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兵神榜 >第五十五章 說來話長
    火光沖天,濃煙滾滾,火勢乘風焮天鑠地,將整片天空映的紅光燦燦。.

    兩道步履瞞珊的身影自火光中走來,兩人互相攙扶,蓬頭垢面,滿臉的塵灰已看不清面容,只是一雙招子略顯泛白,一眨一眨如夜空中閃爍的繁星。

    這二人正是獨孤易與上官婉兒。

    原來上官婉兒在飛雀來臨之際,呼喊寒鴉之時,趁機動身早已憑藉自身輕功衝進火海,她一身夜行衣裹得嚴實,這火勢雖猛,但她輕功之快竟未將她灼傷。

    只是這濃煙滾滾,給她嗆得咳聲不止。

    獨孤易內力耗盡,此刻趕路略顯費力,上官婉兒攙扶着他,兩人身影在這火光下東倒西搖,踉踉蹌蹌。

    獨孤易步伐沉重,無力的擡頭對上官婉兒說道:“今日多謝姑娘搭救,姑娘冒死衝進火場救我性命,易感激不盡”說道此處,他伸出已被烈火幾乎烤焦的手臂,揚起手中的曜芒刀又道:“姑娘,此刀幫你奪回來了,你收下吧”。

    上官婉兒瞧了一眼他灼傷的手臂,已皮肉焦灼,血跡淋淋。

    她眼角含淚,痛感萬分直入心窩道:“你冒死救我,我已感激涕零,若不爲救我,你今日也不會遭此劫難,這把刀就留給你防身之用吧”。

    獨孤易說道:“此刀本是姑娘隨身之物,怎可拱手送我,再者我要它無用,我不會使刀,姑娘還是收下吧”。

    上官婉兒見他有氣無力,舉刀的手顫顫抖抖,不忍他再耗費力氣,便接下曜芒刀說道:“那我暫且收下,我們尋覓個住處,你好好養傷,待你傷勢見好,我便帶你去見月兒”。

    獨孤易突然止步不前,說道:“姑娘,月兒身在何處,可否現在帶我去見她”。

    上官婉兒一併停了腳步說道:“你且放心,月兒安好的很,恐怕此刻正享受着官宦家小姐般的待遇呢”。

    獨孤易雙眼凝視着她,心中自然放心不下。

    上官婉兒見他半信半疑,多有猜忌,便說道:“怎的,怕我欺騙你嗎?你的命都是我救的,我欺你作甚?”。

    “姑娘是如何得知月兒下落的,可否直言相告?還有月兒的孃親被何人所害,姑娘能否一併告知在下?”。獨孤易問道,說完咳了幾聲。

    上官婉兒向身後望去,生怕神月四使追來,輕輕推着獨孤易後背,兩人一路向前走去,說道:“那日我閒來無事,便四處閒逛,打聽何處能拜得高人學些武藝,途中路過朔州邊城小鎮,恰巧當時遇見一背劍少年,我見他腳步輕盈,定是功力不弱,便一路尾隨觀察他的動向,待我剛要前去與他打招呼之時,突然冒出個白鬚老頭趕在了我前面,我便藏身周圍,且不巧兩人竟打了起來,這背劍少年竟與那老頭兩人武功平分秋色,我甚是詫異,兩人沿小鎮一直打到鎮外樹林,我一路跟去,只當看個熱鬧,最後那背劍少年倒地昏迷,那老頭竟跑沒了蹤影,我便現身去查探少年的傷勢,發現他內息紊亂,身受內傷,給他服了我月神教的療傷神藥,就在這時,突然冒出一老一少兩名女子,我便躍上高枝,藏身隱匿”。

    獨孤易聽到此處,心想:“這正是我之前所遭遇的事情”。忙問道:“姑娘,背劍少年是否說的正是在下?”。

    上官婉兒抿嘴笑道:“背劍少年正在問我是否在說他,你可猜猜他是與不是?”。

    獨孤易焦急道:“月兒,月兒身在何處”。

    上官婉兒不慌不忙說道:“那一老一少兩名女子將這背劍少年背了回去,我便想等這少年醒來,我可前去拜學武藝,但那對母女整日纏着那背劍少年,我若貿然現身只怕那少年對我有防備之心,不肯授我武藝,我只好伺機而動”。

    獨孤易猛地瞪大了雙眼,神色驚慌的說道:“然後你就殺死了月兒的孃親對嗎?”。

    上官婉兒被驚了一跳,說道:“我怎會做這等殺人害命之事,此事說來話長,你聽我一一道來,爲你解開迷惑,以報答你的相救之恩”。

    獨孤易不再言語,雙眼盯着地面,眼角有淚,心中嘆息:“月兒母女待我如親人一般,如此遭人迫害,我怎能忍得下這口惡氣”。

    上官婉兒道:“那日這背劍少年終於與那母女分開,我剛要前去打個招呼,結果此時來了一隊人馬,我見他們着裝打扮竟是那邊境敵國,柔然人的鍛奴突厥人,突厥人口稀疏,被柔然國淪爲鍛奴,有些逃了出來在邊城殘害百姓,一隊人馬七八人竟停在了母女二人身邊,欲要擄走那女子,老婦人拼命鬥爭,最終被那突厥人長刀刺死”。

    獨孤易聽到此處,抓緊了上官婉兒手腕,顫抖的說道:“難道你就眼睜睜的看着那可憐的母女二人被殘害?”。

    “哎呀,你弄疼我啦!你放手!”上官婉兒甩着手臂,用另一手推開獨孤易那只有力的手掌,又道:“我怎能敵得過這七八人,當時我若出手,就不會是一具屍體了,我便也死在那裏啦!”。

    “月兒現在何處?請直言相告!”。獨孤問道。

    上官婉兒道:“被那羣突厥人賣到豔香樓去了!”。

    獨孤易問道:“豔香樓是何地方,在何處找到?”。

    上官婉兒伸手向王城方向一指,說道:“就在這城中”。

    獨孤易得知月兒下落,心律焦急,他眉頭一緊說道:“我們現在就去城中尋見月兒”。

    上官婉兒見他有傷在身,面帶憐惜說道:“你養好傷勢再見不遲,月神教神月四使若知我二人逃了出來,定不會善罷甘休,若再抓到我們定會將你碎屍萬段,而我也會被他們帶回月神教,受爹爹責罰”。

    獨孤易道:“神月四使有什麼怕的,只是會使些雕蟲小技罷了,我先前已觀出端倪,他們四人一個使得是暗器,一個使得是符陣,而剩下兩個,一個使得是磷粉虛張聲勢,另一個我雖沒能看出破綻,但奈何不了我,我只需打坐片刻,恢復了功力,便可敵他四人,至於我的傷勢只是皮外傷,無需療養”。

    上官婉兒瞧着他的面容,滿臉塵灰,漆黑油亮,噗嗤一笑道:“好,在此之前你需打坐,起碼先洗淨臉上的污垢,如若你現在這般模樣見人,定會把人嚇個半死”。

    獨孤易聽她說完,見上官婉兒臉上也是灰頭土臉,原本潔白如玉的肌膚一副仙女模樣,此刻已分不清那俊美的五官,更勝似那窮苦人家燒火的丫頭。

    兩人一路向西,奔得幾里路程,到一河邊,河中清水映出那皎潔彎月,河邊兩旁碎石已被河水打磨的成鵝卵狀,油綠的青草隨風盪漾,只聽河水嘩啦啦流淌之聲,讓人心情舒暢。

    獨孤易來到河邊,雙手捧水,不停地抹在臉上,他看到河中彎月隨着河水蕩起的漣漪斷斷續續,彷彿看到王大力的面容,彷彿看到了趙老漢對他的囑咐,彷彿看到了龍老前輩的寄託,彷彿看到了月兒的笑臉。

    上官婉兒走至河邊,解開了衣衫,從懷裏取出了白天新買的袍子,對獨孤易說道:“你洗乾淨了,把這袍子換上,向來天下百姓或是江湖中人都是以貌取人,穿的體面些纔好”。

    獨孤易接過袍子,那袍子還殘留着上官婉兒一絲溫和的體溫,一股女子體香的芬芳鑽入鼻腔,獨孤易心想:“這衣袍是姑娘頭戴的金釵換來的,如今得知她心地善良,又幫我許多,屬實對不起她”。

    他心生慚愧,此刻不知如何感激,只是呆呆望着上官婉兒道:“謝謝姑娘”。

    上官婉兒說道:“不必言謝,待你尋得月兒,授我武藝便好”。她倒也爽快耿直。

    此刻上官婉兒正退去身着的夜行衣,潔白的睡衣緊貼她那柔美婀娜的身材,盡數展現在獨孤易眼前。

    獨孤易竟然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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