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足球小將之築夢人 >番外一.東京故事(7)
    第二年,三月底,經過簡單的資料投遞和入學考試,我和露華順利進入了一所私立小學,爲了儘快適應學校生活,我們被分在同一個班級。

    當我們背上小書包、穿上制服,昂首挺胸地站在一起時,爸爸和吉爾伯特夫人都開心壞了,遠在紐約不能趕來的奧斯丁先生送了一臺拍立得相機給露華,當作入學禮物,還讓祕書拍了好多照片給他寄去。

    報到日早上,社區平時那些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藝術家鄰居們、敬老院親切的老人們都來送行,吉爾伯特夫人親自開了十多公里車送我們去學校,爸爸也跟着一起來了,那天他沒喝酒,眼圈卻有點兒紅。

    “一晃就長成大孩子了呢”那位曾教我穿和服、我記不得姓名的奶奶笑眯眯地說。

    那些給予我溫暖關懷、善良的爺爺奶奶們,請大家一定要健康長壽啊。

    上小學對我、對露華來說,都是非常新奇的體驗,此前我們只是兩個人一起玩,從來沒有一下見到這麼多同齡人。大家穿着同樣的制服、揹着同樣規格的書包,彼此打量着。

    另一邊,爸爸和吉爾伯特夫人正在與學校交涉,這所小學的校車到不了森林公園那麼遠的地方,而學校爲了杜絕攀比,讓校門附近的道路更加安全,不允許家長開車接送。折中辦法就是司機將車停在預設的接送點,大約離校門300米遠。

    吉爾伯特夫人又和教導主任討論了一些細節,帶齊課本,我們就準備回家了。正要上車時發生了一個小小的插曲:露華先鑽進後排兒童座椅,我把書包遞過去時,幾步之外一個看起來同樣是新生的女生突然問我:“你們是一家人嗎”

    “不是。”我匆忙上車,和露華同時說出了這句話,“我們是青梅竹馬。”

    露華,你對所有人都這麼說:我們是青梅竹馬。

    晚上,我們在露華家喫晚飯確切地說是開晚宴。露華家的大廚和女僕們從我們出發時就開始忙碌,這會兒花園裏那張大長木桌已經排得滿滿,大部分是西餐,也有壽司卷、刺身類的日式料理,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多好喫的:大份燉牛肉、焦香發亮油汪汪的烤雞、裹得滿滿的培根青椒卷、玉米奶酪餡餅誘人的果醬甜點也有好幾種,水果丁閃着如寶石般的光澤。

    還有一大盆我叫不出名字,香氣特別濃郁的湯,露華說那是蘑菇湯,但是經過爸爸辨認,認出主料是在日本近乎天價的山珍松茸,附餐的乾麪包片上抹着從法國空運來的原產松露醬,那盆雜菌湯每一小碗的市價恐怕將近一萬日元。

    小孩子纔不會在乎食物的價值,我和露華一頓比賽似的猛喫,但是眼大肚小,不一會兒,露華就噎得直打嗝,臉上沾着紅紅的漿果汁,小肚皮喫的圓滾滾;我吞了一大碗湯、喫掉一塊臉蛋大的烤肉、一角杏仁酥皮餅,還在使勁咽一塊蘋果派,覺得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那頓晚宴持續了很久,吉爾伯特夫人低聲和爸爸交談着,露華覺得無聊,就倚在吉爾伯特夫人懷裏撒嬌,要媽媽表演一個“消失了”魔術。

    “消失了”系列魔術就是把手上放的小東西變沒,以往的家庭聚餐中,吉爾伯特夫人信手拈來,用硬幣、瓶蓋、酒瓶塞表演過不知多少次。但這就是近景魔術的魅力,無論看多少次,都覺得非常神奇。

    吉爾伯特夫人笑呵呵地拿起紅酒塞,露華見狀馬上說:“這個上次看過了媽媽有練什麼新魔術嗎”

    “新的,有啊。”吉爾伯特夫人環視桌上,拿起一塊餐布,揉成一小團擱在掌上,託着它說:“看好了,我數三個數,它就會從你們眼前消失掉”

    我和露華都瞪大眼睛,一左一右緊挨着吉爾伯特夫人,這個魔術我們沒有見過吉爾伯特夫人沒吊我們的胃口,立刻“three、two、one”數了三聲,每數一聲都用右手食指一點那團餐布,三個數數完,剛好是第三次點擊,下一個瞬間,吉爾伯特夫人把右手手指擡起來,那團雪白的餐布立刻就從掌心裏消失了。

    夜幕已經降臨,視網膜上還留着一小團白色的影子,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次去看,那團白色餐布果真憑空消失得乾乾淨淨。

    露華扒拉着吉爾伯特夫人的每一根手指,吉爾伯特夫人攤開兩手,笑着把整個袖口都翻了過來,什麼都沒有。

    “媽媽再來一個”露華眼見尋找一無所獲,立刻說道,我瞅見爸爸和桌前的僕人們都在暗笑,他們一定看清了吉爾伯特夫人的手法,或是覺得刨根問底的我們很有趣。吉爾伯特夫人點點頭,說:“好吧,讓我們來把難度提高一點兒”

    後面的魔術是怎樣變的,我現在完全沒有印象了,反而是這句熟悉的口頭禪每每被露華提起時,我首先想到的都是吉爾伯特夫人。

    她一直沒有真正離開過我們呢。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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