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居易收回了手指,隨後嬉皮笑臉地直接坐在了賭桌上:
“從哪裏開始說起比較好呢”
“先來談談你的身份吧。”
坐在賭桌上的唐居易用腳撥弄着桌上那一堆籌碼,嬉皮笑臉地說道:
“你說的的確是實話,因爲你的確有着這兩種並存的身份,只不過在時間上有着一定程度的差異而已。”
聽到這句話的嚴鳴眼神愈發寒冷,而周圍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不少,讓唐居易的呼吸都會帶出些白霧。
唐居易對於這種溫度下降的情況毫不在意,接着說道:
“在這座病院成立之初,你的確是病人,而且是一個具有着雙人格分裂症的精神病患者。並且在和你同一批的病患當中,有一個隱藏的腦域開發程度極高的變異人類,而他也就是001號病患哲。”
看着嚴鳴逐漸變得不善的神色,唐居易並沒有就此打住的意思:
“原本你的治療已經有了不錯的成效,在各種心理疏導和藥物配合之下已經漸漸康復,但是恰好就是在那個時間點,小哲發掘出了自身恐怖的實力。”
“他最初的焦慮、狂躁、抑鬱都被他完美地掩飾了起來,用來迷惑最初的那一批醫護人員,營造出一個狀態漸漸穩定的假象,並且爲他的出逃奠定基礎。”
說這句話的時候,唐居易刻意地強調了“最初的那一批”。
隨手從桌上撿起一枚籌碼,唐居易將其放在手中把玩起來:
“我甚至都能想象到,那根彎曲的湯匙就是小哲發現自己能力的最初體現之後,他利用某個絕妙的機會,不僅脫離了病院的控制,還製造了一場可怕的災難。我有幸見過那個場面沒有感情的火焰肆無忌憚地吞噬着生命,肆虐着包括你們在內的所有人。”
這個時候,嚴鳴的身軀已經是開始微微顫抖起來,似乎是被唐居易所說的內容給刺激到了一般。
“但是,那並非是我所認識的那個小哲。”
唐居易語氣一變,卻是說出了這樣一個內容。
猛地攥住手中的籌碼,唐居易氣質在瞬間變得充滿壓迫感:
“如果我猜的沒錯,不僅有兩個小哲,同樣也有兩家克緹瑞黑病院”
嚴鳴一驚,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你怎麼可能會知道”
唐居易粗暴而輕蔑地打斷了嚴鳴的話:
“我怎麼會知道因爲我去過小哲的精神世界在他的記憶中,很多關鍵的內容都和我們之前所蒐集到的信息相矛盾,這立刻就引起了我的懷疑。加上那個小女孩兒讓我看到的哪那些畫面,我很容易就得出了一個猜測”
“小哲和你一樣具有着兩個人格,只不過其中某個極具破壞性姑且將其稱爲小哲a吧。當初引發了病院災難的便是小哲a,但是a的出現只不過是暫時的事,所以小哲a爲了能夠徹底佔據主導權,便在毀滅了這家病院之後又親手將其重建,只不過將其中大部分的人物角色都進行了改變”
唐居易的笑容中滿是嘲諷: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你的身份從一個病人變爲了醫生,甚至爲了營造出最真實的假象,就連你們的記憶都被覆蓋,而小哲b也是在那時復甦,經歷起了自己親手爲自己打造的大型戲劇新構建的病院中有很多地方都和原先的病院相似,比如說你需要靠着多巴胺受體阻斷劑來壓制自己的病情。”
“按照我的計算,我差不多就是那個時候進入了小哲的大腦,看到了由他經歷的假象而衍生的假象,因此形成了對這家病院的第一印象”
“小哲b自以爲的擺脫控制並且掌控醫院,實際上只不過是設計好了的環節。a人格讓b人格經歷了一場復刻版的暴動,只不過b比a更爲仁慈,因此小哲b的復仇幾乎都只針對於醫護人員,而並非患者。”
“正是因爲這一點,a纔想將b徹底壓制。a厭惡這種仁慈,他認爲這是一種軟弱的象徵,但是他又不得不蟄伏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用來壯大自身,所以佈置下了這樣一個局,來讓b經歷自己曾經歷過的事件,讓b的性格變得和自己更爲趨近,也就更容易掌控”
與此同時,手機中播放的音樂也已經是接近了結尾。
唐居易瞥了一眼音樂的進度條,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
“爲了節省時間,我就最後再簡單地總結一下吧這一次我來到這家病院,正好是小哲a重新出現的時間點。a已經成長的遠遠比當初要更爲強大,所以b直接是被a徹底從自身中分離了出來,並且加以囚禁。”
“我說的,沒錯吧”
涯無霜已經聽傻了,就連嵐天也是露出了一臉茫然的神色,不明白唐居易說了些什麼東西。
但是,他們兩人都是接受到了主線任務完成的提示。
“這這就結束了”
涯無霜感覺跟做夢一樣,自己好像什麼也沒幹,就跟一個高高壯壯的筋肉怪物打了一架,然後自己的隊友就成功帶領自己走向了勝利。
嵐天則是一直在試圖理解唐居易敘述的故事,但是由於她並沒有經歷過小哲的精神世界,所以很多內容無法銜接上唐居易的思路,只能是覺得雲裏霧裏。
嚴鳴的情緒重新平靜了下來,迴歸了最先的的沒錯,這的確是真相所在。”
唐居易微不可察得揚起了嘴角,隨後便環顧了一下自己的兩個仍舊不明所以的隊友,很自然地說道:
“既然任務完成,我們也不必繼續停留了,趕緊回去領取獎勵交差吧。”
一邊說着,唐居易一邊是隨手從涯無霜的衣兜中取出了一盒煙和一個打火機,將其收到了自己的口袋中。
涯無霜有些恍惚地點了點頭,隨後身影直接是消失在了原地。嵐天見狀則是嘟囔了一聲,但同樣跟着便消失不見。
整個房間之內,只剩下了唐居易和嚴鳴。
看着仍舊沒有離去的唐居易,嚴鳴有些不解:
“你爲什麼不走”
唐居易的笑容變得十分詭異:
“走爲什麼要走最終的真相都還沒有結束,我怎麼可能就此罷休呢”
聽到這話,嚴鳴也是愣住了。
唐居易環顧了四周一圈,半開玩笑地搖了搖頭:
“用一個表層真相就想打發我那種小孩子過家家一般的故事,用來打發一下那倆傻子的確還行,但是對我來說可是遠遠不夠的。”
“難道你真的認爲,用一個棋子露面就可以讓一切結束了”
帶着笑容的唐居易話音剛落,一道熟悉的聲音便從四面八方響起,令他的笑容更爲詭異了幾分。
“唐居易你果然不是一個正常人。”
看着四周逐漸崩塌的景物,包括開始分崩離析的嚴鳴,唐居易竟是低沉地笑了起來:
“沒辦法,你的手法過於拙劣,我實在是忍不住想要將其撕碎的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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