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前小洛娜覺醒力量的荒原上,一個白髮蒼蒼的,穿着古怪的黑色長袍的老頭,正半跪在地面上,伸手觸摸這些因爲磁場扭曲,而懸浮在半空的小石子。
他已經很老了。
臉上橫生的皺紋,似乎代表着他過去的歲月中遭受的苦難。但即便是這樣,在這張臉上,依稀還能看到他年輕時的樣子。
應該是個很帥的,有屬於自己的獨特氣質男人。
“這是力量覺醒造成的。”
在這個老男人身後,一個面容普通的女人抱着雙臂,輕聲說:
“我去檢查到那班飛機上的人,他們都不記得發生過什麼。我還去拜訪了曾經被你遺棄的可憐女人,她的性格大變,變得溫柔而恭順,和她現在的丈夫相處的非常融洽...他們和孩子一樣,一起手牽手去喫冰淇淋,完全不像是有過爭吵的樣子。”
這女人有些費解的說:
“更重要的是,他們完全不記得,自己之前有過一個孩子。”
“有人干擾了他們的記憶。”
那個老男人從地面上站起來,他眺望着眼前黃昏下的荒野,他輕聲說:
“有人帶走了我的女兒。”
“在你銷聲匿跡的這些年裏,你到底和多少女人廝混過?”
他身後那個面容普通的女人帶着一絲揶揄的說:
“你到底在世界上留下了多少血脈?埃裏克...瞧瞧你,你真的讓人很失望,就像是發情的畜生一樣!”
“我也曾想要過普通人的生活,瑞雯。”
老男人從懷裏取出一個金屬牌的吊墜,他撫摸着那吊墜,他輕聲說:
“我也曾想要像是查爾斯勸說我的那樣,擁有屬於自己的家庭,但每一次嘗試,都會以痛苦告終,於是我終於知道,像我這樣的人,永遠不可能得到真正的平靜...”
他深吸了一口氣,將那金屬的吊墜懸掛在脖子上,他說:
“我失去過一個女兒,那是我最愛的女兒...我不想再失去另一個了。”
“能幫幫我嗎?瑞雯。”
“怎麼幫?”
他身後那個名爲瑞雯的女人問到:
“你連誰帶走了她都不知道。而帶走洛娜的人很顯然擅長抹去蹤跡,他或者她消除了所有可能暴露的痕跡,手法相當專業,這意味着那是個棘手的對手,而就算是我,也沒辦法在短時間之內找到他。而且,這一次我來找你,可不是爲了給你的孩子當保姆,我們已經約定好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瑞雯...瑞雯。”
老男人活動了一下肩膀,他眺望着南方的方向,他說:
“永遠別忘了,我們是有朋友的。而我們的朋友,很擅長...找人。”
“讓紅魔鬼做好準備。”
老男人說:
“只要得到洛娜的消息,就讓他帶走她!我們需要一次乾脆利落的行動。在找到我女兒之後,我會立刻和你前往那個基地,救出我們的同胞,我的追隨者已經在那裏潛伏了...不需要擔心。”
“你知道,我很討厭那個傢伙。”
瑞雯皺着眉頭說:
“我總會忍不住把刀子刺進他身體裏。”
“就當是爲了我們的事業,瑞雯。”
“就當是爲了那個繼承了我力量的孩子,就當是爲了洛娜。也許在我死後,她會成爲我真正的繼承者。”
“你還能活很久,你比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都健康。”
瑞雯嗤笑了一聲:
“別裝可憐,埃裏克,你我都知道,你不擅長這個。”
“未來的事情,誰說得清楚呢?”
萬磁王埃裏克.蘭榭爾伸手握住了脖子上的金屬吊墜,他說:
“再幫我一次吧,我們在紐約見。”
說完,他的手指揮舞間,被改變的磁場託動着他緩緩升空,以極快的速度,朝着南部的方向飛去。
在地面上,名叫瑞雯的女人目送着萬磁王消失,她有些煩躁的搖了搖頭,她身上的皮膚,連帶着衣服快速的變化,就顯示一層覆蓋在身體表面的水波一樣。
在眨眼之間,這個面孔普通的女人,就變成了一個孔武有力的大漢,他左右看了看,然後邁開腳步,以飛快的速度,朝着距離最近的公路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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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在光線的扭曲之中,抱着洛娜的梅林,又回到了澤維爾天賦少年學院。
奧羅羅和鋼力士跟在他身邊,作爲一名白巫師,奧羅羅也會移形咒,但她使用的並不如梅林那麼嫺熟,畢竟,不是每個巫師都是梅林,能毫無顧忌的在魔法國會的監控下肆意使用任何魔法。
而作爲變種人的一員,奧羅羅在遇到事情的事情,顯然更信任自己與生俱來的力量,而不是魔咒。
雖然沒見過奧羅羅戰鬥的場面,但梅林大概能猜到,風暴女操縱雷電雲雨的力量,必然要比絕大部分普通魔法都強得多。
“說起來,我一直挺好奇的。”
梅林抱着小女孩,跟着奧羅羅走在澤維爾莊園的小城堡裏,他問到:
“我知道變種人用某些特殊代號來劃分你們之間的力量體系,但讓我疑惑的是,你們是怎麼判斷一個變種人的能力和潛力的?就比如這黏人的小萬磁王,她在你們眼裏,又該是那個層次的變種人呢?”
“我們有一套儀器。”
奧羅羅說:
“那是教授的朋友,現在的變種人外交官漢克.麥考伊先生製作的。他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人之一,他利用變種人具備的能量的能級,完成了變種人的力量體系劃分。”
“從弱到強的五個等級,還有一個不歸入普通體系的額外等級。”
奧羅羅回頭看了一眼緊抱着梅林,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四周的小洛娜,她說:
“如果洛娜真的完整的繼承了麥格尼特對於磁力的完美操縱...那麼毫無疑問,她就不能被歸於普通的體系中。”
“歐米伽級?”
梅林突然說出了一個詞,奧羅羅則皺着眉頭問到:
“你怎麼會知道這個?”
面對這個問題,梅林矜持的笑了笑,他說:
“別忘了我的職業,女士。你們的一些內部保守的祕密,對我而言,並不是什麼難以窺測的奧祕。”
“如果你不說,我都差點忘記你是個祕密特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