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飞面有难色地说:“王爷,兹事体大,您办您的事,我就在一旁站着,绝不打扰。”
陈瑜大笑着说:“你不是对老子没有信心,而是对刘督抚和他手下的‘三十六卫’没有信心吧!”
欧阳飞还是不动。
就在刚刚,本来在府外陷入绝望的欧阳飞,看见了迎面走来的周王。
“来,来人,抓……抓……”欧阳飞兴奋地话都说不利索了,也不待禁军帮手,拔剑就往陈瑜身上扑。
然而情急必然失措。陈瑜只一个闪身,躲过直来的剑锋,借势顺手掐住了欧阳飞的脖子。
“欧阳统领,何必那么心急呢?”
“王……王爷,有话好……好商量……”
陈瑜平静地说:“带老子进去和夫人话别。之后,老子的命,你的了。”
“好,好好好!”欧阳飞如遇大赦,赶忙答应。
“但是,如果如一被伤了分毫,老子把你剁碎了喂狗!”
欧阳飞面无人色。
虚弱的刘不知,用剑支起了自己的身体,他对着两个卫兵命令说:“欧阳统领耳朵聋了,你们去帮帮他。”
卫兵没有动。“三十六卫”除了北境督抚,不听任何人调度,纵使督抚的儿子也不行。
刘不知阴沉地看着刘豹。
刘豹回避开儿子的目光,发令道:“带欧阳飞走。”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走远点。”
欧阳飞声音远去,直到听不见回声。
陈瑜走到郑如一面前,把那束百合花捧在两人之间,他的大手挠着头发,愧然道:“今天花不好买,我回来晚了。”
郑如一周身再无半点杀气,她俏指一伸,推了推陈瑜的鼻子,笑骂道:“蠢猪。”
陈瑜嘿嘿一笑。关切的问:“有伤到吗?”
郑如一傲然说:“谁能伤我?”
陈瑜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脸,问:“孩子都睡下了?”
郑如一面色一暗,抬头望着陈瑜,眼中一片云雾般的忧思萦绕:“睡下了。陈黑子,你我不论其他,唯独苦了孩子。”
陈瑜不忍直视,闭上眼睛,他皱着眉,两行泪飒然而出:“夫人,我败了。我对不……”
郑如一竖起食指按在他的唇上:“别说了。把眼泪擦干净,我的男人不能在外人面前哭。”说罢,寒枪一指刘豹,摆出临阵杀敌之态。
陈瑜听话地用袖口拭去眼泪。他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如一,听话,不打了,咱们不打了。”
“陈瑜!”郑如一眼泪也掉了下来,她痛声说:“今夜玉儿和拓儿必定难逃一死,可若他们死后在阴间知道自己的娘亲,没有为他们拼过,死过。我将有何面目去见他们!”
陈瑜的手握得更紧了些:“如一,相信我,我已有安排。”
说罢,他望向了刘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