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並非臨城最富饒的區域。
像霍家這座莊園就很好。佔山爲王,盤旋公路而下,不出十五分鐘就是市區,生活購物出行上班,很是方便。
高速入口,城市主幹道,四通八達毫無障礙的交通路線。
佔盡了臨城的一切優勢。
可謂得天獨厚,以致有市無價。
也不知道纔到臨城區區四五年的霍靖沉是怎麼得到這麼一方寶地的。
再不然,還有華僑村,西山,環沙島……
臨城許多豪門貴胄的聚集地,香河山僅僅是其一併不太明顯的地方。
顧西實在想不明白,霍靖沉把房子賣在那裏,到底是爲了葉家,亦或僅僅是巧合。
然而,他收了筆。
鋼筆蓋頭輕輕套住鼻尖,緩緩擰緊擱進文件夾的時候,他定定的目光看過來。
“爲了追你。”
“哈?”
顧西又是一陣驚嚇,差點沒被口水嗆死。
但是他眸色中的沉靜,好像全然沒有半分玩笑的意思。
以致顧西無法控制的抖了抖脣:“你確定……你有追過我?”
“沒有嗎?”
顧西微微臉紅。
艱難的咽盡口水,這纔敢開口:“你追我,就是把我從大街上擄進茶樓?還是,把受傷的我撿回家,然後甩一份結婚協議給我?”
“都一樣。”
他抿着脣,寥寥數語:“重要的是,結果。”
“……”所以,結果她成了他妻子,過程不管是怎樣,都可以定義爲追求?
天殺的強盜邏輯!
顧西顯然的不認同,讓霍靖沉也跟着陰了陰臉:“至少,從此以後你再也沒出現過類似於下藥被賣黑市的事情,不是嗎?”
“呃……”
他似乎提醒了顧西什麼。
細細想起來,好像真的是如此。
自從十八歲生日那次下藥事件之後,冷如霜母女就再也沒有實質性的傷害到過她了。
原以爲,這或許是葉暮庭從中做了什麼。
也覺得,大約是自己回香河山的日子越來越少,隨着葉暮雅的出國留學,她也漸漸變得沒那麼礙眼的緣故。
可是今日聽霍靖沉的口吻,似乎並非如此。
眨了眨眸子,顧西摒着息問:“你一直在背後,保護我嗎?就好像那次我差點被葉伯良打死,你出現的那麼及時……”
“保護你的是青禾。”
都一樣……
對顧西來講,青禾就代表他的命令。
怪不得。
她就在想,她手裏握着葉氏集團百分之八的股權,依照冷如霜那時候的性子,又怎麼可能等到多年以後的葉氏週年慶再來置她死罪。
顧西忍不住捂了捂自己的心臟。
也許,在她不爲所知的背後,曾經有一次,甚至不止一次,冷如霜或者葉伯良都想取她的命。
但她始終活的安好。
這裏邊不能說沒有葉暮庭的緣故,但也不能說不是霍靖沉的緣故。
倒抽氣的瞬間,顧西的背脊,滲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
“你……真可怕。”
顧西不自覺的,便這樣哆嗦一句。
一個埋伏在她身邊四五年之久的男人,她竟然半點察覺都沒有。
“誰不可怕?葉暮庭嗎?小西,葉暮庭的世界,比你所能想象的,還要複雜黑暗無數倍。他只不過是盡所能的給你呈現一個美好的假象。我跟他是同類人,身處在那樣的環境,如果我沒有半點心機,根本活不過十八歲。如果他不狠,他也不能夠撐起一個葉氏集團。我們不單要狠,還不能有軟肋,但是很明顯,我跟他都是有軟肋的人。”
顧西殷殷的目光,看着身邊的男人。
只見他將手中的文件夾隨手拋進牀頭櫃,而後掀脣:“霍太太。”
“什麼?”
顧西訥訥的,完全不察覺他突然的話鋒轉變。
“我看你今晚真的精力很好。”
“……”
他伸手過來,一把將顧西從牀上撈起,一陣旋轉,人已落入他的懷抱。
以跨坐之姿,穩穩的落進他結實有力的大腿。
“既然精力這麼好,不妨做些有意義的事?”
什麼叫做有意義的事兒?
顧西覺得,男人在牀上說出的這句話,通常帶着明顯的目的性。
“別……”
顧西求饒。
昨夜裏已經鬧的她沒怎麼睡。
今晚再繼續,她殘的就不僅僅是手了。
睡不着,只是因爲剛剛小睡的時候被吵醒了,又被於雙雙的那通電話擾亂了心湖。
可這並不代表,她有力氣折騰。
“別什麼?不做些事,不覺得對不住這滿室的喜慶麼?嗯?”
他上揚的語調,聽不出情緒的調侃,薄脣緩緩靠近。
顧西伸手擋住。
鬧不明白,上一秒還討論着那麼嚴肅認真的話題,下一秒就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你……不累麼?”
“姜豐年的藥材,太補。”
“呃……”
他壓了過來,在她脣上啄了啄,繼而吮吸。
顧西發覺。
她對他漸漸失去了免疫力,每每他的氣息一靠近,她滿腦子的思路便都成了一團漿糊。
尤其他從來攻勢太強。
讓她完全無力招架。
思緒飄飄蕩蕩的時候,顧西忽然不知哪裏來的力氣,騰的坐起身。
男人不滿的眸子看着她。
顧西哆嗦:“你你……今天真的去看了醫生嗎?醫生怎麼說?有辦法治療嗎?半夜會不會又發作……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睡一起了,萬一你半夜又發病,怪嚇人的。”
男人瞳眸微縮。
忽然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眼看着小女人像條泥鰍一樣從自己身邊滑走,他連忙下了牀,將她一把拽回來,扛回到牀上。
壓住……
灼熱的氣息噴薄過去。
幽色的眸底帶着危險和兇殘的淺笑:“小西你聽好了。我這種病很怪,只要睡覺之前我心情舒暢筋疲力盡,就不會發作。否則的話,保不準我還會在半夜裏做什麼驚人之舉。”
他的目光太滲人。
以致顧西動都不敢動,清眸顫顫的看他:“霍……霍靖沉。我想好了,這輩子我們都不要生孩子了吧,你家的基因……真的不太好。”
隔着一層樓睡覺的霍思翎,莫名的背脊發寒。
她並不知道,在他哥的追妻路上,她早已被她最敬重的大哥,套上了癲癇的隱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