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拐八拐讓自己穩下來,我妥着肩膀,揉揉撞疼的額頭:“唐七,怎麼了?”

    一股虛無的涼往外滲。.biquge

    我就提了個女人的名字,不用這麼大反應吧?到底多大事兒,這女人多大影響力,連唐七都能這麼大反應。

    之後一路,我沒說話,臨入家門,唐七特別憂心的說:“莉莉,別在霍爺面前提那茬,他不喜歡。”

    “不喜歡?聶卓格是他舊情人還是摯愛?”

    心裏不得歡喜。

    剛跟霍繼都溫存那麼小會,現在一準兒好心情毀的一乾二淨,且,心裏有根刺,刺的態度沒法子好。

    唐七好言好語:“聶卓格父親和霍爺父親交好,結拜成兄弟了。霍爺和聶卓格一開始關係也特好,後來她耍小脾氣嫁人,把霍爺氣個半死。”

    耍小脾氣就嫁了?這矯情的勁能衝上天,我撇了撇嘴,沒好氣的問。

    “現在呢,霍繼都喜歡她?”

    唐七停頓半秒,回答也算迅速:“唉吆,我的姑奶奶,這事我哪知道。聶卓格自從嫁人,每次嚷着見霍爺,霍爺都避而遠之。”

    我大概清楚了,霍繼都心裏肯定有聶卓格的一席之地,不然不會成爲他的雷區,想想,酸不拉幾,有些不是滋味。

    要是霍繼都特愛那女人,怎麼辦?我現在特想衝回去軍部敞開問霍繼都,可憑什麼呀?

    霍繼都到現在都沒拿我當回事,沒明白給我身份,要真問,把我給踹的遠遠的,怎麼辦?

    不由得頭疼,心神不寧,跟沒長腦子,走路也心不在焉。

    唐七在後面連連喊話:“莉莉,你看着點路,看着點路啊……”

    我死也不回頭,一個勁往前,特犟。

    回去後,迅速洗了個澡就鑽被窩。

    也不清楚睡了多久,牀墊一角傳來的重力讓我眯着眼眨了幾下。

    沈淖曾說過我睡意朦朧時,這雙眼最能惑人,看着清澈,再眼複雜。

    而眼前人是心心念想的,便牟足勁,勾誘着降低自己的高度,睡衣裏的風光也一覽無餘:“你回來的好遲。”

    霍繼都矗在原處,一隻手越過我頭頂,虛擱着籠罩着我,“唐七說你今天生氣了,問什麼了?”

    我微微一笑:“沒有。”

    霍繼都忽然冷了臉,肅然凌冽,“沒有?”

    他的語氣是輕鬆的,但我心裏清楚,他八九知道我問什麼了,心尖一顫,徹底把妖嬈本色發揮到底。

    “隨便問了些你的喜好什麼的!”

    “喜好?”

    他儼然不相信我的話,忽地俯下身,離我大概只有幾公分的距離,一隻手把我的頭髮往後捋,讓我揚起臉和他面對面。

    “你還有一次機會說實話。”

    我有點怕,話都沒法脫口而出,他這神情,溫柔又狠,久經風霜也招架不住,更別說我。

    可我犟啊,就這點喜好,抓緊身下牀單,咬着牙裝懵,“真沒問什麼。”

    霍繼都深邃的眸子裏半點溫熱都沒有,我倆僵持着,最後我不得不顫着膽迎着他的目光,敗下陣來。

    “有人講我和一個叫聶卓格的女人長像,那天閆妙玲也說過——”眼見着他的臉冷到極致,一咬牙:“我問唐七你和聶卓格到底怎麼回事,他讓我別多嘴——”

    問完,一顆心也慢慢往下墜,墜到支離破碎,他生氣了。我能輕而易舉看清他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凸起,他在忍耐,忍耐我提聶卓格。

    原來,唐七說的沒錯,聶卓格對於霍繼都來說是不能提的存在。

    我太患得患失了,漆黑的夜裏,一把抱住霍繼都:“對不起,對不起,我再也不提了,不問了,行不行——”

    不知怎麼去疏散他內心關於過去的眷戀,只能極盡所能把自己的愛給他:“只要你還要我,我就是你的,都是你的,我愛你……霍繼都。”

    我覺得自己特別渺小,就像塵埃,他一生氣,或者說帶着點兒生氣的模樣,我就不知所措了,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空氣在我耳邊流動,我閉着眼,努力汲取霍繼都身上的味道。

    “我是你的,我愛你,霍繼都……”

    霍繼都仍舊沒說話,突然把手移動到我的腿邊緣,向上刮蹭着,整個身體也跟着壓過來,密不透風,冰冷的脣開始吻我,從眉心到鼻樑再到嘴角。

    我受激了,像一條魚從他的手掌下逃脫,一個翻身,雙手貼在他結實的胸肌上,腿分在他兩側。

    霍繼都就那麼看着我作,薄脣掀出幾個字:“想自己動?”

    我笑,從後抽開自己裙子的繫帶,完全把自己展露在他面前,什麼都沒有,坦誠到最原始。

    “即使有一天你不要我,也不會找到比我更好的女人……”

    他的眼越來越沉,沉到可以把人吸進去。微合着些薄繭的大手在我的腰側掌着,把我往前帶了帶。

    我儘量讓自己變的柔軟,可骨子裏畢竟羞澀,根本什麼都不懂,解開霍繼都的束縛後,我竟不知怎麼進行下一步。

    再看霍繼都噙着笑,好整以暇支那盯着,我更侷促。

    “我不會。”小聲的,特別沒臉的支吾着。

    他把我的頭擡起,手指挑開我的脣,摩挲着:“寶貝兒,沒聽見。”

    我咬着脣,太難爲情了,只能擡起眸子,看着他,臉紅的不像話。

    霍繼都拉着我的手,跟着他,慢慢挪到他早已經亟不可待的那處,在底下蹭了蹭,讓我扶着:“自己往裏弄。”

    我臉漲的特別紅,幾乎要滴出血來,心跳的不受控制,半天沒動作。

    他嘆了口氣,手到那塊,撥弄了幾下,扶着我慢慢坐起,在他的注視下完成了這一特別羞恥的舉動。

    後來的後來,霍繼都掌握了主動權,天翻地覆。

    完事後,霍繼都去浴室洗漱,回來後摟着我睡。

    我雖閉着眼,卻沒有睡意。

    手機就放在一邊,伸手就能夠到。

    只要打開相機,按下拍照,一張霍繼都的牀照就算完成了,沈淖交代給我的事也妥了。

    想到後果,我踟躕了,那或許不是我可以承擔的。

    可假如我要不按沈淖的做,他把錄音交給霍繼都,我死的比現在還快。

    衡量利弊後,忍不住慢悠悠夠到手機,對着霍繼都自拍了一張。

    因爲心虛,放回去的時候,手機差點掉到地上。

    害怕使然,幾乎一夜沒睡。

    天快亮時,才眯了會,疲倦的醒來後,霍繼都已穿好衣服。

    陽光下,他手腕處那根紅繩特別耀眼,就好像,好像在我心裏烙下了一個烙印。

    我揉了揉眼睛:“你這紅繩是做什麼的?”

    “這是命,走哪帶哪。”

    視線瞥見一邊的手機,心虛的揪緊了被子。再看霍繼都時,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他眼裏意味深長,嘴角邊揚起的淺笑帶着考量。

    一時又不知道說什麼,倒是霍繼都先開了口。

    “明天國防大學面試,都是熟人,你隨意答幾個問題就行。”

    我‘嗯’了一聲,莫名其妙問了一句:“霍繼都,我是你的誰?”

    “你是我霍繼都的女人。”

    幾個字,堅韌有力。

    說實話,那一瞬間我震撼了。

    這比什麼都有用。

    我突然不想把霍繼都的牀照交給沈淖。我想,就算我以後不跟他在一塊,這麼一時半會的溫存也夠了。可我畢竟貪心,再思考的時候,又覺得太短了,根本就不夠。

    霍繼都不知道我心裏的九九,交代幾句就出去了。

    他才合上門,我趕緊去摸手機,正拿到手,門突然又被推開,我一驚,捧着手機的手一顫,手機掉到地上,滑了幾步,遠了些。

    我不敢撿,嚥着口水看着推門而入的人。

    “你,你怎麼回來了?”雙腿都在打顫。

    要不是裹着被子,估計得軟的癱下來。

    霍繼都三步並作兩步,彎腰撿了手機。

    我視線盯着他大拇指貼着手機外邊沿的直線,大氣不敢出一個。

    只要他按下中間的ho鍵,就能看見手機裏的牀照,那時我肯定逃不掉一頓責問。

    直到他把手機遞過來,我還沒能反應過來。

    “沒什麼,謝謝。”

    我一直以爲霍繼都沒看過這張照片。

    不久之後,東窗事發,當沈淖拿照片大做文章的時候,我才知道霍繼都早已戳穿了我的陰謀,他用自己的辦法替換了照片。

    喫完早餐,霍繼都離開家,我趕緊聯繫了沈淖,可以說是迫不及待。

    這照片對於我來說就是個燙手山芋,越早處理越早安心。

    打的去了沈淖別墅,他正在露臺那喝酒,看到我,給了個諷刺的眼神:“功夫見長啊,莉莉,還不到四十八小時能拿到照片,夠本事。”

    “沈淖,你告訴我你要這照片做什麼?你想怎麼陷害霍繼都?”

    “呵呵。”沈淖攏了攏睡袍,喝了一口香檳,搖搖頭,看起來有些老謀深算,帶着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我面前,雙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莉莉,很多事需要的是閱歷,聰明沒有用的。我要這張照騙不是來陷害霍繼都,我自認還沒有陷害霍繼都的本事,否則我早就做了,我只想拿給一個人看。”

    “給誰看?閆妙玲還是聶卓格?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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