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她身邊的男人不好惹，卻還偏要一次又一次的挑戰他的兇殘。
後來，顧西也不知道他到底還沒有在半夜發病。
因爲，在他還沒睡下的時候，她已經在他手中英勇就義了。
習慣早起的男人早早下樓。
一身淺色的家居服沐浴在晨光中，清雋而優雅。
玉姐送了咖啡過來，躬身問：“少爺，少夫人喜歡喫什麼早餐？”
素日裏，顧西的飲食都是梅姨負責安排的。
如今莊園是霍家二老在住，飲食起居這方面的安排，就自然換成了玉姐。
霍靖沉的視線從ipad的工作行程表裏挪過來。
淡淡的掃了眼玉姐，“不急，遲點給她準備中式。”
“小西還沒起牀嗎？”
正在用餐的霍夫人擡起頭，輕輕問了聲，接着又道：“不早了，我去喊她。正好，也問問她對臥室的佈置有沒有哪裏不滿意。”
霍靖沉眸色滯了滯。
放下ipad，起身：“我去喊。”
霍夫人的視線往霍靖沉身上落了落，溫淡的嗓音道：“我和你爸在這邊，是不是影響你跟小西的生活了？”
“不會。”
霍靖沉簡單而直接，卻是讓霍夫人輕輕鎖了眉：“其實你也不用太擔心我和你爸。”
男人的腳步踏上樓梯。
微頓……
低沉的聲音傳來，“晉城老宅，他們的動作不小。你和爸獨自在那邊，會讓我分神。”
短短數語，卻是讓霍夫人默了聲。
擡頭的視線向着窗外，她看着由康復師陪同着去院子曬太陽的老爺子，心底不免沉重。
——
顧西其實早就醒來了。
被痛醒的。
倒也不是因爲肌肉痠痛骨頭拆卸，那種感覺經歷過幾次，也習慣了。
痛醒她的是，大姨媽！！！
顧西發現自己來時候，其實是非常鬱悶惱氣的。
早不來晚不來，非要在她被欺負完了以後纔來！
如果昨天晚上可以到訪。
她就根本不用受霍靖沉的摧殘了不是！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身體虛脫的緣故，往常來沒有這次痛的厲害。
蜷縮在牀上，冷汗冒了一層又一層。
更糟糕的是，她沒有衛生棉……
好長時間沒在這邊住了，翻箱倒櫃都找不着。
霍靖沉進來的時候。
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混亂的畫面。
大牀固然是凌亂不堪的，但掀開被子卻沒有發現他的小妻子。
反而是牀單上赫然的暗紅色污漬讓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牀單顏色本就深。
他是打開了窗簾，就着外頭的陽光纔看清楚了比牀單顏色更深的那一灘，到底是什麼。
眉頭緊的厲害。
他非常確定以及肯定。
昨晚上他雖然有些過度索需，但他並沒有變*態到毫無節制的地步。
後來看着她昏睡，他便也是草草結束了的。
他都還在心裏鬱悶不盡興。
小妻子體力太差，撐不到一半就睡了過去。
所以，這一灘血漬，從哪裏來？
“小西。”
霍靖沉丟下絲被，腳步向着裏頭拐。
衣帽室裏。
抽屜櫃子翻的亂七八糟，卻還是沒有顧西的影子。
穩闊的腳步又轉向浴室，霍靖沉一邊過去，一邊說話：“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顧西半個身子都軟在馬桶上。
原本是想進來整理下自己，然後下樓找霍思翎幫忙的。
哪裏想到，這一從牀上坐起來，溫熱的液體便刷的一下往外涌。
害怕弄的到處都是。
便只能坐在馬桶上，想等着小腹的痛楚緩和過來，再重新起身。
可是她發現，她根本起不來。
浴室門突然被推開。
顧西煞白的臉對上男人焦灼的面色。
“你哪裏不舒服？”
男人高大的身子杵在門口，在顧西尚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就踏步過來。
顧西忙伸手擋住：“不準過來不準看——”
羞死了。
她現在什麼狀態，他若是再往前一步，什麼都看光光了。
雖然不是沒看過。
但……性質不一樣！
“霍靖沉，你幫我一個忙。”
男人的目光瞥過她的全身上下，後知後覺的似乎明白了怎麼回事兒。
“我去把霍思翎叫進來。”
“不準——”
又一聲輕呵，霍靖沉僵硬的止住步伐。
不解的目光投向顧西。
卻見她氣呼呼的樣子：“你也不看看臥室什麼樣子，巴不得人家不知道你昨晚幹過什麼嗎？如果可以讓外人進來，我剛剛就給霍思翎打電話了好嗎？用得找在這裏窩着……”
“……那我讓玉姐去買。”
“買回來都什麼時候了。我肚子餓死了也痛死了，你想讓我死在馬桶上啊——”
顧西很煩躁。
不知是來緣故，還是怨恨這個男人讓她遭受這種莫名的罪。
完全不若平時溫婉的樣子。
霍靖沉眼皮抽了抽。
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被自己的老婆吼的毫無反擊之力。
默了默。
他低聲：“那我還可以做些什麼？”
“你去找霍思翎要。”
顧西吼了兩句，腹部又是一陣抽抽的痛。
感覺力氣都好像消失了，再脫口的話，又細又無力。
霍靖沉覺得，他老婆可能真的是要造反了。
竟然讓他去跟霍思翎要衛生棉！
可是，看着她慘白了一張小臉窩在馬桶上痛不欲生的樣子，他的腳步已然完全不聽使喚。
“你等等。”
僵硬的說完，步子僵硬的垮出浴室。
二樓。
砰砰的敲門聲後。
霍思翎揉着睡眼來開門。
瞧見是霍靖沉，她嚇的渾身一震，連忙閃回門後，扯了扯歪歪斜斜的睡衣：“哥怎麼是你——”
“有沒有衛生棉？小西要。”
霍靖沉繃着一張臉，直接開口。
語速快的好像已經在心裏打了無數遍腹稿，惹的霍思翎探出來的雙眼發直的盯着他。
好半晌後，才反應過來。
“有……有啊。”
“給我。”
“哥你等我整理一下，一會我給嫂子送上去就行了。”
“給我。”
霍靖沉單手撐在門板上，又是生硬的重複了句。
“那你也得等我把衣服換好，我才能拿出來給你啊！”
“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