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滯了片刻,綻了一抹笑。.biquge

    “如你所說。”

    閆妙玲聽罷,冷嗤一聲,別過頭,幾秒後又轉過臉周正的看着我。

    清亮的眼瞳中燃出一小撮火苗,越來越旺。

    “你還真是波瀾不驚!繼都不知道你是沈淖那邊的人,否則,你擁有的一切頃刻間子虛烏有。”

    子虛烏有?

    我本什麼都沒有,最壞也壞不到哪去。何況,我也在衡量時機向霍繼都坦白。

    而閆妙玲是顆定時炸彈,她要是對霍繼都說了我和沈淖的關係,我非得陷入水深火熱。

    她不讓我好過,我也不可能讓她好過。

    思緒在腦子裏盤旋一圈,若有似無的淡笑。

    “我和沈淖什麼都沒發生。反觀你,口口聲聲愛霍繼都,還不要臉的跑去和沈淖顛鸞倒鳳。閆妙玲,就這一點,你就配不上霍繼都。再者,國防大官網上的照片是你放上去的吧,霍繼都做事你也清楚,他插手,勢必追查到底,恐怕……”

    後面的話我沒法繼續往下,因爲閆妙玲已走至我面前。

    她單手狠狠揪起我衣領,我拽不開,呼吸霎時有點兒急。

    上下不得辦法之間,我腳狠狠踩她裸露在高跟鞋外的腳背上。

    驟然而至的痛意讓她‘啊’的一聲亂叫,匆匆縮開腳,連帶遏着我的手也鬆開了。

    她邊搓揉腳背,邊憤懣的瞪着我:“沈淖教出了一頭畜生,你真是無所不用。”

    我沒說話,吸了吸鼻子,挺沒心沒肺的睨着她揉腳:“閆妙玲,你自個兒衡量下,你是想我倆全軍覆沒,還是給自己一個迴旋的餘地。”她害我,我也得把她拉下水。

    閆妙玲不是個沒腦子的人。

    她既然能把照片發出來,肯定早就找了替死鬼。

    霍繼都不親自查,那羣人又趕着給霍繼都交差,結果定不盡如人意。

    假如我告訴霍繼都這事和閆妙玲有關,閆妙玲免不了被查,到時,霍繼都定然不會饒她。

    我只要提點幾句,閆妙玲再琢磨下,就會懂。

    幾分鐘後,她眼裏的火氣幾乎要溢出眼眶:“你這張無辜的臉真讓人厭惡。明明是個蛇蠍美人,偏偏裝的比誰都柔弱,莉莉,我小看你了,你令人作嘔。”

    說着,她的手又揚了起來。

    我正預備往後退,閆妙玲的手腕突地被人強勢捉住,捉住她的人慢條斯理的把她的手腕放下。

    我側頭一看,是閆迦葉。

    他和我一樣,臉上笑意滿布。

    閆妙玲看到他,有那麼點尷尬,好在,她很快就反應過來了:“迦葉哥,你怎麼在這?”

    “我準備去軍部……妙齡,你這愛打人的壞脾氣真得改改。你看你,一百七十五公分有吧,再看看她……”閆迦葉直接站我邊上,顯得和我很親密似的:“這麼點兒高,她哪裏抗得住?你有氣,往別處撒撒。”

    閆妙玲臉上露出輕蔑的笑,極爲不滿,乾脆直接撕開了臉皮子:“迦葉哥,你也站在她那邊?”

    閆迦葉低笑一聲,擡起頭來後頗有點玩世不恭:“不站嫂子,繼都回來得說我。”

    就我觀測,閆妙玲被他話裏頭的‘嫂子’兩字給氣死了,杵那瑟瑟發抖。

    好半天,一聲不吭,轉頭就走。

    我內心忍不住感嘆。

    不得不說,有時男人說話比女人都毒,往往能一針見血的戳人痛處。

    待閆妙玲身影徹底消失不見,我纔對閆迦葉道謝。

    閆迦葉沒事人一般和我並排出去:“我要不幫你,霍繼都回來非弄死我。”

    我心裏特別暖,又琢磨了閆迦葉的話,覺得他和霍繼都關係真好,忍不住向他打探。

    “閆中將,霍繼都都擱你講我什麼啊?”

    閆迦葉神祕兮兮看着我,忽而挑眉:“繼都跟我講過一句話……”故意停那,等我去問。

    我便打開話匣子:“什麼話?”

    “他說你是行走的春藥……”

    我一下笑出來了,開始腦補霍繼都正兒八經說這話的場面。

    他可真混,又混又痞,簡直叫人無法預料。

    禁不住好奇,又問:“男人都這麼聊?”

    “不,哥告訴你,就霍繼都這樣聊,他就一混球,別看他表面上帥的跟什麼似的,骨子裏壞爛了……不過,他也沒聊過別個女人,好話一籮筐的往你身上攬,有時我給他弄生氣了,說幾句你好話,就算了。”

    我真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層。

    閆迦葉的話叫我意外的不能再意外,整顆心雀躍着飛的又高又遠。

    見我笑的跟傻子似的,閆迦葉吊着聲音:“哥再跟你講個……幾個月前,霍繼都從悉尼回來,有時話到一半突然冒出‘莉莉’兩字兒,你來了,我才知道是你。”

    我已經快被閆迦葉的話甜死了。

    我以爲霍繼都根本不會在別人面前提及我,哪怕一絲一毫。

    沒想到——

    我又再央求閆迦葉多說點,他死活不肯,推辭說忙,叮囑我以後有事找他,就分道揚鑣了。

    從閆迦葉插手的這天開始,閆妙玲消停不少。

    可我仍提心吊膽,怕她在說與不說一線間徘徊,就給說了。

    唯一令我欣喜的是,周圍不少人時不時八卦的問我:你是霍軍長未婚妻?

    我通常都會特神氣的回:對。

    眼裏的那份驕傲勁別提多旺。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很久。

    約莫半個月後,我從考完試出來,和同班同學蔣笑笑往外走。

    蔣笑笑也跟着調侃:“莉莉,你家霍軍長呢?半個月不見人了。”

    說實話,我也很想霍繼都。

    可我心裏懂,但凡涉及到邊界的事,外交上有需求,需要營造出爭執或和諧的氣氛,底下都要有人應對。

    這些天,新聞上處處都是局勢緊張的報道,我心裏擔心霍繼都,他就在邊界那,要真衝突起來怎麼辦?

    這樣想,我連蔣笑笑的話都忘記回了,她胳膊肘把我輕輕一撞:“問你話呢,發什麼呆啊……”

    我一愣神,身子往前一縱,一個踉蹌,差點要摔倒,身後一雙大手卻在這時從我胸前橫過,把我整個人撈到一邊。

    我沒回頭,只見蔣笑笑眼都眯直了,雙眸特別有神采,激動的跟什麼似的。

    頭頂上掉下來的溫熱氣息讓我捏了捏手心。

    “繼都?”

    “纔去半個月,你這傻子就不認人了?”

    身後的男人根本不顧這裏是人來人往的走道,有無數雙眼睛盯着,強勢的把我轉了個面,死死按胸口,一步步把我往樓梯下帶。

    我臉貼着他結實的胸膛,特別安穩

    等到了人稀的地方,我才釋放出自己的熱情,手擱置在他皮帶上:“什麼時候回來的?”

    他遒勁有力的腕骨貼着我的小腹,把我樓緊,讓我深切體會男女力量的懸殊。

    等了會,他不回話,卡住不動,只凝注我的表情。

    我也凝住他的,眼裏再沒了別人。

    要不說,愛情這玩意極具吸引力呢,霍繼都就那麼站着,我便無法剋制心裏的陣陣波濤。

    仰頭觸碰他脖頸:“你說十來天,都過半個月了。”

    “半個月怎麼了?你這臉還是這樣,漂亮的沒話講。”

    霍繼都竟侃起我來了,我好笑,忍不住甜絲絲回他:“我想你,霍繼都……今天是你生日,閆迦葉在‘盛唐’定了酒席……”

    他脣角邊漾了個極淡的笑,立馬又落了下去:“閆迦葉多懂事,你呢……”

    我本以爲他要說點什麼,他卻徑直叼住我的脣,深深吮了一口才鬆開。

    “我得回祖宅一趟,你跟迦葉一起過去,我晚點和你們匯合。”

    他說完本要立馬走,見我不做聲,眼裏心疼死了,把我提起來放懷裏折騰:“趕緊給老公的生日禮物準備點性感點的……”

    我被他的話塞住了,根本沒明白。

    霍繼都笑的特誘惑,指腹在我脖頸後摩挲,那兒的細小絨毛全都起來了。

    “去買,挑最性感的,今晚,我是你的……”

    我並非什麼善男信女,沈淖又給我科普了很多次,自然一點就通,更何況,霍繼都話都說這份上了,我臉漲了個紅透。

    等霍繼都離開,我遮遮掩去了家情趣內衣工作室。

    買了件珍珠流蘇內衣放包裏,一路燥熱的慌,光是想象那畫面,便忍不住臉紅心跳的厲害。

    到了‘盛唐’,整個盛唐都被包下來了。

    霍繼都的生日會在六樓。

    我到那時,霍繼都還沒來,我卻見到了聶卓格,閆妙玲還有霍繼都四叔,母親。

    說實在的,我有點愁,不知道如何應對。

    “你出汗了,莉莉。”

    身後,一聲微乎可微的菸酒嗓子讓我如受驚的鳥兒一般前進了一步,這是沈淖無疑,他爲什麼來這?

    “別想了,我雖和霍繼都不和,面子上還得裝,畢竟我是他三叔。”

    沈淖的聲音如影隨形,我的心牟不定的一跳,視線又瞥見閆妙玲嘴角邊那蕩着的詭異笑容,頓時心虛的發慌。

    “你想做什麼?沈淖”

    “我想做什麼?應該是閆妙玲想做什麼,她好像挺期待在今天撕開你的真面目的。”

    我的心咯噔一沉,閆妙玲想做什麼?難道她想在今天脫口而出我和沈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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