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倾天下,烙骨若 >第391章 挑明了说
    偏偏南宫梦岚自视甚高,没听出来这句云泥之别说的云是南宫若,泥是她们,自以为是的娇羞一笑。

    “嫡姐自幼便在山野长大,所学所见与我们不同,自嫁进王府,又被王爷宠着,多少失了分寸,才会这般惹了十七皇子不快……。”

    “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也配跟本王的王妃相比?”

    “你是个什么东西?”

    南宫梦岚脸色煞白,她说话时还看着宴云初的脸,宴云初勾着唇,似乎对她说的话很是受用,可为何?

    萧墨跟萧雨溪同时出声责骂她,而且两人开口说的词都是一样的?

    即使再蠢,此刻她也知道跪下求饶了,南宫梦岚连忙跪下磕头,连声说自己错了。

    任凭那求饶此刻有多真挚,萧墨都没去听,没去看,冷声下着命令,不容转圜,“拖下去,掌嘴。”

    听到掌嘴,南宫梦岚慌了,她仪容花了不少心思,才做到最满意的,掌嘴不仅皮肉受苦,她的仪容有失,有谁会看得上她?

    “爹爹,爹爹……。”南宫梦岚见已有两名太监朝自己过来,连忙朝南宫烈哭喊道。

    太监一左一右抄起她的腋下将她拖起来,看向萧墨。

    “她方才说了几个字,就掌嘴多少下。”萧墨睨着他们,冷冷道。

    “是,奴才遵命。”

    南宫烈还佝偻着身子,此刻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浑浊双眼里满是血丝,他方才竟被吓得连句求情的话都不敢说,现在没有命令,连坐也不敢。

    南宫念双跟南宫雅琴还站着,也只是看着自己脚尖不敢说话,唯恐受了南宫梦岚的牵连。

    太监拖着南宫梦岚远去,萧墨示意台上歌舞继续,不远处传来响亮的巴掌声,还有女子的痛呼声,夹杂着歌舞,听起来别提有多提心吊胆了。

    南宫梦岚的巴掌还没赏完,南宫若便回来了,远远就瞧见跪着挨巴掌的南宫梦岚,她倒是有些意外。

    刚落座,萧雨溪便问她,“你方才去哪里了?”

    南宫若淡淡道:“如厕。”

    她当然不是去如厕,她只是对南宫烈一干人的恨意都懒得隐藏了。

    她不想一直费心力去猜度这些人的想法,要如何去解决,她每日配药,脑子里对那些药的把控必须精准无误,她很累,她还要附带解决其他事,皇宫里的这些勾心斗角,她是真不想掺和了。

    萧雨溪耳尖泛红,没再说话。

    没打一会儿,太监来报,南宫梦岚晕了,大概是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

    萧墨冷冷睨着他,唇角溢出一丝冷笑,“你要替她受了余下的罚么?”

    太监道了声奴才明白,立即退回去跟另一名太监左右开弓,把晕了的南宫梦岚又给打醒了。

    那边耳光此起彼伏,这边看台上歌舞也看不进去,一心多用,都有些颇为难熬。

    南宫烈不时朝南宫梦岚那边看过去,见南宫梦岚连痛呼声都发不出来,心中也慌了,南宫梦岚是何氏的女儿,这副模样回去,何氏定是不依不饶要哭闹,可萧墨这边,他又得罪不起,思来想去,还是把希望寄托在了南宫若身上。

    “若儿,你妹妹她……。”

    “你叫谁?”南宫若冷眼看他。

    南宫烈连忙改口,“王妃,请你高抬贵手,放了岚儿,她不知规矩说错话,我回去定会好生管教,眼下罚得也够了,再打下去,她的脸别说会毁了,命都怕是会没了,你毕竟是她的姐姐,你也是我南宫烈的孩子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南宫烈说的老泪纵横,虽然旁人有看戏之心,但见着眼前这场面,也有了几分恻隐之心。

    南宫若狐疑的看着南宫烈,“才不过半年,怎么你记性就这么不好了?”

    南宫烈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不知她忽然说自己记性不好是何意。

    “当初嫁进王府时,你不是说我嫁出去了便与你没有关系,惹恼了辰王,速速自裁,不能让南宫府沾染上半丝关系吗?”

    众人哗然,没想到这个南宫烈竟如此狠毒,自己女儿出嫁不给嫁妆,不祝她日后夫妻和美,竟让人家去死,方才的恻隐之心瞬间烟消云散了。

    “当初在得知皇上赐婚的人是我之时,你不是还恨不得把我的脸给扒下来,给南宫梦岚换上吗?”

    南宫若嗤笑,“还不是贪生怕死,听了不少萧墨不近女色,痛恨赐婚女子的传闻,这才没让人做冒名顶替之事,毕竟我的脸,你也没本事扒下来,你敢伸手,我就敢给你宰下来。”

    南宫烈背上的汗浸透了衣衫,浑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他以为南宫若是绝对不会将这些事说出来的,因为她娘临终前有遗言,让她不要动他们,他以为她不会。

    看着他瑟瑟发抖的模样,南宫若不觉得有丝毫痛快,只觉得憎恶至极。

    “既然当初说了嫁出去了就不是你南宫家的人了,现下装什么父女情深来道德绑架我?你觉得我很需要你这个父亲吗?你觉得我畏惧旁人骂我狼心狗肺,不顾血缘亲情吗?你觉得我在意吗?”

    她母亲真正的死因她不会说出来,南宫梦岚今日所挨的巴掌比起以前她母亲所受的苦难,简直不值一提。

    她凭什么大度去给她求情,南宫梦岚亲自动手伤她母亲的时候,他可有一丝丝动容,可有喊过一句住手?

    烙铁烙在那种地方,连皮撕下,她母亲那么孱弱,是怎么扛下去的?是因为郁千武给她的执念太深,还是想拖着一口气见她,才硬生生扛下去了那么多的伤害。

    在眼底即将泛起杀意的血红时,南宫若低头握着案上的茶杯,杯中有她先前没喝完的茶水,如今已经冷却,她喝下冷茶,缓解自己因愤怒而产生的心口疼痛,也让自己冷静下来。

    眼前一道阴影打下来,她不去看也知道是谁,此时此刻敢站在她身前来的,也只有萧墨了。

    她不确定自己眼里的情绪是否已经归为宁静,所以她没有抬头。

    “不必掌嘴了,杖毙!”萧墨的声音在她头顶传来,不是以往冷冰冰的命令,今日虽然依旧冷血,可语气里还藏着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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