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她的話,再看顧北誓依舊沉默的樣子,蘇萌的心裏瞬間翻滾了起來。
“誤會?”她看着尹若雪問道。“你們有做什麼嗎?我爲什麼會誤會?”
“蘇萌!”顧北誓淡然開口。下一秒,他站起身來走到尹若雪的身邊,伸手將一件薄外套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同時,也蓋住了肩頭那道殷紅的擦傷。
嘆息了一口氣後,他低聲對尹若雪說道:“你剛剛的話,我都聽到了,我會考慮的。你先回去吧!我讓司機送你。”
他的語氣雖然沒有什麼波瀾,可是蘇萌就是能聽出來,他今日對尹若雪透着一股子憐惜和溫柔。難道就因爲她摔了一跤,擦傷了肩頭嗎?
她不是不知道她們二人以前的情分,可是經過這麼多事情,她以爲那些情分就算沒有抹滅掉,卻也不如自己和顧北誓之間的感情深厚。
可是如今看來,自己似乎又像是被打臉一樣。
有時候,她真的搞不懂,顧北誓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帶着一層又一層的面具,你永遠也不知道,此刻面對着自己的那張真摯的臉龐到底是不是他的真面目。
尹若雪聽了顧北誓的話,臉上帶着一點笑意點了點頭。最後轉過身往外面走。在經過蘇萌的身邊時候,頓住了腳步,轉頭看着她說道:“蘇萌,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以這種姿態面對你。只是……,我實在身不由己。你相信我,我是真的有意和你成爲朋友的。”
“承受不起!”冷淡淡的四個字,讓尹若雪頓時閉上了嘴巴。
她抿了抿脣,最後終究是沒有再說什麼,徑直走出了辦公室去。
門在身後悄然關起,房間裏只有蘇萌與顧北誓兩個人。
她臉上帶着一股倔強的神情,可是眼眸中卻含有一絲絲的委屈情緒。
此刻的蘇萌,覺得自己很傻氣。她以爲自己與顧北誓兩情相悅,所以在感情上是平等的。當這種平等出現危機的時候,她第一時間選擇來詢問。
在她的心裏,是期盼着顧北誓給她一個解釋的。哪怕只是告訴她一句,剛剛不過是隨手幫了尹若雪一個忙,她也覺得自己在尹若雪面前稍微還有一點顏面。
可是該死的顧北誓,他連一句話都沒有。他的沉默就代表着袒護尹若雪。
想到這裏,她如何能不委屈。
見到她這個樣子,顧北誓不由得再次嘆息一口氣。走到她的身邊,伸手拉住了她的小手。
蘇萌的手指微縮,差點便甩開了他的手。可是在還沒來得及甩開之前,顧北誓的大手一抓,便將她的手緊緊握在了手心裏面。
“好了,不要耍小孩子脾氣。”他的語氣裏面透着一股愛戀,眼神裏的柔情像是要將她溺死在裏面一般。
這樣溫柔的對待,與對尹若雪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
對蘇萌,他是寵溺,可是對尹若雪,他是客氣而疏離
蘇萌轉頭瞪了他一眼,卻並沒有將手抽回。說實話,今日見面不過兩句話,她還並不瞭解情況。如今這般生氣,也已經意識到生的莫名。所以這會,她願意聽顧北誓給她一個解釋。
順着他的力氣坐在了沙發上面,她靜靜聆聽着。
“尹若雪今日前來,除了依舊有我母親讓她送午餐的命令之外,還有一件事。”他靠在沙發上面,側頭看着她說道。
“什麼事?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足以讓她在馬路上摔倒的嗎?”她挑眉望着他。
顧北誓看着她的眼神,突然正色了幾分。這道眼神與剛剛蘇萌進來時候看她的眼神像極了。冷靜中,透着一股子寒氣。
也是直到這個時候,蘇萌才發現,他並不是針對自己。那……“到底發生了什麼?顧北誓,你告訴我,不要瞞着我。”
顧北誓出現這種眼神,一定說明問題很嚴重。否則,這種近乎嗜血的眼神不會輕易出現。
見她緊張的臉龐,他終究心軟了下來。攬着她的肩膀,輕聲說道:“林月美最近活動比較頻繁,她和蘇萸兩個人找了律師,要狀告你。”
“告我?”蘇萌渾身一震。
前些日子剛剛見過林月美母女倆個。那個時候她們見到自己去討債的時候,還猶如驚弓之鳥,就差沒低頭祈求她原諒了。
怎麼短短几日不見,竟要狀告她呢?
“她們倒是無所畏懼,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挑釁。”語氣中透着一股失望,直到此刻,蘇萌只覺得渾身無力。就算是她有心原諒二人,怕是也說不過去了。
只是她們既然要自己找死,那便也怪不得她了。
“她們告我什麼?”她倒是很好奇,林月美和蘇萸兩個人到底能掀起什麼樣的水花來。
“告你……謀殺!”顧北誓輕聲說出。
“什麼?”蘇萌以爲自己聽錯了。“謀殺?我謀殺誰了?”
這個由頭也實在可笑的很呢。
“你父親!蘇振揚。”
這三個字就像是三個釘子一樣釘在了她的心裏,讓她一時間有點窒息的感覺。
父親死的不明不白,她連最後一面都沒見到。當時父親去世的時候,是從樓梯上滾下來的呃。可是那個時候她尚在醫院,根本沒有去過蘇宅啊。這狀告的,是不是太過莫名其妙了。
“真可笑。”蘇萌氣的胸口起起伏伏,“依我看,她們這叫先下手爲強。明明這兩個人自己做了虧心事,卻還要栽贓給別人。”
“不管是爲了我自己,還是爲我父親,我都不會再放過這兩個人。”她咬着牙說道。
如果以前她只是猜測的話,那麼今天林月美和蘇萸告她謀殺的行爲反而讓她確認了這兩個人就是兇手的猜測。
無論這件事是否把自己牽扯進去,她都要爲自己的父親討回一個公道。
“理由呢?她們憑什麼狀告我?我有什麼把柄在她們的證據裏嗎?”平復下心情,蘇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