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佑庭聽她遲遲不應,有點心軟,不想再逼她。
“沒空的話就算了。”他細心的給她提供臺階下。
秦慕宣咬咬牙,應了:“有空,可以去。大概幾點?”
殷佑庭無聲的笑開了,撩人的桃花眼半眯着更顯誘惑:“等你拍完戲了,我來接你。”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秦芯,在張導叫秦慕宣上場了才掛斷電話。
只是,她一心想着要去見殷爸爸的事,分神了,ng了好幾條,其他演員稍有怨念。
張嘉譯看不過眼,橫眉豎眼的瞪她一眼,怒道:“秦宣你先下來休息二十分鐘,調整狀
態。”
秦慕宣滿懷內疚的向被牽連一起重拍了好幾遍的同事們致歉後,縮回了化妝室,魂不守
舍的東思西想。
還沒輪到他上場的秦小白偷溜進來,從兜裏掏出根棒棒糖,剝開,遞給她:“宣宣姨別
生氣,網上的那些人就只會鍵盤俠,他們一定不知道你有多優秀!”
他像是與有榮焉,小胸堂挺得高高的直直的。
看着誤以爲她是爲網上的流言蜚語生氣,正努力逗自己開心的小孩,秦慕宣突然間覺得
天大的事也不如這一刻重要。
她回國就是爲了他。
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什麼事她都不怕。
秦慕宣揉了把臉,接過棒棒糖,趁他不注意一把塞進他的口中,笑眯眯的道:“你自己
喫吧,就一根糖,我就不跟你搶了。”
措不及防被塞一口糖的秦小白反手捂住小嘴,皺着小眉頭看看她,又看看嘴裏的棒棒糖。
動了動舌頭,舔了下糖,歪頭看她:“你別不開心了。”
“我相信你不是他們說的那種人。”他一想到網上那些噴子說的話就很生氣,小臉氣得紅
紅的,比她這個當事人還要義憤填膺:“什麼都不知道就知道罵人!”
他氣得嘴裏的糖都不覺得甜了。
皇帝不急,太監急。
秦慕宣眉眼彎彎的看着他,心頭暖暖的。
“我沒有爲他們生氣。”她揉了把他的頭,目光落到遠處的樹上:“不值得。”
“不過謝謝你來安慰我,我感覺好多了。”她笑着,把他抱進懷裏,揉搓一頓:“小白同
學你可真是我的開心果。”
秦小白怒瞪她一眼,掙扎着從她懷裏逃出來,整理被弄亂的頭髮。
秦慕宣見他眼裏的憤恨消散,臉上笑意加深:“小孩子要有小孩子的樣,就不要管大人
的事了,我會處理的。”
“我快五年級了,我是男子漢。”秦小白蹙着眉,反駁。
“好好好,你是小男子漢。”
他對她敷衍的話很不滿意,但又反駁不了,只能噔噔噔的跑到門邊,回頭道:“快點收
拾好心情出來拍戲,不要張導該罵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背影那叫一個傲嬌。
看得秦慕宣搖頭輕笑。
就是小傲嬌的性格,還說是男子漢呢,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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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子衿在公司裏一直耐心的等到下班時間,才離開公司,驅車前往劇組。
步停在了她面前。
殷佑庭停穩車,下來,繞到另一頭把門打開,手抵在車沿邊上,紳士的伸手作請狀,“請。”
堂堂總裁此時卻像門童一樣,伏作低小。
“噗嗤!”秦慕宣被他逗樂了:“你今天怎麼和小白一樣專門逗我笑呢?”
“能博美人一笑,是我的榮耀。”殷佑庭溫柔的笑看着她上車,坐穩之後,纔回到駕駛座,
將車子駛出去。
顧子衿眉頭緊蹙,死死的盯着前面的車子,油門一踩,緊隨其後。
一路跟隨,看到他們有說有笑的拎着保溫壺進入市中心醫院的vip室,他的眉頭皺得能
夾死蒼蠅。
隨意的攔下一護士,問清楚這是殷天成的病房後,他目光陰沉沉的看了一眼緊閉着大門
卻仍傳出陣陣笑聲的病房,轉身離開,到上一層的相同位置的病房裏。
只是一踏進去,他就又後悔了。
言笑羽正在病房裏,小意溫柔的侍候着顧衡,逗他開心。一見他進來,笑得更開心了。
“子衿哥。”
“你怎麼纔來,笑羽都在這等你好久了。”顧衡接過她剝好的桔子,掰了一瓣放入口裏,
將另一半遞給他。
顧子衿冷冷的睨了言笑羽一眼,接過桔子,但並沒有喫,只是將它放回碟子上,“路上
堵車。”
敷衍至極。
言笑羽被他冷淡的態度給凍了下,但仍厚臉皮的坐在原位上不動:“我是專門來陪顧伯
伯你的,不是在等子衿哥。”
“那是我誤會了。”顧衡哼笑了聲,沒戳穿,“我今天可算是享受了把女兒福。”
“伯伯你要是不嫌我煩人的話,我天天來陪你。”
“哈哈好好好。”
兩人和諧友好的氛圍,讓顧子衿更覺刺眼,冷冷的出聲道:“我們有要事商量,你先回
去。”
他連她的名字都不願意叫。
言笑羽嘴邊的笑都要掛不住了,她強忍着怒意不發,順從的擦手,拿着自己的包,站起
身。
“顧伯伯,我明天再來陪你。”
她一出去,顧衡也斂了笑意:“什麼事這麼急,非得說個時候說?”
顧子衿關上門,回身坐到剛空下來的椅子上,“顧言兩家的婚事,我希望你不要再插手。”
“爲什麼?”
“言家前不久曾資金鍊斷裂,雖然還不知道是誰在幫他,但言家後續無力、敗絮其中,
註定是救不活的。”他邊說,邊將手機裏的資料調出來給他看。
“除非遇上高人指點,否則大廈將傾是早晚的事。”
顧衡挑了挑眉,並沒有接過手機。他放鬆姿態,半靠着牀頭,“說說你的打算。”
他將手機收回,“沒打算。”
不幫也不踩,也算是全了這些年來的世交情義了。
顧衡點點頭,臉上並沒有多少波瀾:“只要你能說服你奶奶,你想幹什麼我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