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有千斤重,壓在她喉間,讓她說不出話來。
顧子衿定定的看了她良久,她卻不言不語不聞不問。
他煩燥的扯松領帶後,嗤笑一聲,放開了她,向小陽臺走去。
邊走,邊掏出煙,點着,深吸了口,自嘲道,“秦慕宣啊秦慕宣,你永遠都知道怎麼做
最傷我心。”
他聲音很輕,輕到風一吹就會隨着煙,消散在空氣裏。
突然明白了他爲什麼發瘋的秦慕宣眼睛一下就紅了,淚意蓄滿了雙眼,大滴大滴的淚珠
砸在地上,開出一朵朵水花。
你,何其不是傷我最深。
那婚紗,是爲了四年前的那場未能如期舉辦的婚禮,她特意讓喬治幫忙設計的。
若不是,若不是……
也不至於,她要將它送人。
在陽臺外抽完一支菸的顧子衿終於冷靜了下來,他將菸頭按滅後,纔回身看向秦慕宣。
見她落淚,他的心又猛地一抽,痛極,也恨極。
恨她,也恨自己。
他抿着脣,帶着一身冷意走回來,拿過紙巾盒,遞給她:“擦擦。”
秦慕宣擡眼看了下他,淚意越發兇涌,從無聲落淚到小聲哭泣。只一瞬間,她又斂了聲,
接過紙巾盒,抽出紙巾擦去淚水。
每擦一下,她就又給心牆加上一道防禦,牢牢地將自己的心鎖在方寸之間。
顧子衿倒了一杯溫水回來,站在她身邊,靜靜的等她平息後,纔將水杯遞給她。
一切,都做得自然而然,像是早已演練過千百遍。
可,這體貼卻是四年前秦慕宣所不曾見過的。
她低垂着頭,接過水,潤了喉,“顧總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看着變得成熟自信、更有韻味的女人,顧子衿嘴角勾了下,眼裏的自嘲更盛。
她已經成長爲能給別人撐一片天的女人,不再是從前那個只能依賴他的人了。
他壓下心中理不到頭的萬千思緒,聲音低沉的道,“沒別的事,幫我換下被罩吧,麻煩
了。”
秦慕宣嘴角抽了抽,她剛纔果然是錯覺了,顧子衿這隻狗男人怎麼可能會體貼人呢,都
是錯覺。
“……你確定要我用一隻手給你換?”
顧子衿掃了眼她的右肩,眼神暗了暗,但仍點頭道,“對,你崗前培訓上不是也鋪過牀?”
捲了下舌頭,將火氣壓下後,秦慕宣一言不發的就開始給他換被罩了。只是一邊手到底
不方便,做得磕磕絆絆的,好半天才換好。
成品不太好看,被角歪歪斜斜的。
但,她已經沒有力氣再扯正了。
她長吁一口氣,調整好呼吸後,向躲在小陽臺裏抽菸的顧子衿辭別。
“先別走。”顧子衿將煙按滅,回到房內,從行李箱裏抽出幾大包真空包裝的滷肉雞腿等
喫食裝到袋子裏給她:“媽讓我給小白帶的,我多備了份給芯芯,你去看她時順帶帶過去給
她吧。”
秦慕宣看着這些可口的肉食,口水氾濫。
楊曉英做的飯是挺不錯,但她說只拿手三四道菜就真的是隻會做這幾道,一點都不帶作
假的。而且,全都是素菜。
秦慕宣不跟他客氣,接過袋子,與他道謝後就轉身離開了。
小芯的喫食不跟着節目組來,好喫好喝着呢,那看得上這些零食,擺明了就是找個藉口
給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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