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場的大門被推開,一隊身穿制服的刑警走了進來,身上的武裝裝備讓在場的衆人都縮了縮脖子,儼然如果蕭瀟拒捕,就立刻開火的架勢。
“現在的我就算是想逃,也逃不掉。”
蕭瀟手撐着一旁的椅子,讓自己不斷痙攣的身體站的筆直。
“不過,在配合之前,我還有事情。”
衆人早已經被這場面嚇得不輕,都這個時候了,還能有什麼事情?
蕭瀟將隨身帶着的手機打開,剛纔還播放她們對話的屏幕,立刻換上了其他內容。
低調的別墅內,陌生的男人正綁在一個椅子上瑟瑟發抖,身上被毆打過的血跡交錯,上去猙獰恐怖。
“這人着好像有些眼熟?”
膽子大的人緩過來點勁,皺眉着屏幕上被鞭抽的男人,好像在哪裏見過似的。
“是呢,好像是以前緝毒的劉局,不過他不是改路子做生意了嗎?”s11();
今天來的都是汕北的豪門圈子,認多識廣,尤其是政圈的人,逢年過節都是走動的對象,哪怕已經離開政界多年,可還是會有印象。
“你是誰?”
被抽打到滿身是血的男人擡起頭,肥頭大耳的臉上閃過一抹害怕。
“怎麼,十六年前,你讓手下在這裏殺了我媽媽,又在路上製造了車禍害死了我爸爸,都忘記了?”
同一張臉,畫面中,蕭瀟面容陰冷,像是從地獄中走出來的死神,沒有一絲溫度,有的,只是殘忍。
男人像是要確認什麼一樣,雙眼眯起,脣角顫動着,“你是他們的女兒?”
“你派去的人沒能殺人滅口,很惋惜對嗎?”
清脆笑聲傳來的同時,狠狠的一鞭子抽在了男人的身上,讓他發出一陣陣哀嚎。
原本害怕的衆人都被這血腥的一幕弄得有些興奮了,一雙雙眼睛盯着大屏幕,十幾年前的事情他們都快要記不清了,但還有那麼點印象。
只是沒想到當初被曝英勇犧牲的緝毒警察,女兒竟然是大毒梟!
更沒想到的是,當年上去堂堂正正一派正值的劉局,居然用緝毒局長的身份做着非法齷齪的勾當。
這簡直可以寫一部警察絕倫的電視劇了。
喬初淺心裏壓抑的厲害,十幾年前的事情,她已經從蕭琰那聽過了一部分,可那麼殘忍的畫面,她感受更多的是心酸。
困惑的事情一點點清晰,唐奕的事情牽扯的那個劉叔,想必就是畫面中的男人,沈北川在美國出事,多半也是蕭瀟設計的。
本該恨入骨的人卻突然恨不起來,甚至覺得,她有些可憐。
“不着我。”
冷笑聲傳過來,蕭瀟身體輕顫,聲音卻冷的要命。
她不喜歡別人憐憫,不喜歡別人覺得她可憐,因爲可憐的人,都太無能。
“你爸爸媽媽在天上着你,他們會失望。”
“呵,喬初淺,你的世界和我不同,又怎麼會明白我爸媽的世界,他們不但不會失望,還會爲我高興,至少,我撕碎了那些道貌岸然的所謂正派。”
蕭瀟放肆的笑出了聲,比起有些人噁心虛僞的裝好人,她活的反倒坦然。
明知道她已經心理扭曲到瘋了,可喬初淺卻無力反駁,如果事情發生
“哥哥沒做到的事情,我做到了。我想我爸媽一定會覺得驕傲。”
蕭瀟收起手機,畫面中劉局已經承認了他做的事情,她報仇了,爸媽可以瞑目了。
“沈北川,你還不出來嗎?”
似乎是沒想到她會突然喊道沈北川的名字,衆人都向沈晉同,而喬初淺在愣了一秒鐘之後目光瘋狂的在會長中尋找。
是他嗎?
他也在這裏?
會場的燈光不知道怎麼一下子暗了下去,入口處,高挺的身影踏着尊貴的腳步走了出來,完美的身形在西裝的點綴下,高不可攀。
尤其是棱角分明的輪廓,喬初淺眼眶一紅,死死的盯着走過來的身形。
他,一點都沒變,和上一次離開時一樣的他。
沈北川深邃的眸子同樣向她,薄脣揚起寵溺的笑容。s11();
“你爲什麼就不能答應我!”
喬初淺渾身僵硬的站在原地,眼睛被一隻大手遮住,避免血腥的一幕竄入眼簾,可心卻揪的疼痛無比。
被血染紅的白紗在空中騰了一下,飄落墜地,蕭瀟躺在地上,心口一朵鮮紅的花朵綻放。
“天啊,怎麼回事,怎麼會有兩個沈北川?”
沈北川薄脣冷冷掀動,蕭瀟的罪,進去就別指望再出來,他也不會允許她出來!
“是嗎,那我就如你願,不過......我要拉上一個墊背的。”
蕭瀟說着,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多了一把袖珍手槍,冰冷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喬初淺的腦門。
“你還真是命大,那樣都死不了。”
砰!
他的女人,他會爲她擋去所有鬼神!
蕭瀟譏誚的聲音傳過來,不得不承認,沈北川太難鬥了,老天爺偏心,明明已經置於死地,卻總能讓他置之死地而後生。
門口有人嘶吼一聲,下一秒,蕭琰就衝了過來,慌亂的眼神寫滿了驚恐,大手將地上身體顫抖的蕭瀟摟進懷裏。
他說過,仇他會報,什麼事情,他這個哥哥來做,她只要幸福的生活下去就好。
“我就知道你會來參加我的婚禮。”
“應該比你命大。”
倒下的人是蕭瀟,她卻開心不起來。
“嚇傻了?”
蕭瀟張嘴,嘴裏立刻溢出鮮血,滴落在胸前,像是開在雪地裏的梅花。
這樣見面,她應該撲到自己懷裏,不是嗎?
“你爲什麼這麼傻。”
明知道沈北川已經回來了,明知道他不會放任喬初淺受到傷害,爲什麼還要這麼傻的去做。
“爸媽的仇報了,那些道貌岸然的人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哥,今天,我最後懲罰的一個人......是你!”
沈北川手裏握着的槍,槍口冒着縷縷白煙,挺拔的身姿站在她身邊,骨節分明的手橫在她眼前。
蕭瀟的一切都是因爲那一場槍殺,可見血腥是靈魂深處的魔鬼。
衆人都被這突如起來的變化嚇壞了,明明沈北川剛纔還站在人羣中,怎麼又從門口冒出來一個。
“蕭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