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淖的話讓我七上八下。.biquge

    恐懼感越來越盛,腳底也輕飄飄的。

    親自確認這想法瞬間涌我頭腦裏頭,我挺直腰桿,往閆妙玲那邊走。

    “我們談談。”

    閆妙玲抓着墨鏡的手依在嘴畔,笑的嫵媚而又不可一世:“談什麼?你不是不知天高地厚嗎?”

    她突地起身,氣勢上把我整個人壓着,我十分不自然,住後退了幾步,像個做錯事的小孩。

    等腳底開始泛疼,她才低下高傲的頭顱:“走吧。”

    剛到走廊深處,閆妙玲便一點都沒客氣的訓斥:“之前不是很神氣嘛?說什麼同歸於盡,現在不行了?”

    調查照片這事已過去,現在我佔下風,必須服軟。

    只得半詢問的試探:“你打算今天說出我和沈淖的關係,是不是?”

    “呵呵!”

    閆妙玲晃悠着上半身,頗爲興奮。

    她似乎對我這惶恐的反應很享受,上上下下,來來回回,不知掃視我多久才慢條斯理的繼續說。

    “我的確想給繼都一個生日驚喜。”

    霍繼都那性格,我清楚不過。

    要是閆妙玲說出來,他不原諒我,我就是跪在地上求都沒得用。

    頓時焦的頭痛欲裂:“今天能不說嗎?”

    “不能。莉、莉、小、姐。”她瞪大眼睛,一字一句往外吐。

    左右沒辦法,我把心橫過來跟閆妙玲談條件:“有沒有什麼能跟你交換?”

    我的問話沒有換來及時的迴應。

    很久之後,閆妙玲才雲淡風輕,輕幽幽的說:把霍繼都給我,你願意?

    把霍繼都給她跟她說出我和沈淖關係這後果有什麼不同?

    事情陷入兩難境地,我不再回復,悶不做聲杵牆上靠着。

    閆妙玲又來倒打一耙。

    “或許你可以找沈淖,讓他不要承認,不過這話出來連我都不信。莉莉,是不是很痛苦?風水輪流轉,記住,女人永遠不會忘記對自己惡語相向的人。”

    我字字聽不進去。

    閆妙玲什麼時候走的,我也不知道。

    再次擡頭,走廊上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我孤寂的站在那,想了很久,終於決定找沈淖。

    之前我潑了閆妙玲一臉食物,沈淖說幾句,她也就忍了。

    我想,閆妙玲應該會聽沈淖的。

    聯繫沈淖後,他來的很快。

    剛走到我身邊,我就跳上去問:“沈淖,你能幫我說說閆妙玲嘛?”

    沈淖一臉陰霾的看着我:“你真愛上霍繼都了。你撒謊,你害怕,莉莉,這麼一點愛把你磨滅了。”

    如果時間可以停止,給我幾分鐘,我一定會對沈淖聲嘶力竭的說:對,我就是愛他,我吊他身上了。

    可我現在深陷泥潭,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拉着沈淖蒼白無力的要求:“你能不能幫我和閆妙玲說說,能不能?沈淖……”

    沈淖一揚手,把我甩開:“你看看你這樣子,多可憐……”他凝望着我,手掌撐在旁邊的牆上:“……你非霍繼都不可?”

    聽到這樣的話,我連反駁的餘地都沒有,因爲,我的確非他不可。

    我對他的愛有點深了,短短時日,埋下了太多,我拔不掉。

    “你是幫還是不幫?”

    沈淖直直盯着我,眼裏有同情,還有觀望,複雜的令我難以一眼洞穿。

    突然,他手臂一屈,把我一攬,抱在懷裏,讓我頭顱貼着他胸口。

    因爲害怕,我一顫一顫的,沒什麼力氣,在他懷裏窩了半宿才離開。

    當我站穩的那一刻,不遠處一個高大的身影把我眼睛刺疼的快瞎了。

    那身影端着個酒杯,酒杯裏的深色液體一小撮一小撮的盪出波濤。

    我嘴巴靜默的發抖,喉嚨口像卡了一根魚刺般難受。

    視線裏,身影的主人猛的仰頭把杯子裏的液體一飲而盡,一步,兩步,向我走來。

    身影到我跟前,眼神連看都沒看沈淖,狠狠拘禁着我:“在他懷裏做什麼?”

    我該怎麼解釋?

    難道跟他講我害怕的渾身都軟了?這太牽強附會。

    所以,我選擇沉默,雙瞳泛紅的看着他。

    霍繼都冷笑一聲,鉗制住我下巴:“認識我三叔多久了?上次在餐廳聚餐裝的多好……你這張臉……他媽的真能裝。”

    他怒了,怒的讓我難以承受。

    我眉頭鎖的死死的,像旗袍上的盤扣一般擰,拼命抓住霍繼都的衣服:“不是的,繼都,你聽我說……”

    ‘嘭’的一聲……

    霍繼都手上執着的紅酒杯被他粗魯的摔向牆壁,彈出來的碎玻璃全砸他身上。

    我聽到不遠處一聲驚呼,那是閆妙玲的聲音。

    走廊盡頭,所有人都站在那。

    聶卓格,霍繼都四叔,他母親還有閆迦葉,等等……

    聶卓格飛也似的跑過來,抓着霍繼都,問他有沒有受傷,他母親也緊隨其後。

    霍繼都特別強勢的一一避開她們,低沉着聲音對自己的母親講:“生日會取消……”

    我咬着脣,眼見着他手背上滲了點血,擔憂極了,四處翻着檢查其他地方。

    霍繼都根本不給我機會,一手橫貫在我身前,把我推到牆上貼着。

    “……好好解釋,不然今天我倆完了,莉莉……”

    他漆黑的眼珠看着我,像一個巨大的黑洞,把我吸進去。

    這麼多人,我根本就沒頭緒,話都說不出來,怎麼解釋?只能囁嚅着脣。

    “繼都,我愛你……”

    霍繼都用一種近乎苛刻的眼神看着我:“腳踏兩隻船,解釋不清楚,是不是?”

    我臉紅焦躁,禁不住把求助的眼神看向沈淖。

    我以爲沈淖會幫我解釋個一兩句,沒想到他慢慢靠近霍繼都,以只有我們三個能聽到的聲音說:“她是我調教出來的女人,和閆妙玲一樣,異曲同工。”

    頓時,霍繼都冰冷冷的,眼神厭棄而又冷漠的凝着我。

    我渾身的骨頭都快被抽掉了,急的走投無路,鬆鬆垮垮的摟着霍繼都,儘量把自己往他身上送。

    我很想說,霍繼都,我是性冷淡,我只對你一個人有感覺,你是我的溫暖,你帶我走出黑暗。

    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把自己黑暗的過去吐露,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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