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閆妙玲的話,我再沒了想忍她的慾望,憤憤的瞅着她的眼睛:“你說清楚,這什麼意思?”

    閆妙玲快一步縮起身體往後躲閃,口吻有點硬地說:“霍繼都對你來講,就是一張白紙,你對他根本一點都不瞭解,貿然陷進來,夠你受的。.”

    我的思維仍就停在她的上一句話,死抓着不放:“‘和那個結過婚的女人相似的臉’是什麼意思?”

    閆妙玲驟然輕笑,好像很享受這樣把我玩弄於鼓掌又沒有出口可逃的樣子。

    稍一頓,挽了挽耳畔的頭髮:“醜話說在前頭,到時候別哭着跪求。”

    我十分不滿她說話的樣子,強硬的推開她:“既然不願意告訴我實情就別在這裏胡亂勾我的興趣,閆妙玲,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說罷,頭也沒回的往走廊裏走。

    從樓梯上下去,客廳坐着個衣着華貴,雙目透着驕傲的女人,昨晚向我甩毛巾的傭人正給她沏茶,見到我,在女人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女人慢悠悠揚起脣角,紋絲不動的盯着我。

    “你是莉莉小姐,是吧?”還算得體禮貌。

    我略點頭:“您是?”

    “我是妙玲的母親,我女兒都要和霍繼都結婚了,希望你可以顧忌一下自己不檢點的行爲。”

    她把‘不檢點’這三個字咬的特別重,悶頭給了我一拳。

    女兒是這樣,母親也是這樣,總自以爲是,結婚?

    我冷笑幾聲:“繼都從沒承認您女兒是他女朋友。”這恰巧也是事實。

    女人儼然已經起了怒意,但仍舊憋着在,穿着尖頭高跟鞋的腳像似要踢我一腳一般伸出,可也只躍躍往前伸了半步就縮回去了。

    轉而悻悻然看着我:“女人做到你這份上,的確是難得的極品,知不知道什麼叫‘婊子’?”

    我原本準備回話,身後卻突的傳來一聲低到讓我心肝顫的聲音:“說誰‘婊子’?”接着,身側出現一個高大的身影,手也被強勢捉住:“看清楚,我霍繼都主動牽着她,在這裏,別給我暗示什麼,還有你……”霍繼都指了指那個傭人:“收拾東西,給我走人。”

    我的心被這沉穩而又霸道的話撩撥的一顫一顫的。

    真的從沒想過霍繼都會這麼偏袒我。閆妙玲的母親應該和他很熟悉,而他卻站在我這邊。

    女人的臉色並不好看,就連傭人也驚呆了,眼眶泛紅,一個勁叫霍繼都。

    霍繼都並不理會,臉色仍舊沉的厲害,挺拔的脊樑骨垂的很直。

    慢慢地,女人轉變了態度,諂媚起來:“繼都,我這不是怕你帶不三不四的女人回來嘛,你生什麼氣啊,你可從沒給阿姨鬧過臉色啊。”

    霍繼都根本不喫這一套,聲音升了幾個調子,原本的沉磁覆蓋的範圍變大,狠狠籠罩在我們幾個頭頂。

    “什麼叫不三不四?即使我明個和她結婚,也輪不到您來管着。”語氣不容一絲一毫的拒絕,說罷,牽着我的手往外走。

    身後傳來女人的嘶吼:“我女兒和沈淖都過去了,你還有什麼放不下的?”

    我邁開的步伐踉蹌了一下,一股冷寒從腳底慢慢的爬上來,連帶着整張臉都發脹起來。

    她說:我女兒和沈淖都過去了!

    這話,明晃晃的就跟一團迷一樣壓着,我甚至不敢喘息,呼吸都困難了,這個沈淖是我認識的那個沈淖嗎?

    估計嫌我走的太慢,霍繼都乾脆兜起來,像抱小孩子一樣把我按捺在胸前,等到了車子邊,徑直塞進去。

    他上來後,燃了一根菸,並未抽,一隻胳膊搭在外面,憑着菸捲在燃着。

    “過幾天我要去成都軍區,你這慫樣,怎麼辦?能應付別人?妖兒。”

    我腦子還在想女人的那句話,沒能及時回覆,霍繼都煩了,一手搭在我頭頂,投來清晰而又審視的眼神:“被罵傻了?”

    我搖搖頭,此時,疑惑,心虛,恐懼,這三種情緒交織在心裏,根本不知道怎麼回覆他。

    霍繼都也沒再逼我,視線只在我臉上停留了一小會,就驅車離開,帶我喫早餐,後來又把我送回去。

    我依舊在隔幾個街道的地方讓他把我放下來。

    可心再也沒了昨天的明朗,像在一個巨大的網裏兜兜轉轉。

    走到別墅,沈淖剛剛起來,看到我,也只是用眼尾淡淡掃了一眼。

    我喉嚨口有些幹,想着腦海裏浮起的那些困惑,語氣急促的問了句:“沈淖,你認識閆妙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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