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顧衡二個字，顧夫人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露出幾分凝重來:
“醫院已經請了頂尖的醫療團隊，就等着他能醒過來看一眼小白了。”
“那也好……那也好……”
顧老太臉上露出幾分痛苦的神色，顧夫人連忙上前寬慰道:
“媽，你不用太難過，顧衡也說了，這是他的命數，你也不用想太多。”
市中心醫院。
顧子衿結束了半日的行程，就驅車到了這裏，醫院長廊穿過形形色色的人，空氣都充斥着消毒水的氣味，顧子衿走上電梯到了vip層。
一間病房裏，一箇中年男子渾身**着輸營養液的管子，皮膚蒼白病態，一雙眼緊緊的合着，顧子衿默然在外頭看着，眼底滑過一抹沉痛。
主治醫生已經習以爲常，每週的一日，顧子衿都會來這看半個小時，一句話也不說的看着裏頭的病人。
lisa因爲下午的臨時會談去找顧子衿，滿公司都沒有找見顧子衿的人，看到今天是周幾之後，動作緩了下來，身邊助理已經急切的開口:
“lisa姐，總裁哪去了？”
“醫院。”
“啊，總裁是不是生病了，去醫院做什麼？”
lisa笑而不語，保密是作爲一個助理應有的**守，更何況她還是顧子衿的首席助理，她如果算的沒錯，和往常的時間一樣，顧子衿會在一個小時之後回到公司，所以並不用擔心。
秦慕萱睡的正迷糊，就聽見了手機鈴聲響起的聲音，不由皺了皺眉頭，那側的聲音冷靜沉着，是顧子衿的。
“怎麼了？”
“嗯，下午的會談我落了一份文件在家裏，你幫我送到醫院。”
“醫院？”
“我把地址發給你。”
顧子衿沒有廢話，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後發了個短信給她，秦慕萱只好起來換好了衣服，取了顧子衿要的東西，然後讓管家送自己去醫院。
管家陳叔聽見目的地的時候，神情有些詫異，秦慕萱不由疑惑:
“陳叔，醫院怎麼了嗎？”
“沒什麼……只是少爺很少會讓人去醫院。”
“嗯？”
秦慕萱有些疑惑，但是陳叔已經閉口不談了，只好心裏揣測了幾分之後作罷。
也許顧子衿的員工受傷去醫院了，又或者是他自己，秦慕萱如是想，但是剛剛聽顧子衿說的話不像是生了病，是以秦慕萱並不怎麼擔心。
車開到醫院門口停下，秦慕萱走下車，和陳叔道了聲謝，然後往裏面走，顧子衿坐在醫院長廊的椅子上，修長筆挺的腿交疊着，淡淡的陽光灑在他身上，勾勒出幾分寂寥。
“顧總。”
顧子衿聞聲擡起了頭，沉於黑夜一般的瞳孔滑過幾分波瀾，秦慕萱小跑到顧子衿面前，剛剛想拿出文件，顧子衿一把抱住了她的腰。
“……！！！”
“顧子衿！這麼多人看着！你在做什麼！”
顧子衿悶聲道:
“別動，我只是有點累。”
“……”
秦慕萱尷尬的看了眼周圍的人，然後像哄小白一樣摸了摸顧子衿的腦袋:
“嗯，沒事。”
這話不是等於白說嗎？秦慕萱水眸輕垂，還是沒有下狠心推開顧子衿，心臟冥冥之中滑過一分柔軟。
原來站在象牙塔頂端的人物也會不經意流露出脆弱的一面。
顧子衿抱了秦慕萱幾分鐘，就鬆開了她，深眸又恢復了平時的清冷，秦慕萱默默腹誹顧子衿是不是精分人格，然後把文件取了出來。
“你先幫我看一遍，等會和我一塊去。”
“可是陳叔還在外面等我。”
顧子衿聞言，手機撥打出了陳叔的號碼。
“喂。”
“少爺，是你嗎？”
“嗯，你回去吧。”
顧子衿掛斷了電話，側眸看向秦慕萱:
“這下可以了麼？”
秦慕萱輕撇脣角，這不是隻準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嗎？事情都做到這份上了，她還能拒絕打車回去？
“可以。”
坐上黑色的賓利，顧子衿目視前方開車，薄脣輕掀:
“這是c國設計師何的設計圖，你可以看看學習一下。”
“何設計師？”
秦慕萱聽到這個名字之後，眼神就大放光彩，何設計師在國內外負有盛名，這些年更是攢了不少的名氣，可惜她一直沒有機會去見他一面。沒想到現在，竟然能夠有機會觀摩一二。
秦慕萱小心翼翼的拿出圖紙，上頭的畫功細緻，輪廓，顏色等細節都處理的一應俱全，然而秦慕萱看了一會就覺得不對了，雖然看似完美無可挑剔，但是裏面廁所那部分設計明顯就是適用c國的，對於客戶來說，不一定會達到很好的效果。
“顧總。”
“嗯？”
“我覺得廁所設計要改進一下，安排在這裏的話不容易被人找到，而且還費時費力，你看距離主廳整整有三條走廊的距離。”
顧子衿聞言，冷眉不由微挑:
“繼續說。”
顧子衿開了金口，秦慕萱當然也就不客氣把自己想法全都說了出來，雖然何設計師享負盛名，但是他不是神，不可能什麼都做的面面俱到。
顧子衿聽完之後，淺薄的脣瓣微勾:
“嗯，等下折返公司，你可以進行小部分修改，但是我只能給你十分鐘時間。”
“好。”
午後的會談，客戶面對改好的設計圖微微訝異，心中生了幾分欣賞，果然當初和顧氏集團選擇合作並沒有選錯。
一番會談很是融洽。
秦慕萱則是在樓下星巴克喝着咖啡等着顧子衿結束，顧子衿後頭跟着一羣人下來的時候，正看到秦慕萱喝着咖啡，拿勺子悠悠的攪拌着奶霜。
顧子衿伸手示意身後人退下，然後朝着秦慕萱走了過去。秦慕萱看到顧子衿過來，脣角掀起一分笑意:
“要不要給你點一杯，算是我請客。”
顧子衿也不客氣，雙手放在桌上合攏:
“嗯，來杯拿鐵不加糖。”
不二時，秦慕萱就從前臺那端了一杯拿鐵咖啡過來，遞給顧子衿，顧子衿輕抿了一口:
“秦慕萱，你之前學過設計？”
“學過室內設計，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