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護士點點頭立刻走了出去。
“媽咪,你真的不考慮一下陸祁叔叔嗎?”
小傢伙小聲問了一聲,之前他有段日子更希望某個大壞蛋當他爸爸,可現在還是覺得陸祁叔叔最好,對媽咪好,對他好。
手在他頭頂撫摸了撫摸,“你還小,大人的事情你不懂。媽咪不能讓你陸祁叔叔成爲我將就的那個人,對他不公平。”
無心與他人,也不應該站着別人的心。
如果有力氣他一定撇嘴抗議,可是現在卻連撇嘴的力氣都沒有,誰說他不懂,他懂,媽咪不考慮陸祁叔叔,是因爲她心裏還愛那個壞蛋沈北川。
門外陸祁走了進來,眼瞼下方帶着明顯的青黑,一就是昨晚沒有好好休息。
“對不起,我昨天亂了,忘記告訴你景言找到了。”
喬初淺眼裏閃過一抹愧疚,他昨晚一定擔心的厲害一夜沒睡。
“沒關係,只要景言沒事我就放心了。景言,叔叔來你了,這是給你買的玩具。”s11();
陸祁將帶來的玩具放在一旁的牀頭櫃上,溫柔的目光和話語讓喬景言心裏更難過了一些。
陸祁叔叔,如果我是媽咪,我一定選你。
“淺淺,我們去外面聊聊吧。”
陸祁轉過身溫柔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像是一縷縷細碎而舒適的陽光,讓人覺得溫暖和煦,讓人有種想要眷戀的私慾。
點了點頭,替小傢伙蓋好被子纔跟在他身後走了出去。
幽長的走廊裏,陸祁率先停住腳步,高大的脊背微微僵硬,像是在給自己鼓舞力氣一樣。
“淺淺,我放棄你了。”
他沒有回頭,一句話說的格外低沉,像是壓抑着自己所有的痛苦不讓身後的人發現,他放棄了,真的放棄了。
“陸祁......”
“淺淺,我喜歡了你很多年,真的很多年。”
不等喬初淺開口,陸祁就已經打斷了她,微微低垂的頭讓寬闊的背影上去有幾分落寞和悲傷,他喜歡了很多年,可是這麼多年的喜歡卻得不到她的迴應。
“我知道,對不起。”
除了對不起她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如果能有辦法讓他不這麼難過她一定會去做,可唯獨不能騙了自己的心,更是騙了他的感情。
“你知道麼,在你嫁給沈北川的那個夏天,我就在準備向你求婚,我設計了很多方案,浪漫的,刺激的,復古的,每一處都力求完美,只因爲我不願意讓你將來回憶我求婚的時候覺得還有很多不完美的地方。”
陸祁始終沒有回頭,背對着她的身軀像是承受着某種無法掙脫也無法發泄的痛苦一樣,最終還是被肩頭微微的顫抖給泄露了此刻的難過。
對一個愛了十幾年的女人說放棄,如同將一顆心分成兩半,然後很疼很疼的將另一半扔出去。
喬初淺眼裏閃過驚訝,她從來不知道陸祁準備過求婚。
“可笑的,當我準備好了一切覺得所有的佈置都已經趨於完美刻意去你家裏求婚了,伯父伯母卻告訴我你已經是別人的妻子,那一天,我好像被雷劈了一樣,甚至忘了問你嫁給了誰,連夜就定下了出國的行程。”
“我一直以爲你出國是爲了更好的接手陸氏。”
幾年前的過往重新被揭開,她才知道當初他突然出國深造原來是因爲這個原因。
“除了出國離開這裏,我不知道還有什麼方法能夠讓自己消化你結婚的消息,可是在國外的日子裏,我卻還是不能死心,提前回國想問清楚一切,可事情總是喜歡折騰人,我回國了可你又離開了,我拼命的找你,希望能在你需要幫助的時候在你身邊。”
愛了那麼多年,可是有些話他從來沒有說出口過,如今卻在選擇放棄的時候全部說了出來。
“我最難過的那段日子確實是你時長陪在我身邊。”
喬初淺眼眶有些微紅,她帶着景言在美國的日子,是他和子夏經常過去望他們母子,在他們需要幫助的時候一次次的出現在她面前。
“淺淺,我們之間我一直以爲是命運故意錯開了時間,可昨天我終於明白了,不是命運捉弄,也不是我不夠勇敢,而是你從來就沒有愛過我。”
景言出事她找了顏子夏和唐奕,卻沒有找他幫忙。
四個字他說的格外平穩,希望她的幸福平平穩穩,哪怕那個和她一起幸福的人不是自己也好。
從醫院出來,陸祁眼眶有些溼潤,之前她一次次的拒絕,他就應該放棄,可是卻不願意死心,如果不是景言的事情他可能還要繼續執迷下去,而這種執拗的追逐可能會傷害到她。s11();
“他還有事,先走了。”
“陸祁叔叔呢?”
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眼眶也酸澀的厲害,她竟然連一句謝謝都說不出來,只能靜靜的着他離開。
“對不起。”
如果不是景言讓那綁匪打電話過來,他對這件事根本不會知情。
“淺淺,我該放棄你了,不然我會很痛苦,你也會很痛苦,我不想我愛了十幾年的女人沒有因爲我而幸福,反而因爲我而痛苦。”
伸手撫摸上他滑嫩的小臉,感情是相互的,沒有人可以拒絕,也沒有人可以強求。
“......”
輕柔的笑聲響起,陸祁肩膀的顫動卻更加明顯,“謝謝你沒有跟說我一直把我當朋友,那樣的,更傷人。”
不做戀人,比朋友有一些距離,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她是害怕她虧欠自己,害怕不知道拿什麼來還。
“......”
喬景言雖然很疲憊,可是卻一直在等着,今天陸祁叔叔起來好難過,感覺要出什麼事情。
當那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長廊的盡頭,她才轉頭推開了病房的門。
“媽咪其實並沒有拒絕別人的資格。”
陸祁很好,卻永遠都不是該屬於她的那個人。
隨口給了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可是卻被小傢伙一眼穿,“你又拒絕了他?”
他已經被淺淺畫到了一個界限外,保持着距離的界限。
喬初淺垂着頭,陸祁沒有指責她,可是卻遠比被指責了還要難過,有種虧欠是怎麼都改變歸還不了的。
“祝你幸福。”
陸祁,如果可以我也想愛上你,可是感情的事情真的不是一句如果就可以的,我嘗試過,可是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