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眠眠隱約記得,他大哥對他並不好,倆人關係很僵。
“我會抽空過去。”顧久傾陰沉地說道。
“最好是這樣。”大太太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顧久傾臉色依然非常難看,捏住季眠眠的手指變得更加用力,她疼得倒吸一口涼氣,顧久傾這才反應過來,頗感歉意地說道:“抱歉,我沒注意道。”
“大少不是失蹤許久了嗎?怎麼還過生日?”季眠眠不住問道。
“他出事那天,是他生日的前一週,他答應三十歲生日要和大太太一起過,大太太一直不相信他死亡,相信她兒子肯定會回來和她一起慶生,所以這些年,她一直都在等他。”顧久傾冷淡地說道。
一直在等他?
季眠眠不解,“你小時候,他對你到底怎麼樣?”
“小時候?”顧久傾冷笑一聲,“我小時候是他的玩具,他說什麼就是聖旨,你覺得我們之間,會好?”
季眠眠沉默了。
“我進入顧家那年,我就成了他的玩具,我媽死了,我爸覺得我是多餘的,每天都被他當傭人使喚,你覺得,我們之間的關係,會有多好?”
童年一直都是他人生中最醜陋的疤!
他不願意去回憶,也不願意以任何形式,被人提起。
季眠眠看着面前的猛獸就像是受傷了一樣,心頭稍微軟了軟。
可憐人果然有可憐之處啊。
她擡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輕拍,“都過去了。”
顧久傾擡眸,“你在可憐我?”
“沒有。”季眠眠收回了手指,“不想要安慰,就算了。”
“沒有不想。”顧久傾拉過她的小手,在他脣瓣間吻了一下:“晚上的宴會,你不用去了,你在家裏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季眠眠搖頭,“我和你一起去。”
“怎麼?還害怕我被別人欺負?”
“你現在是我的人,我當然害怕你被別人欺負。”季眠眠認真道:“還有,大太太不承認我,我要是不去,就是自己不承認我自己。”
無論如何,顧家這趟渾水,她淌定了!
顧久傾見她一臉篤定的樣子,臉上的暗光也跟着一掃而光,“我還以爲,你會徹底放手不管我。”
“我們的事是我們的事,顧家的事情又是另一件事了,我不想二者混爲一談。”季眠眠淡定地說道。
顧久傾脣角處的笑更濃了,“好,我相信你公私分明。”
“你也別給我得意,我們之間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顧久傾脣角揚起,直接湊過來,輕吻了一下她的脣瓣,“好,我們的賬,我們慢慢算。”
這話說的,好像是她做錯事一樣。
季眠眠沒說話,直接伸出手推開了他的臉,“離我遠點。”
“行。”顧久傾稍微離她遠了一些,帶着她回到了房間中,稍微睡了一會兒,換上了一條漂亮又溫文爾雅的
裙子。
季眠眠本就貴氣十足,在娛樂圈裏摸爬滾打了幾年,比正常人多了幾分氣場,整個人都氣場全開。
“不錯,我老婆穿這身衣服真漂亮。”顧久傾忍不住誇讚道。
季眠眠擡起高傲的下顎,“就你話多。”
季眠眠沒說話,顧久傾也沒有多言,倆人到了顧家老宅,季眠眠敏銳地發現先老宅中的氣氛有些不對勁,顧久傾把她僅僅地摟在懷中,低聲說道:“別害怕,每年都會這樣。”
每年?
分明是生日,卻搞得無比陰沉,倒是像是個忌日。
恐怕在大太太心中,她兒子是真的死了吧。
“我們就坐一會兒就走,儘量不會在這裏過夜。”顧久傾安慰道。
聽到顧久傾這樣說,季眠眠還是點了點頭,“那就行。”
“別緊張。”顧久傾說着,就帶着她走到了客廳中。
大太太看到他們倆人一起來了,眼中頓時閃過一抹嫉恨。
他們倒是開心美滿了,她的孩子卻死在了天空中,連屍體都沒有看到!
都是這對掃把星惹的禍!
想到這裏,大太太心頭的怒火就更濃了,“今天是你哥哥的忌日,你帶着這個掃把星來做什麼?”
掃把星?
顧久傾摟住季眠眠,低聲說道:“我今天不想和你廢話,來了,是給你面子。”
“混賬東西,我兒子不在了,我把你當做親生兒子看,你居然還用污言穢語罵我!”大太太氣得胸口直髮疼。
現在周雪兒還在醫院,根本沒有辦法從中調節,倆人之間的關係就變得更加僵硬。
顧久傾冷笑聲,“你把我當親兒子看,還是把我當眼中釘看,你自己心裏沒有一點數嗎?”
“你什麼意思?我對你這麼好,你居然不信我?”大太太瞪圓眼睛,“我們家不需要你這樣的人!你給我滾出去!”
“請我來的人是你,讓我滾的人也是你,你還真把自己當做人看了。”顧久傾極爲不屑地發出一聲冷哼,“不過,我還真就巴不得走。”
說着,就準備轉過頭,剛走了兩步,他腳下一頓,“對了,提前祝你兒子去世三週年……愉快。”
“顧久傾!你這個混賬東西!”大太太氣得不禁發出一聲高喊。
“大太太,你別忘了,你現在還是顧家的大太太,需要注意言辭。”顧久傾淡淡地提醒道。
聽到顧久傾這樣說,大太太差點氣暈過去,管家迅速上前扶住了她的身體,“少爺,你還是少說兩句吧,這些年大太太身體不太好。”
“身體不好,剛好可以下地獄陪她兒子。”
“來人,把顧久傾給我抓起來,按去花園裏,讓他給我跪下!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把他給我扶起來!”大太太沒好氣地喊道。
“讓我跪,我跪誰?跪你那個死兒子嗎?”顧久傾脣角一勾,眼神中
盡是不屑的寒光,“我可沒有跪他的興趣。”
“我兒子沒有死,你少給我咒他!”
“現在全世界人都知道你兒子死於空難,你說沒死?”顧久傾聲音盡是堅定。
大太太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壓去花園,打死他!”
“你以爲我還是但年的那個小孩,任憑你打罵?你高興了就給我一些自由,不高興了,就讓我長跪花園,或者和獵犬殊死搏鬥?”顧久傾微微眯起眼,“現在,你是不是也應該品嚐一下,被獵犬追擊的滋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