話落,她站起身來將盆子放下,轉身便往外面走去。
顧北誓看着她的背影,皺眉喊道:“你真的不管了我了嗎?”
她連頭都沒回,依舊徑直往外面走。一邊走一邊說,“我去給你買早餐。一天一夜了,你難道不餓嗎?”
門被打開後,顧北誓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心中突然一陣溫暖。在這個狹小的病房裏面,他似乎感受到了她的關心。這種親密的感覺,不是這幾個月來所能比的。
雖然這段時間蘇萌一直在他身邊,可是他就是有感覺,她的心不在他身上,亦或是說她的心是冷的,他感受不到她的溫度。可是如今在這個小鎮上的醫院裏面,這個冰天雪地的地方,他卻真切的感受到了她的溫暖。
病房門被關起來的那瞬間,蘇萌一眼便看到了靠在牆角那個漠然抽着香菸的男人。她走了過去,伸手將喬天亦手裏的香菸拿掉,看着他說道:“這裏是醫院,還是別吸了吧!”
喬天亦看着她,最後嘆息了一口氣。“怎麼,爲了顧北誓的健康,你連我的這點小愛好都要剝奪嗎?”
那語氣帶着濃烈的醋意,讓人聽了很不舒服,尤其是蘇萌,轉過臉去僵直的說道:“我不是爲了顧北誓,他在房間難不成還能聞到你的煙味嗎?我是爲了你好,我在gm集團時間不短,從來不知道你有吸菸的習慣。喬天亦,這次幫助顧北誓,是造成了你的困擾嗎?”
“如果是的話,我對你說聲抱歉。”她低低的嘆息了一口氣,輕聲說道。
喬天亦看着她的側臉,突然笑了起來。這樣的笑容帶着一抹苦澀的無奈,讓蘇萌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困擾!”他低聲呢喃着這兩個字,“的確是困擾,你不知道,顧北誓這個人的存在,對我來說就是一種困擾。可是我又做不到將他放在一邊不理他的死活。你說這樣的事情,我在這其中算什麼角色?”
他的問題讓蘇萌微微蹙起了秀眉,“你既然不喜歡他,又不能見死不救。在我看來,你是一個善良的人啊。”
“善良?”他用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輕笑着說道:“在我手底下,做生意吃虧上當跳樓的人很多的,我算是善良嗎?”
蘇萌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可是又一想,一個成功的商人背後,一定是有無數爲此犧牲的可憐蟲的。
“喬天亦,在顧北誓這件事上面,你做的是對的。無論你們有多大的仇恨,生命面前,恨意根本不算什麼。再說了,我並不覺得你恨他恨到想讓他去死。同樣的,我覺得顧北誓也並不怎麼恨你。你們之間,怕是有什麼誤會纔是。”她揣測着,試探着,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是嗎?他並不怎麼恨我?”喬天亦看着她,重複着她的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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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天亦聽了她的話,眉宇間輕輕蹙起,眸子中閃過一抹訝然。而後問道:“他真的……沒有過激的行爲嗎?真的就那麼……坦然的接受了嗎?”
蘇萌看着他不相信的模樣,不由得笑了笑,“怎麼,我說的話,你還不相信嗎?如果你不信的話,進去看看就是了。我先去買早餐!”
話落,她往醫院外面走去,徒留喬天亦一個人站在走廊裏面。他的眼睛最後落在了顧北誓病房的門上,久久不能回神。直到最後,他也沒有進去,而是坐在了休息椅上面,再次點燃了一根香菸。
當蘇萌提着早飯回到醫院的時候,已經不見了喬天亦的身影,她以爲喬天亦必定是像平時一樣不知道去了哪裏,一會兒可能就又出現了。可是直到她和顧北誓喫完了早飯,醫生進來探查顧北誓情況的時候才告訴她們,喬天亦已經回海城了。
顧北誓聽了之後,什麼都沒說。倒是一旁的蘇萌說道:“他回去也好,都守在這裏怕是新聞媒體會大肆報道不實言論。”
顧北誓擡頭看了她一眼,笑道:“怎麼,你認爲他走了,我還會傷心不成?他走了,我倒覺得更自在。他自己知道在這裏只能做電燈泡,所以一個人離開這很正常。你不必爲他找什麼藉口。”
看出了蘇萌的心思,他只是笑了笑。
“顧北誓,人家可算是救了你的命啊。你就這樣說他嗎?難道,就對他沒有一點感激嗎?”蘇萌坐在了他的身邊,總覺得他似乎有點口是心非似的。
“救命之恩自然感激,但是感激回報有很多方式,並不一定非得讓我從此與他冰釋前嫌,你明白嗎?我們之間的事情,也並不是這一次救命之恩就能化解的。”顧北誓解釋道。說到這裏的時候,他似乎想轉移話題。又接着說。
“我住院的事情,你通知牧十了嗎?”他問道。
蘇萌點了點頭,“你昨天實在危機,我的心思都在你身上,不過喬天亦已經通知了牧十他們了。可是昨天芝蘭縣暴雪,所有交通全部堵塞,她們就算是昨天晚上過來,今天怕是也到不了的。”
“暴雪並不是阻礙他們的理由,我看這會兒他們也快到了。你去收拾一下,和我一起回海城吧。”顧北誓看着她說道。
蘇萌皺了皺眉,“顧北誓,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強勢啊。都說了所有交通全部都封路了,沒有能進來的路,你讓牧十他怎麼進來?難道要飛嗎?”
顧北誓輕笑了一聲,看了看窗外說道:“從我醒過來到現在已經兩個小時,雪雖然還在下,但是已經很小了。飛過來,也並不是什麼不可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