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這支隊伍的構成是:來自南葛中學的有翼、石崎等人,加上岬、若林、新田這三人都曾經正在就讀於南葛市,也是全國大賽冠軍球隊的成員,還有身爲助理教練的自己,“南葛派”佔隊中成員比,成了隊中的最大羣體;日向、若dao津、澤田和東邦前鋒反町一樹,以及同樣來自東京的三杉算是“東邦派”,是第二大團體;松山是岬的鐵桿兄弟,還是這支少年隊的隊長,算是親“南葛派”的;立花兄弟兩人對所有人都嘻嘻哈哈、不偏不倚;頭一次進入全國大賽決賽圈、又孤身一人加入代表隊的早田仍在觀察這些隊友們;次藤是南葛中學足球部經理人尤佳莉的親表哥,他和佐野尤其對翼的態度卻很微妙。
兩天下來,露華通過觀察得出結論,東邦與南葛較量這麼多年,或許在心態上形成了一種對抗模式驟然被歸到一隊,作爲隊友雖不至於彼此對立領隊見上先生曾是若林的私人教練,卻很難形成除了“我們要贏”之外的共識。
其他學校的球員們在這三年多的各種比賽裏,沒少喫來自南葛的苦頭,對南葛中學這些成員們除了尊敬,挑戰和不服氣的情緒明顯佔了大多數。而且,在球場上發生衝突時,男生們的情緒說來就來,動手時纔不管是不是隊友,這種狀態又該如何改善呢
等到岬抱着一兜子各種巴黎特產歸隊後,露華選了若dao津、澤田和反町作爲外交突破口。全國大賽決賽前晚,她說服日向,和平解決了東邦的難題,他們還欠她一個人情呢
晚飯前的自由練習時間,日向給家人打電話去了,這幾個人正在倚着健身器材說笑。不說廢話,露華開門見山地迎上去說,要他們跟大夥兒保持“友好的關係”,並問他們,怎樣才能讓日向合羣一些在德國的比賽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導致原本就有點兒互相看不對眼的日向和若林完全繞着對方走。
起初露華不清楚其中究竟,後來三杉含蓄地提醒她,她設計的陣容每個都是日向和若林同時在場,至少先調和一下他們彼此的關係吧。露華又私下裏找翼問了大概,這才得知他們在漢堡球場打了一架的真相,明明三年沒見面,兩個人怎麼還這麼幼稚
“頭號經理,問錯人了吧我們都不太擅長跟別人打交道呢。”若dao津笑眯眯地表態,澤田眨巴着圓溜溜的眼睛,若無其事地跟着說:“日向學長平時在學校裏也是這樣,他除了話少了點兒,真的挺好的”
咣露華懶得廢話,衝着他的額頭重重彈了一個暴慄,澤田誇張地捂着頭,倒在鐵槓鈴架上大叫:“學姐,跟你說,別白費功夫。讓學長去說就對了,他跟日向學長關係最好了”
露華盯着他慢慢地說:“我想起來了,你還跟家裏打過賭。不用繼承家業了,你是不是得感謝我呢”
若dao津從善如流地點頭:“是啊,以後要自己找工作啦,多謝你啦。”
“那麼就去說服日向君一致對外,還有記得洗襪子,謝謝。”見好就收,露華立刻奉上禮物:四支從藥妝店買的磨腳膏。這玩意是巴黎名產,不僅能養護常穿高跟鞋的死硬腳皮,對足球員飽經風霜的雙腳呵護同樣十分周到。
隔了一天,岬在飯桌上轉達了日向的感謝,並問她小藥膏是從哪兒買的,想給家裏的媽媽也帶幾支。他已經告訴他了。
一隊人搞定。
下個目標是隊長松山和助理教練三杉,作爲有“職務”在身、同時也是獨自入隊的成員,這兩個人經常在晚飯後結伴散步。當晚,露華厚着臉皮擠到他們倆中間,先是委婉地問他們“覺不覺得隊中大家的關係有些僵”。
松山卻說出一句讓她吐血的話:“你是說日向君和若林君這是他們的第三次見面吧,男生們打架很正常啊,私下誰沒個親厚疏離呢”
露華盯着他,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說:“松山隊長一定經常打架。”
她記得很清楚,小學時全國大賽,就是這個毛手毛腳的松山跟日向差點打了起來還撞到了她的小蠻腰他平時在富良野中學是怎麼處理隊員關係的
一旁的三杉笑了起來,篤定地說:“秋庭同學的意思是,隊長應該重點留意一下大家彼此的友愛程度,最好能像你學校的成員那樣相親相愛。”
“我學校算了吧”松山竟然打了個寒戰,立刻反駁,“你沒看到,在學校裏,我就是個老媽子大家都一樣,功課不懂來問我,不想喫的菜丟給我,衣服破了不去找經理,還是來找我我就是被他們羣體嘲笑的對象啊都到巴黎了,快讓我輕鬆一下吧”
“我怎麼覺得,你這是在炫耀呢”露華“嘁”了一聲,說,“我時常還跟翼君說,我們的隊長要是有松山君的一半擔當,我也能省些力氣團結隊員不是隊長應該做的嗎”
三杉笑着補充說:“讓你擔心了。不過,秋庭同學爲什麼從來不進更衣室呢其實,裏面不髒,跟大家在一起還是挺有意思的。”
露華看着三杉笑眯眯的臉,只好“呵呵”兩聲。男生口中的“不髒”是表示房間裏的傢俱都還完好,誰知道她推門進去會不會看到成堆的衛生紙、食物殘渣、臭襪子她還是敬謝不敏吧。
松山想了想,說:“知道了,我會去跟他們說的其實你用不着太擔心,都是一隊人,目標是一樣的。過幾天他們自己就好了。”
第章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