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默害怕自己再不說話。
先生的臉色就要直接垮掉了!
不管海內外,但凡是先生直接管轄的核心層領導,沒有人不知道太太的存在。
偶爾從溫特助口中得知,也偶爾從先生自己的行爲決定中猜測,太太在先生的心裏,佔據着舉足輕重的地位。
突然間把他從海外的重組併購案中召回來處理這樁離婚事宜。
已經成了鼎豐核心層本年度的首枚炸彈。
幾乎讓所有人都跌破眼鏡。
但是瞿默本着職業道德,並不去猜測先生的個人隱私。
他想怎麼做,他便怎麼執行。
卻不想,所有的故作淡定,都在太太的幾句話中,崩塌瓦解。
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好。
顧西卻好像渾然未覺,自顧自的說話:“就剩三個月而已。法律沒有規定,民衆不可以提前預定男票人選吧?”
瞿默:“……”
好佩服他家太太的強大。竟然敢在先生的眼皮底下,公然勾搭男人?
回頭會不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車內氣壓很低。
溫越實在看不下去了,非常爲難的開口:“太太,瞿律師已經有心愛的女孩了。”
“哦……”
顧西長長的的應了聲,繼而眼皮斂了斂,像泄了氣的皮球那般,倒在座椅上,嘖嘖的喃喃聲:“那真是可惜。好男人果然都是別人家的。”
可惜個毛線啊……
才見人家一面,就知道人家是好男人了?
太太您就不能稍微收斂一下下麼麼麼……
溫越無語。
若不是此刻開着車,他會直接閉上眼睛,眼不見爲淨算了。
這麼些日子,他算是總結出來了。
太太虐先生,先生就要虐他們。
接下來還有場硬仗要打,溫越實在無法想象,假如先生大開虐戒,他還能不能活着從晉城回來。
“溫越。”
就在溫越的內心os豐富到巔峯的時候,後座的男人,終於開了口:“前面路口停車。”
聲音平淡,倒是不清楚他是真的不生氣,還是已經氣到沒脾氣了。
路口是家酒店。
六星級……
溫越不明所以的將車停下來。
只見霍靖沉從車上下來。
繞着車頭過去,乾脆而利落的拉開顧西這邊的車門。
在大家都還來不及反應的片刻。
他探身進來。
兩下便將顧西從車裏拎出來。
瞿默見狀,忙降下車窗把頭伸向路面,“先生您……這是要幹什麼?”
酒店輝煌。
連帶着路燈都是豪華級別的,明亮而柔和。
藉着光,瞿默看見了自家先生的那張冰川臉,竟是沉的仿似能滴出水來。
“怎麼?法律難道有規定,離婚之前我不能跟我老婆開房?”
瞿默好像突然間被人在喉嚨上掐了一口,一向能言善辯的他剎時接不上話來。
不愧是兩口子,連說話的套路都是一樣一樣的。
忽然被人像拎小雞似的拎出來,顧西本就惱火。
此刻聽說是要去開房,瞬間整個都炸了。
“誰要跟你去開房啊,臭不要臉!”
當着其他人的面,把這樣的事說的如此輕巧,她是那麼隨便的女人麼?哼——
霍靖沉任由她在鬧。
大街上人來人往,在陌生人的眼裏,顧西就仿若是被丈夫寵壞的女人。
不管她在他懷裏鬧的如何兇,他始終圈着不放。
瞿默徹底默了……
看着遠去的兩口子,瑟瑟的問溫越:“先生怎麼這樣?”
溫越淡定:“習慣了就好。”
“可是兩個小時後,先生要飛晉城。”
“改簽。”
——
顧西對於無恥不要臉的下限刷新,來源於離婚前夕的霍靖沉。
這人拎着她,好像不費吹灰之力。
不管她如何折騰,都像是一直遊在水裏瞎撲騰的雞崽。
一路反抗,最後卻是被他拎到前臺。
“給我一間套房。”他說。
“好的先生,您稍等。”
前臺小姐溫柔的不像話,連話語間都能察覺到她的笑:“先生請出示身份證。”
顧西是連頭都不敢擡的。
此刻天色盡黑,一男一女臉色各異的來開房,白癡都能猜到是要做什麼。
何況她多少也算是公衆人物。
即便露臉的機會沒有藝人多,但也不能排除沒有認識她面孔的市民。
在這裏她不敢鬧。
人來人往,鬧的兇,聚的人就多。
搞不好明天又多一個頭條。
可是她怎麼都沒想到,霍靖沉竟然把手伸向她:“身份證拿出來。”
“……沒有!”
顧西直接整個頭都埋進長髮裏了。
她不給,他便不客氣的直接伸手往她包包裏取。
顧西一着急,也顧不得自己倔強着不跟他開房的話,清眸一瞪:“用你的!”
就算逃避不了開房的現實,那也不能用她的!
萬一哪天被狗仔爆出來,就算不成醜聞,也是件比較丟人的事。
“我的在溫越手裏。”
他很是坦蕩,說話的時分,顧西的身份證已經被他遞給了前臺。
“先生,請問您是要總統套房還是行政套房?”
“隨意。”
“那您對套房有何要求?”
“牀要結實。”
顧西:“……”
她可以去死嗎?
跌跌撞撞,進入電梯。
顧西沒辦法去回想剛剛前臺小姐朝她射過來的眼神。
只要一想,滿腦門都是噴涌的血漿!
恨不得掐死這個男人。
再羞憤自殺!!!
大約是前臺小姐有眼力見兒,從霍靖沉身上便知曉了他非富即貴的樣子,刷刷的給開了個最頂層一百八十度望江景的總統套房,最後還特別貼心的額外贈送了兩盒t!
據說比套房的統一供應款更完美!
還不是所有客人都能給。
簡直特麼的難以形容這種囧迫!
前臺小姐反倒是稀鬆平常的樣子,說這些的時候,並沒有半點隱晦。
顧西卻是完全聽不下去了。
索性霍靖沉也無心理會,拿了房卡冷冷的掃了前臺小姐一眼。
拎着顧西便往電梯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