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果然是親兒子。
“我想知道你們吵完架之後，是媽媽帶走我，還是爸爸強行讓我留下，還是爸爸和我們一起搬出去住。”
秦小白一邊喫喝一邊說着這些話，平靜的不像一個四歲的小孩子，顧子衿和秦慕萱面面相覷，居然什麼都說不出了。
沉默。
沉默的時間過得異常漫長。
好像過去了半個世紀，顧子衿纔打破沉默開口道：“小白，你聽好，我不會讓你被媽媽帶走，也不會強行留下你。”
秦小白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希望的亮光。
“所以爸爸要和我們一起搬出去住了嗎？”
其實搬出去住，也未嘗不可。
只是那樣的話，不知道顧老太的身體是否能承受得住。
顧老太太對秦小白可像是命根子一樣，現在離得開他這個孫子，可離不開秦小白這個曾孫。
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可不太好辦。
何況……
秦小白眼中的光線又暗淡下來。
“爸爸，你是擔心太奶奶嗎？太奶奶如果想我的話，我也可以每天來看她。可是媽媽在這裏住的不開心，我不想讓媽媽不開心。”
顧子衿揉了揉秦小白的頭。
“你好好喫飯睡覺，媽媽不開心的事情讓我來解決好嗎？”
秦小白歪着頭想了想，萬分不情願的點點頭：“好的……吧……”
喫完飯離開房間的時候，還不忘回頭叮囑：“要是媽媽還是不開心，我就把媽媽帶走哦！”
秦小白離開之後，兩個人再度陷入沉默。
秦慕萱穩定一下心緒，開口道：“小白好像太過成熟了，我有點擔心他，要不要給他找個心理醫生看看？”
顧子衿還沒來得及回覆，秦慕萱接着說：“無論如何，小白身邊都要少我們其中一個人，不是嗎？這會對小白造成影響的吧……”
“不會。”
聽到顧子衿平靜的聲音，秦慕萱反而有些煩躁起來。
“你又不是小白，你怎麼知道對他不會造成影響？你……”
顧子衿擡眸，靜靜的看着秦慕萱。
“我是說，小白身邊不會少我們其中一個人。”
“你……嗯？”
似乎是反應一下，秦慕萱才聽明白顧子衿說的什麼。
可是還沒有等她進一步問清楚，顧子衿已經起身離開餐桌。
“你也喫些東西，早點休息吧。你和小白爲難的事情，我來解決。”
顧子衿說小白不會失去他們，到底是什麼含義？
是說會和他們一起搬出去，還是會想辦法把她留在這裏？
恐怕是後者的可能性大吧。
“爸爸騙人，媽媽的心情明明就還是很不好！”
秦小白湊了過來。
“媽媽，剛纔爸爸是怎麼跟你說的？”
秦慕萱深吸一口氣，撫摸着秦小白豆腐一樣光滑的臉頰，“爸爸說他不會和我們分開的。”
“那你怎麼還是不高興的樣子？”
秦慕萱嘆了口氣，決定還是暫時不對秦小白說太多。
“讓媽媽不高興的事情有很多，不只是這一個問題，小白乖乖先睡，讓媽媽理一下思緒好嗎？”
“好。”秦小白乖巧點頭，“那我今天不纏着大白講故事了，大白你想通以後也要早點睡哦。”
“嗯！”
秦慕萱在臺燈下坐了很久，搓了搓有些僵硬的臉，打開電腦，繼續看房子。
……
讓秦慕萱意外的是，星期一送秦小白去幼兒園的時候，幼兒園的老師主動問起，下個星期三秦小白的生日要怎樣度過，要不要準備party。
如果準備party，那天幼兒園會安排放假一天，讓想去的小朋友參與進去。
從前的“野孩子”秦小白，可沒有這個待遇。
到底是沾了顧子衿的光啊。
秦慕萱再次開始自我懷疑。
讓小白跟着她，真的是對小白好的方式嗎？……
“這個……我還是打算回去研究一下。”秦慕萱有些猶豫。
畢竟下個星期三也是顧子衿的生日，不知道顧家要如何安排。
老師倒也體貼，沒有讓秦慕萱立刻做出決定，只是給秦慕萱一疊花花綠綠的清單。
“如果要準備的話，這是以往的記錄和經驗，也許你用得上。”
“謝謝。”
秦慕萱看着那疊厚厚的紙，心想她還真夠嗆用得上，是真的給秦小白準備生日派對，估計也沒她什麼事。
秦慕萱也確實沒猜錯，在孫子和重孫之間，顧老太太果斷選擇給秦小白過生日。
而且問過秦小白的意見，同意在顧家舉辦一個秦小白獨有的生日party。
也確實沒秦慕萱什麼事，顧老太太一句話，不少人忙上忙下，很快顧家別墅就變成了一個兒童樂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