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呆呆的看着與自己相隔兩米遠的男人,腮幫子咔嚓一下,舌尖倏然傳來一絲刺疼。
她把舌頭咬破了。
一點點血水的味道,很腥,刺激着她的神經,讓她當下皺了眉頭。
她想說不是。
可是等她從疼痛中緩過來的時候,書房的門早已緊閉。
後來顧西想,不說也好。
霍靖沉把她的底子都給掏出來了,她說再多的話,也等於是狡辯。
沒錯,她始終不提及白蘇的細節。
無非是不想讓白蘇喜歡葉暮庭這一事實毫無保留的袒露在除她以外的任何人面前。
那樣會讓她不知如何自處。
在醫院好幾個夜晚,顧西不是沒有想過。
幸好白蘇一直隱瞞着自己的心思,若不然依她從前的性子,若是早知道白蘇對葉暮庭有想法,她會忍不住撕破臉皮的。
如果是那樣,她與白蘇將會永遠回不到彼此的原位。
時隔四五年以後。
她成了霍靖沉的妻子,再聽到這樣的事實,除了吁噓,並沒有太多惱怒。
更多的她會是希望,她安全就好。
但是顧西依然會有些扭捏,因爲無法應對旁人的有色目光,而害怕被問起。
然而她沒想到……
白蘇喜歡葉暮庭,沈東揚知道,霍靖沉知道。
也許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她反應太慢,或者是從來不願意往這方面想。
顧西有在想。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曾經對葉暮庭那麼霸道的佔有慾,竟爲何在今日知道白蘇的事情後,並不生氣?
後來她想透了。
無非是她有了霍靖沉,這個男人給了她所有的希望和滿足。
或許是童年的緣故。
顧西是個自我保護欲很強的人。
她不想去深究白蘇與葉暮庭,就好像她明明知道沈東揚的後媽很有可能就是莫雪容,卻也可以放任自己不管不問。
如果知道追根究底的真相是讓自己難堪或無法承受,她便會設置心理屏障。
與自己隔離。
——
午餐沒太多心思喫。
霍靖沉也因爲正在進行的視頻會議而不能出來。
顧西草草吃了幾口,便回了臥室。
其實也有些在躲梅姨。
怕她會笑話她之前在客廳的那些舉動。
很困。
完全不用霍靖沉督促,她自己便在牀上睡了一下午。
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
她眯着眸子剛要伸手去碰牀頭燈,臥室的門便被推開。
“小西?”
霍靖沉一邊進來,一邊開燈:“該起牀了,我們回莊園喫飯。”
顧西嗯了聲……
有些起牀氣,她翻轉個身,半個身子壓住湛藍色的蠶絲被,睡裙的下襬高高撩起,露出雪白修長的細腿。
燈色橘黃,暈染着幾分曖昧色。
男人的眸色深了幾分。
拔開長腿過去的時候,掌心輕輕拍在她挺翹的臀上:“起牀了,小懶豬。”
牀上的女人有些嬌嗔。
擡起小腿便往他身上招呼,原是想掃開他揉着她臀部的手,卻不料,這個腹黑的男人竟一把撈住她的腳踝。
掌心的力度恰到好處的摳住她的腿,讓她動彈不得。
左腳被他擡起,不高不低,卻足以窺視裙底的風光。
霍靖沉微微垂首的角度,要多曖昧有多曖昧,要多撩*人便有多撩*人。
他壞心思的伸手進去。
驟然的涼意和外物的侵襲,讓混沌中想要回籠覺的顧西嚇的尖叫出聲,身子再不能更輕盈的騰起!
惱怒中有戒備:“霍靖沉你做什麼?”
他倒是無恙,暗黑色的眸底明滅了幾分,笑道:“喊你起牀。”
“有你這麼不正經喊起牀的嗎?”
他挑了挑眉:“我正經喊了,你沒當回事兒。”
“……”所以他耍流*氓的動手動腳,她還不能抗議了?
顧西怒目圓睜的樣子,叫他看得賞心悅目,咬了咬她耳垂,笑聲沉沉:“以後小西賴牀,我有法子了。”
“……”
顧西伸手,將他往後推。
一邊推,一邊不解氣的往他身上打。
然而,她的力氣,於霍靖沉而言,毫無痛感。
任由她在他身上發泄,他摟着她香軟的身段,捨不得放手。
梅姨來敲門。
“先生,老夫人來電話催了。”
“知道了。”
霍靖沉淡應了聲,這纔不情不願鬆開顧西,推她下牀:“去換衣服。遲到了,老夫人要生氣,我可不幫你。”
顧西白了他一眼。
“你不知道婆媳關係是天底下最難相處的嗎?你不幫我,我把你家後院燒了怎麼辦?”
霍靖沉跟着她過來。
頎長的身子靠在衣帽間旁邊的牆上,眉眼帶着幾分戲謔:“你還能把屋頂掀了不成?”
顧西拱着身子找衣服。
聽不得他半點瞧不起人的傲慢樣兒,遂回頭:“我真的掀了呢?”
他雙手抄着褲帶,漫不經心的說:“那我給你扶梯子。”
“呃……”
顧西臉紅了。
確切的說,是被他火熱的眼神給灼的臉上發燒發紅。
顧西覺得,她大概會從此掉進霍靖沉親手釀製的蜜罐裏,永無回頭之路。
不敢面對他眸中的赤*落,顧西將身子越發探進衣櫃。
幸好這裏是敞開式的櫃子,既寬敞,又很深,足以完全容納她的小身板,還有那張早已緋紅一片的臉頰。
“顧西,你藏哪兒?這樣子還能呼吸?”
身後是他愈發調笑的音色。
顧西硬撐着,“我找衣服,你出去。”
他沒有應聲。
但她聽到了一些動靜。
顧西以爲,他是往外走了,這纔將身子從衣櫃裏慢慢退出來。
卻不料,一雙大掌倏然圈住她的腰身。
燙的她幾乎立刻僵直了脊背。
他貼的很近,甚至能輕而易舉的細數他的心跳。
火熱的溫度源源不斷的渡入她後背,蔓延至心臟,這樣的姿勢,太危險,顧西甚至都已經感覺到了蓄勢待發的力量,貼緊她的身體,毫無縫隙。
“霍靖沉……”
出口的話音,竟是控制不住的發顫。
顧西感覺自己連音色都變了,很輕,很細,很飄。
他渴望她身體的信號,她通通接收到了。
可是她卻沒辦法將他再次推開,身體好像完全不是自己的,沒有半絲力氣來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