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美人持刀 >397.第397章 寒風起
    接下了大量重審案子的莊柔每日都忙得不可開交,大部分的捕頭衙役都被交給她用,查案情走訪的事都是衙役們在做,卻不能代替她來審案子。!

    而且百姓也只想讓她來審案,找別的官來審還得送銀子,也沒個可靠的信。

    她這裏算是罰銀也不會讓人傾家蕩產,感覺可靠多了,再說那些銀子罰了也是救災,總給當官的花了好。

    救災司也在她的大力罰銀之下,救災銀賺的越來越多。每天她都要抽出點時間查一下帳,看着帳本的存銀不斷增加,再加那二十一萬兩銀子,應該勉強夠災民度過這個冬天了。

    莊柔欣慰之餘,放下帳本有些疑惑的自語道:“這都快半個月,怎麼安王賠的那筆銀子還沒來?明明說太皇太后已經把銀子讓宮太監送過來了,怎麼走得這麼慢啊!”

    她很不高興,安王的銀子沒來,孫子卻來了兩個。說什麼祖父在這裏養傷,孫兒怎麼能不盡孝道,要來伺候安王。

    來了之後也是每天去請個安,便由範同知的兒子陪着到處玩了。白天遊山玩水,晚便是在各種勾欄香坊之流連忘返,天亮才帶着一身的酒氣回來。

    每天回來沐浴更衣後,便灌下一碗醋,之後用蒜汁漱口,最後再嚼過香葉,蓋住酒氣後去給同樣花天酒地玩得開心,還沒睡醒的安王請安。

    等被不耐煩的安王爺打發走之後,他們便回去接着睡。

    前天她不小心走過他們身邊,那股從嘴噴出的蒜臭和香味的怪香,薰得人簡直不能呼吸,差點要窒息而死了。

    爲此莊柔還特意問過楚夏,他喝了酒後要是去見大長公主,是不是也要漱蒜汁嚼香葉,卻被他深深的鄙視了。

    身爲京城第一紈絝怎麼可能向長輩低頭,自然是喝得再多,也是回自己的別院。乖乖回府挨長輩罵的人,算什麼紈絝。

    見他還厲害了,莊柔才懶得理會他,一有機會要炫耀自己是最厲害的紈絝,偏生沒見他做過什麼事,也不知道這話是從哪裏傳出來。

    “累死人了,案子怎麼這麼多,那種狗咬偷雞的小事,能不能別來告官了……”她無力的爬在桌子,不滿的嘀咕着,這些人怎麼能這樣煩人。

    在這時,院又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她不滿的扁了一下嘴,肯定是衙役過來稟告又有新案子了。

    隨即門口便晃進一抹亮色,楚夏衣着光鮮的走了進來,神色嚴肅的說道:“小柔,不好了,那筆銀子在路被人劫了!”

    “嗯?哪筆銀子?”莊柔依舊爬在桌,歪頭瞧着他。突然反應過來,猛的坐了起來,“三十一萬兩!安王的那筆銀子!”

    楚夏點點頭,“對,是那筆銀子。昨晚在三菜灣被劫了,護送的人還好只是受傷,沒有人死亡,不過有幾個重傷,已經送去醫治了。”

    “但那筆銀子連船一塊被劫走了,一兩都沒留下,看來這世道真是很不太平。”

    “砰!”

    莊柔一掌拍在了桌站了起來,咬牙切齒得問道:“誰幹的,官府的銀子也敢劫,我要去滅了他們的老巢!”

    她的救災銀子也有人動,真是活膩了!

    這些銀子可是要用來救災,少掉二十一萬兩,對災民的影響非常大。本來她還想把安王那十萬兩也扣下,卻不想自己那點也沒了!

    楚夏皺着眉頭,沉重的說道:“已經問過了,那夥人全部蒙面,話非常的少,也沒有報門路。”

    他頓了頓,“劫了這麼大一筆銀子,誰還會報出門路來,巴不得被人找嗎?而且應該是得到了消息,不然也不會知道,有這麼一筆銀子要送出來。”

    “陳國舅……“莊柔想到了一個人,除了此人之外,她真是想不出來有誰膽敢做出這樣的事。

    前頭奪走了他的銀子,所以這次知道此事,把銀子給搶了回去。

    莊柔深吸了一口氣,“算我們和他有恩怨,這筆銀子也是用來救災,他竟然爲了私怨,不顧百姓的性命,實在是罪大惡極!”

    見自己還沒往那邊提,她自個猜到了陳國舅身,楚夏只覺得這傢伙真是太配合了。

    他便憤恨的罵道:“這老頭純粹是不想讓我好好當官,我必去皇那參他一本,告他搶劫官銀!拼着這官不做,也不能這麼算了,大不了本王不在這洪州當官了!”

    “告什麼,你又沒證據是他乾的!”莊柔一聽,馬橫眉阻止道。

    要是楚夏不在洪州當知州,那自己也不能留在這裏。現在這麼關鍵的時刻,把災民扔給那些無能昏官,那肯定得死過半啊!

    算想不幹,也得到了開春的時候纔行,現在絕對不能讓楚夏離開洪州,必須讓他老實的在這裏繼續當知州纔行。

    楚夏不服氣的說道:“我可是堂堂郡王,難道這麼忍了?”

    莊柔也不想忍下這口氣,這筆銀子對災民非常重要,可現在要是鬧到朝廷,陳國舅肯定會出手使壞。

    她狠狠的咬了咬牙,“開春後再收拾他,我倆現在要是離開洪州,這救災助的銀子不成爲貪官准備的了。”

    “那銀子怎麼辦,夠喫到開春嗎?”楚夏皺着眉很沉重的問道。

    嘆了口氣,莊柔垂頭喪氣的坐了下來,“看吧,我再想想其它辦法弄點銀子。不行把安王一家綁到山裏做肉票,讓皇掏銀子算了。”

    看她那可憐巴巴的樣子,楚夏有些心不忍,卻還是狠心忍了下來,“我再去盤問一下,可有什麼線索,不過希望應該不大。”

    “嗯。”莊柔應了一聲,把陳國舅祖宗八代全給罵了,他家是怎麼生得出這麼可恨的人來。

    楚夏沒繼續打擾她,而是出了院子,只留受了太大打擊的莊柔一個人安靜會。

    此時,在離洪州騎馬一個多時辰的地方,有座無名小山,一羣人用十幾輛馬車拖了一堆箱子入了山。

    馬車進了山頭的一箇舊寨子,箱子便從馬車被卸了下來。

    莫左走了過來,打開了其一個箱子,看着裏面白花花的銀子,隨手拿起一個在手拈量着冷哼道:“老子戰場時,朝廷給點軍餉和糧食,總是推三阻四的說沒錢。現在只是個廢物王爺,宮裏能隨手拿出三十一萬兩,還真是不把將士不當人看啊!”

    “將軍,我們劫了官府的銀子,以後會不會被人抓了把柄?”他的一名親兵問道。

    莫左把銀子扔給了他,瀟灑的說道:“這銀子是蔭德郡王讓我們劫下,用來養他的私兵,我們只是不知情的無辜將士而已。天塌下來,自然有他和我大舅子頂着,擔心什麼。”

    親兵小心翼翼的問道:“可這銀子據說是將軍您夫人的,要是她以後知道這事,會不會動怒啊?”

    莫左頓了一下,大手一揮威風凜凜的嚷道:“婦道人家知道什麼,男人做事豈是女人管得了的。看到我這沙包大的拳頭沒有,她敢廢話我這麼一拳!”

    “大人,你還打女人啊?”親兵愣住了,驚訝的問道。

    這話讓莫左突然覺得腹部有些隱痛,明明被莊柔捅出來的傷口早好了,卻讓他有些羞惱,頓時沒好氣的罵道:“廢話這麼多,滾去搬箱子,別來煩本將軍!”

    親兵趕快縮着脖子跑去搬箱子,不敢再多問一句。

    莫左此時卻有些懷疑,這事不會是楚夏那小子故意設計,讓莊柔恨自己從而與自己離心吧?

    不行,得趕快去提親把婚事定下來纔行,省得以後夜長夢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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