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受不了……
不過是來個大姨媽而已,被她這個大哥滿臉嚴肅的表情盯着,好像是馬上就要失血過多要死了一樣。
搞的她頭髮都來不及整理。
急急換了件連衣裙便捏着兩片姨媽巾跑出來。
她以爲,大哥多少會不自然的。
霍思翎杵在門口,還想好好看看他出彩的表情,讓自己也一大早上的樂樂。
結果,他直接伸手抽走。
離開……
片刻都沒有停留。
霍思翎往前追了一步:“哎哥,你知道怎麼用嗎?”
男人側頭。
冷冷的眸色掃過來。
霍思翎忍不住瑟縮了下,閃回到自己臥室。
——
霍靖沉推開浴室門重新進去的時候,顧西依然抱着小腹坐在馬桶上。
彷彿很辛苦的樣子。
男人眉頭擰的緊,東西遞過去的時候,又收回來:“還是我幫你吧。”
忍着抽痛的顧西擡眉。
滿臉黑線……
這種女人的東西,他知道怎麼用麼?還幫!
“給我吧,你出去。”
霍靖沉原本不忍心丟她一個人在這裏。
不過,修長的手指將那薄薄的東西翻過來,看過去,都沒有摸出竅門。
只能嘆了聲。
將東西擱進她手裏,沉道:“有事喊我,我就在外面。”
顧西沒理他。
或者說是痛的沒辦法多看他半眼。
佝僂着身子好不容易將自己整理好的時候,已經過了小半個鍾。
臥室裏已經恢復了整潔乾淨。
窗簾打開着,透着陽光的空氣灑進來,屋內清爽的不復半絲頹然。
牀頭櫃上擱着一杯溫熱的紅糖水。
卻並沒有看見他的影子。
顧西捧着骨瓷杯,坐在旁邊的貴妃椅上,望着已經被撤下來的牀單,莫名有些囧。
也不知道是誰換下來的。
若是看到那上面的污漬,會不會有什麼想法?
畢竟,那牀喜慶的牀上用品雖然誇張了些,好歹也是長輩的一番心思。
都還沒捂熱呢,就被她搞髒了。
感覺好像有些不識好歹,又有些不懂禮數。
顧西嘆了聲……
她現在或許能夠理解,爲何霍家二老從晉城搬過來的那天起,霍靖沉就非要住到公寓去。
跟長輩住在一起,確實有一些不得不顧慮的束縛。
紅糖水喝完,終於感覺舒服了些。
顧西下樓……
整個大廳連帶餐廳,顧西並沒有看見任何的霍家人。
玉姐端了早餐上來。
是雞絲麪條,還臥了荷包蛋,上面灑了些蔥花,冒着熱氣看起來很可口的樣子。
“少夫人,這是少爺特意交代給您做的早餐。廚房裏還燉了血燕,一會就能喝。”
玉姐畢恭畢敬的樣子,像極了古代時候的官家作風。
這讓顧西依然有幾分不適。
卻不能不笑着應下,“他人呢?”
“在書房。剛剛溫助理他們過來了。”
“哦……”顧西應了聲,接着又突然想起來什麼,問道:“對了玉姐,你知道誰去我房間打掃過了嗎?”
梅姨?
知道是梅姨,顧西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雖然想起來還是有些窘迫,但梅姨頂多也就是私底下打趣打趣她,並不會真的說什麼做什麼。
顧西剛低頭吃麪。
肩頭便被人從後面拍了一下。
然後是霍思翎放大的臉擺在她面前,水眸瞪的很大:“嫂子,你還能下樓喫早餐呀?”
瞧這話說的……
顧西白了個眼:“我只是來姨媽。”
“對啊,你只是來姨媽,可是我哥緊張的都快要讓我以爲你會失血而亡了。”
霍思翎大咧咧的坐在顧西對面。
捧起牛奶就着吐司果醬就吃了起來,“今天週末,正好我也沒有安排。本來我還想約你出去逛逛的……”
嘴巴里含着食物,說起話來含含糊糊。
顧西看了看她:“我不想逛。”
不說來姨媽,就是不來,她現在也沒有力氣逛街。
雙腿都是軟的,恨不能喫完早餐又躺回牀上睡個昏天暗地。
可惜,這裏是莊園。
有霍夫人在,她若是悶頭睡大覺,又好像有些不好。
原本還想着喫過早飯就回公寓,處理工作也好,睡大覺也罷。
不過,如今溫越都已經過來了。
估摸着霍靖沉也沒有馬上離開的想法。
沉默的時候,霍思翎傾着身子湊過來,低低的聲:“嫂子你有沒有注意到我哥的傷口?”
顧西倏然擡起頭。
不明霍思翎的意思,她輕輕動着脣:“怎麼了嗎?”
傷口她自然是有看的。
但是就那樣橫七豎八的躺在胸前,看起來有些猙獰,有些心疼。
昨晚上顧西也就是因爲顧慮到他的傷口剛剛癒合不久,才長出新的組織,嫩紅嫩紅的,所以不敢對他太過於蠻力抵抗。
纔會那樣半推半就的遂了他的願。
可是如今看着霍思翎神祕兮兮的表情,甚至爲了跟她說悄悄話,繞了大半張餐桌跑過來。
顧西不免有些緊張。
她怔怔的視線望向貼在她身旁的霍思翎。
繼而看着她附在她耳根,細聲:“聽說,於雙雙今日會帶着於老爺子的御用醫生過來替大哥檢查傷口。明面上是關心大哥的傷勢和恢復情況,但實質上,卻是於家在透大哥的底。這位御用醫生很有來頭,他能根據傷口的恢復程度準確的計算大哥的受傷時間,是被什麼東西所傷,受傷時候的衝擊角度等等一系列的細節,從而推斷各種他們想要的信息。那位老醫生馬上就要過來,顯然大哥是沒辦法迴避的,今天一大早溫越和姜豐年就過來了,他們現在在書房,不知道要幹些什麼。”
顧西是發懵的。
在她看來,一直都以爲,純粹是於雙雙在關心霍靖沉。
所以口口聲聲說着要帶醫生過來。
卻沒想到,背後竟然還有這麼一遭。
顧西擰了擰眉頭,問霍思翎:“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剛剛跟我爸通過電話。晉城最近不太平,他特意交代,讓我在這邊好好呆着……”
末了。
霍思翎又加了句:“據說,我大哥早就在籌謀了。大伯和大伯母千里迢迢的搬到臨城來,多少也是有點避開他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