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謝謝你琳達。”
不管自己是什麼身份,琳達對自己的態度並沒有什麼改變。
“不客氣。”
琳達笑着說完轉身出了辦公室。
她現在應該立刻下樓去見陸祁的,可餘光掃了眼旁邊的辦公室,卻覺得身體有些發沉。
唰!
旁邊辦公室的百葉窗突然放了下來,遮住了她餘光的視線。
喬初淺鬆了口氣,屁股才從坐椅上站起來,迅速下了樓,卻不知道隔壁的某人已經站在了落地窗前,目光陰鷙的着樓下的位置,眼裏隱隱的怒氣毫不掩飾他此刻心情的不美好。
樓下陸祁並沒有開車,昨天晚上他一夜都沒有睡覺,眼裏帶着絲絲縷縷的紅血絲,往日精氣神特別足的一個人起來也多了些狼狽。
“祁,你找我?”s11();
站立在陸祁面前,喬初淺不敢跟他的目光直視,因爲她前幾日的拒絕,也因爲她和沈北川的過往。
“爲什麼,爲什麼你不告訴我,你之前嫁的人是沈北川?”
陸祁語氣透着受傷之後的急迫,伸手抓住了她的肩膀,追問爲什麼,雖然這段日子他心裏已經隱隱有了猜測,可是卻還是讓自己心存了一份僥倖,想着或許只是自己的錯覺,淺淺和沈北川並不認識,而沈北川也不是那種會商業聯姻的人。
可是昨天的發佈會卻狠狠的讓自己的僥倖變成了狼狽,8年前,淺淺嫁的人真的是他!
“淺淺,你告訴我當初你爲什麼要嫁給沈北川?”
他和淺淺從小青梅竹馬,他原本想着她靠上大學來表明心意,可是後來思量着她還小,再等等也不急,於是就打算等她大學畢業了就求婚,可沒想到當自己鼓足勇氣去見喬家二老的時候,他們卻告訴自己淺淺已經嫁人了。
他甚至都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嫁的人,也不知道她嫁給了誰。
自己傷心了好一段時間,直到喬家的那場大火,喬家二老的去世讓他才從痛苦中醒過來,可沒想到沒過多久淺淺就在汕北消失了。
等他再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離了婚,帶着孩子一個人在國外艱苦的生活。
這中間有無數次他都想問問孩子的父親那個娶了她又不懂得珍惜的男人是誰,可卻始終問不出口,一方面是他不想再去揭開她的傷疤,而另一方面是他身爲男人的自信。
就算她嫁過人,就算她心裏或許因爲那個人而動過情,可是婚都離了,自己就有足夠的能力讓她忘掉那段不開心的過去,忘掉那個給了她傷痕的人。
可沒想到她當年嫁的人是沈北川。
一個讓他的自信備受打擊的男人。
喬初淺不想回答這樣的問題,可是肩膀上的手卻十分用力,逼着她給出一個答案。
秀氣的眉頭因爲疼痛而微微皺起,“因爲愛,因爲我愛上了沈北川,所以我嫁給了他。”
十年前的那場酒會她對沈北川一見鍾情,於是她一直在偷偷的關注他,甚至後來是她主動像爸爸提出了和沈家聯姻的想法,因爲她想嫁給自己愛的男人。
聽聽聽 
可現實卻將她充滿幻想的心狠狠的碾碎了。
沈北川不愛的人,就算愛死了他,他也不會正眼上一眼。
陸祁聽着她嘴裏說出愛那個字,像是受到了劇烈的刺激,她竟然承認她愛沈北川!
“祁,對不起,我不是想隱瞞我的過去,而是想時間會讓一切變淡,會讓有些人變成無關緊要的陌路人。”
“現在呢?”
陸祁知道她還有下半句,明知道那句話會讓他很受傷,可卻還是主動的問了出來。
“現在我突然發現,時間並不能讓一切變淡,有些人就像在心裏撒了種子,除非心死了,不然有一點點的溫度,有一點點的溼潤,它就還是會發芽成長。”
“淺淺,你也愛一個人,你告訴我,你在面對沈北川的時候,怎麼將他當成陌生人?”
是他明知道她結婚了,有了孩子還是忘不掉她。
“你放心,既然你不想到我,我就不再出現在你面前。”這就是他愛的方式。s11();
她不能再傷害陸祁,也不能再自私的去做朋友,或許只有斷的一乾二淨,他才能找到屬於他的幸福。
就像是沈北川,7年的時間她還是忘不掉,哪怕只剩下了那麼一點點,可只要再次遇見,她還是會輕易的失去了正常該有的心跳。
“對不起。”
陸祁捏在她肩膀的大手無力的垂落,整個人像是失去了力氣一樣,低着頭,脣角都似乎在顫動。
除了對不起三個字,喬初淺真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麼,她是註定要傷了陸祁了,只希望今天之後,他能想明白自己永遠給不了他想要的幸福。
低沉痛楚的聲音從他顫抖的脣角傳出來,他眼裏閃過一抹自嘲的笑容,她都已經這樣說了,自己還能說什麼,他捨不得她疼痛,沒辦法連根拔掉那些該死的種子,只能着她再一次的被那種子沾滿了心。
是他一直默默守着,固執的等着花開的那一天。
“陸祁,以後我們就當陌生人吧。”
被這樣的反問弄得臉色一白,她咬緊脣角,她確實沒辦法將沈北川當成陌生人。
一丁點他可以佔有的位置都不剩。
“你知道我不忍心讓你心死。”
陸祁擡起頭,眼神比剛剛還要紅了許多,眼眶裏像是有淚,卻沒有匯聚成淚滴落下來,“不要跟我說對不起,是我愛上了你,和你無關。”
淺淺沒有迴應過他的感情,也沒有給過承諾,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喬初淺愣在原地,不知道怎麼安慰,只能任由陸祁高大的身影腳步沉重的離開,她低着頭着自己的影子,脣角不由的揚起一抹苦笑。
喬初淺寧願陸祁罵她幾句,也不想聽到這樣的話,因爲這樣的他讓她心裏更加難受,更加有濃濃的負罪感。
“淺淺,你對我真殘忍。”
陸祁脣角揚起一抹苦笑,愛一個人就算天天自我催眠,還是控制不住的愛着她,又怎麼能當做陌生人。
是他從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歡上了一個叫喬初淺的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