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靖沉擡腕看了看時間，吩咐溫越。
溫越點頭。
於雙雙是董事長祕書。這些年來駐守在鼎豐總部，異常得力。
外界看來，溫越與於雙雙分別是鼎豐霍董的左膀右臂。只不過最近幾年，溫越跟隨霍靖沉開拓臨城業務，總部這邊不得不由於雙雙打理。
多年來掌控周全。
但是有一點麻煩，於雙雙家世背景雄厚，按她的條件，即便一輩子不工作，也能享受至高無上的生活。
她之所以優秀，是一路跟隨着霍靖沉成長。
他的任何選擇，不管最初的軍校，亦或後來的部隊生涯，再到如今的商界沉浮，她跟隨的義無反顧。
表面上看着，這女子好強，頗有巾幗不讓鬚眉的性子。
但其實於雙雙醉翁之意不在酒，這是每個周邊人都明白的事情。
再者於家本身便存了這份心思，才從來不阻止於雙雙陪伴在霍靖沉左右。
溫越不清楚他們那個圈子。
但大約能猜幾分，或許圈子裏早就把他們看成了一對。
時間跨過零點。
溫越步出董事長辦公室。
忽然間，他又回過頭，“對了先生。療養院打電話來說，老爺子情緒不太好，是用了鎮定劑才消停下來的。夫人在陪着。”
“嗯。”
“莫雪容的行蹤至今成謎，需要再往下查麼？”
霍靖沉驀然頓下手中的簽字筆，擡首的眸色裏看不出情緒，嗓音沉啞：“繼續。”
——
如果說，顧西是什麼時候第一次見識到沈東揚的殘暴，那便是與他一同回臨城的那晚。
從舞池到地下室，踩過長長的樓梯，漆黑的四周，聞得到酒香。
似曾相識的記憶，顧西些許恐懼。
酒窖深處，仿如乞丐的健壯男子跪地匍匐，身材肥厚虛脫無力的樣子，彷彿剛剛經受過酷刑，不過中年，面色慘敗如紙。
有人在往他身上澆紅酒。
鮮紅色的液體，像極了血液，在他全身每一個角落蔓延開來，甚至褲襠都在滴滴答答。
大約是聽到腳步聲。
裏頭的動作頓了下來，大約有五六人，他們皆向着聲音處看過來。
“沈爺。”
齊刷刷的恭敬音後，忽然傳來哭嗆——
“沈爺饒命啊——”
跪地的男子像條狗，匍匐着往他們的方向爬過來，又磕又求：“沈爺饒命！是我有眼無珠，當年不該貪心起邪念禍害人家清白姑娘，可是我對天發誓！我真的沒有對那姑娘做什麼！我剛要掏傢伙，人家警察就闖進來了……我當時都嚇出毛病來了……”
顧西覺得不妥。
這把聲音，聽着莫名熟悉，且讓她惶恐。
她去看沈東揚。
沈東揚卻是直接擡腳，皮鞋鋥亮的腳尖，他搓了搓中年男子的臉，酒漬與污漬愣生生被他搓掉，現出容貌。
他忽然轉過頭問顧西：“你想怎麼處置他？”
“沈東揚你這個瘋子！你帶我來這兒做什麼，我不要看他——”
顧西終於認清！
她面色青白的轉身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