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寵婚撩人,總裁的小叛妻 >第328章 難堪而尷尬
    顧西承認,她確實有點被霍思翎的凝重嚇倒了。

    夾起的麪條頓在半空。

    眼神微滯。

    在她尚未來得及反應的時候,樓梯上便有刷刷的腳步聲傳來。

    整齊而穩闊。

    筷子倏然擱在碗上,顧西倏然起身,奔向樓梯口。

    只見一羣人從書房出來。

    霍靖沉在爲首的位置,修長的手指一邊繫着西裝鈕釦,一邊側過頭不知在跟身旁的人說什麼。

    人很多……

    除卻溫越和姜豐年,還有青禾與阿亮,更還有幾個顧西從未見過的陌生面孔。

    顧西堵在樓梯之下,面色發白的樣子,讓一衆人的腳步倏然停了下來。

    尤其是霍靖沉,看着顧西那張沒多少血色的小臉,好一陣的沉默。

    溫越見狀。

    微微垂首:“先生,我先去備車。”

    霍靖沉嗯了聲。

    接着那些人便是陸續往下,在霍靖沉與顧西的身旁,側着身子離開。

    姜豐年頓了一下步。

    看着顧西的時候,想說些什麼,卻終究欲言又止。

    顧西是沒有發覺的。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霍靖沉身上,她甚至聞到了有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只不過,無法確定,這股子獨屬於醫療用品的氣味,到底是從霍靖沉身上傳來的,亦或是剛剛經過她的姜豐年身上傳來的。

    “青禾。”

    沉默的樓道口,霍靖沉開口喊住了最後離開的男子。

    青禾轉過身,視線掠過顧西,繼而到霍靖沉身上。

    很是恭敬的垂首:“先生有何吩咐?”

    “你留下來,照顧太太。”

    青禾顯然不願。

    這種不願並非他不想留下來保護太太,而是因爲,先生那邊更需要人手。

    眼神的踟躕,已然出賣了他的掙扎。

    顧西怔怔的看着霍靖沉。

    想要從他眸色中看出些什麼,卻從來都是徒勞。

    “你……要去哪裏?”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顧西才感覺到,原來自己的心臟砰砰的,像是要爆炸一樣。

    難安,難受,還有說不出來的慌亂。

    反倒是霍靖沉,很淡然的樣子。

    大掌扶上來,揉了揉她頭頂的髮絲,沉音:“不要緊張。公司出了點問題,需要我馬上去處理一下。你乖乖在這邊住兩天,過兩天我來接你回公寓。”

    彷彿有輕嘆。

    但是幾不可聞,顧西甚至還沒有辨清是否出自於他本身。

    他已然恢復了往日的沉靜。

    “身體還會不會不舒服?這兩天梅姨也在,如果哪裏不舒服,你告訴她,她會知道怎麼處理。我不在你要儘量早睡,別熬夜。”

    他隨意的叮嚀,卻是字字關心。

    顧西的脣,發抖。

    想要說些什麼,卻怎麼都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然後,等她反應過來之時,他已經在她發抖的脣上,吻了一下。

    接着便是利落的撤離……

    高大的身軀越過她,在青禾面前微頓步,生冷的語氣含着命令的口吻:“青禾留下來。”

    青禾不甘。

    卻又不敢違抗。

    先生把太太放的有多重,他不是不清楚。

    這麼多年,他和溫越都是習慣了他這個樣子,做任何的決定,都要將太太考慮入內。

    若非如此。

    先生大約早已把今天這些事了結妥當了,何以拖至今時今日,助長了於博洋與霍連僑的權勢。

    冷厲的目光之下。

    青禾頓住了繼續前行的步伐,在霍靖沉身後,又是一個躬身:“先生放心,我會照顧好太太。”

    毫髮無損。

    車隊在霍靖沉的身影沒進中間的黑色車身以後,一輛輛有序的駛出莊園。

    透過整片的玻璃牆。

    顧西指尖發寒的握着細拳,目送着他們離開。

    直至最後的車尾燈消失在視野,徹底看不見。

    霍夫人推着老爺子不知從哪兒冒出來。

    在顧西的身旁,停了下來。

    “作爲靖沉的妻子,你要習慣這樣的分別。”

    霍夫人的聲音,溫雅而淡。

    但仔細聽,彷彿又能聽出一些隱慮:“從他十八歲成年起,我就已經管不住他了。這些年,身處險境也好,了無音訊也罷,就算是命在旦夕,我也都是最後知道的那一個。就算如此,也由不得你不習慣。作爲霍家嫡子長孫,他與他父親一樣,擔負的使命很重,不可能終日兒女情長。”

    顧西眼眸子顫了顫。

    她不知道霍夫人是把這樣的話,刻意說給她聽。

    亦或是,僅僅只是在說曾經的她自己。

    更或者是,兩者都有。

    輕輕側過頭,顧西凝着霍夫人,不自覺的便問了聲:“媽……您後悔過嗎?”

    “後悔什麼?”

    “嫁給爸爸。”

    霍夫人猝然一笑。

    “三十年都要過去了,還談什麼後悔不後悔。年輕的時候一身孤勇,即使知道他跟莫雪容情深意篤,還是如飛蛾撲火的不顧一切嫁給他。生下靖沉以後,我才明白,感情裏僅僅是孤勇沒有任何用處。貌合神離相敬如冰,我跟他在各自的事業領域裏打拼,可以說是身不由己,也可以說是各自逃避這段缺憾的婚姻,從而給靖沉留下太多的童年遺憾。那時候我以爲我是後悔這場婚姻的,但當他出事生病再出事,我心口的肉都好像被剜走了。”

    這是第一次,霍夫人主動跟顧西說起她的感情。

    在此之前,顧西不是沒有半點體會到霍夫人的不易,但沒有過如此的共情與震憾。

    三十年的付出,在並沒有得到霍連欽任何的情感迴應以後,他便已然成了一個也許永遠都不會清醒過來的病人。

    這樣的事情,落在哪個女人身上。

    大約也會一邊訴苦,一邊哭上三天三夜。

    可她竟是如此淡然,平靜的在寥寥數句言語的概括下,回憶了她半生的悲涼。

    一個出生名門的女子,容貌有多出衆,看霍靖沉便可知。

    歲月翻回到二三十年前,不管她挑選怎樣的男子,再是簡單不過的事情。

    選擇了霍連欽,註定了她半世孤苦。

    “那……您介意麼?”

    霍夫人略有皺紋的眼尾掃過顧西的眼眸鼻眼,繼而溫聲:“介意什麼?”

    “我是莫雪容的女兒。”

    “介意。”

    霍夫人直白而乾脆,她絲毫不會覺得,她這樣說話會不會讓顧西難堪或者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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