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他帶着我去的和霍繼都同一個包間,範霖黛父母,霍繼都父母,還有我大姨大表姐都在。
主位上是個年紀看上去六十多的老年人,不一會兒,外面好像也突然變安靜,應該是清場了。
見到聶雲,老年人招呼:“聶將,總算到了,這一桌子等的就是你了。”
我下意識看眼霍繼都,他坐姿筆挺,淡定得如同置身事外,僅微彎的眼睛能看出幾分情緒。
聶雲照顧我坐在服務生騰好的位置,從容不迫的開口:“方老,快別客氣。”
方老寒暄幾句,很快問及我的身份:“聶將,這小姑娘是您女兒?”
他視線格外的熱烈,盯得我人直發毛。
“對,我女兒聶舒,小名莉莉。”聶雲點了一根菸,慢慢吞吐起來。
方老突然指着身旁一個穿軍裝看起來似曾相識的青年:“這我外孫程祥,莉莉,你們差不多年紀,認識認識。”
四下忽然歸於沉寂。
視線掃到霍繼都那,他輕挑嘴角,儼然帶着不屑,根本也沒把方老的話放在眼裏。
聶雲接過話茬:“我女兒年紀不大,要真的合適,可以處一處,年輕人嘛,多接觸也不是什麼壞事。”
方老半開玩笑半認真:“莉莉,來,到這邊坐,讓爺爺好好看看。”
其實,我挺怕,但話說出來我不過去面子上他也不好看只能去,方老叫人添了一張椅子放在程祥旁邊,大手又覆上我的手背,不急不緩問:“有沒有結婚的打算?你看霍軍長和霍夫人才結婚,多恩愛,郎才女貌的。”眼神從我臉上移開,自然地對桌上衆人說道:“大家說說,我外孫是不是和莉莉挺配的。”
一桌人除霍繼都外陪着生硬的笑臉,連連表示贊同。
我尷尬地目無所定。
這時霍繼都懶洋洋開口:“結婚之前很多東西需要磨合,方老外孫很優秀,還能在部隊裏幹上個幾年多升升,年輕一輩很少有他這樣生龍活虎的。”
他眼裏帶着淡淡地不屑,嘲弄,諷刺,可因爲表現的不是特別明顯,竟被方老當作誇讚。
這頓飯喫的一點都不是滋味,中途,霍繼都和範霖黛若有似無秀恩愛,看似就像一對真實夫妻,好不容易飯局接近尾聲,聶雲帶我離開。
範霖黛匆匆追出來一把扯住我的手臂,開口就是句:“莉莉,我有話對你說。”
我手腕被捏得生疼,她指甲剮蹭到我了,但我沒吱聲,只跟着她到一邊。
“莉莉,剛纔純粹只是做戲,我怕你心裏不舒服,霍繼都父母都在場呢。”
她解釋的時候表情什麼的都挺到位,不知道爲什麼,我心裏挺空洞,默默唸叨:“沒關係,我能理解。”
然後返回去就跟着聶雲出去,範霖黛緊隨其後。
剛出酒吧,拐眼只見霍繼都和程祥打了起來。
霍繼都正妖冶舔脣,無所謂地說:“沒腦子的東西,沒了你爺爺你算什麼玩意。”
“你他媽是誰啊,敢動老子。”程祥真火了,一拳砸在霍繼都嘴角,霍繼都輕鬆一避,悠悠躲開。
我不明所以,問我大姨怎麼回事,大姨說方老走後程祥不知在霍繼都耳邊嘀咕了句什麼,他衝上去就打了。
兩個人個子大,打起來旁人插不進去,也沒人有拉架的意思,霍繼都把程祥打趴他父母纔去拉,霍繼都吊兒郎當直起身體,眼睛仍舊一股子怒。
又走到程祥面前,一隻揪住他胸前的衣服狠狠一扔,四兩撥千斤道:“沒出息的孬種。”
程祥猛地推開他,冷笑:“風水輪流轉,你總有破落的一天,等着……”
霍繼都擡手輕輕整理衣服,拉着我的手要送我回去,楊瑜一個勁拍打着車窗:“繼都,你幹什麼?你不送黛黛回去啊?”
恍神間,霍繼都替我係好安全帶:“等我……我先把範霖黛送回家。”他橫我進懷中,一連說兩句。
聶雲自然而然阻止:“讓繼都別接了,我和莉莉回去。”
聶雲這次姿態強硬,也是少有的板着臉,讓楊瑜沒有話語應對,尷尬的站在那到我們離開也沒反應過來。
我也覺得窩囊,這一切亂七八糟,好像所有的小事都順着一根線交織到一起,讓我煩躁讓我鬱悶就對了。
回去後入睡沒多久,門外傳來腳步聲,門被推開,我開了牀頭燈,是霍繼都。
有點不敢相信他這麼晚還過來。
他伸手把我拉入懷中,不知怎麼,我突然就被他壓在身下,無端與他嚴絲合縫。
我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霍繼都的眼神很迷離,連呼吸都壓抑。
他突然把下巴磕在我肩膀,含糊又抵啞地說:“爲什麼跑了,我說了去接你。”
一條手臂立刻就環住我的腰,滾燙的手溫輕易被我納入。
“我怕你母親審問我,我現在挺脆弱的,又很敏感,實在不想面對那麼多事,能躲就躲。”
霍繼都盯着我,喉結似乎輕滾了一下。
我摟住他脖子的手又抱緊了些,半分妖邪的撒嬌:“大晚上不睡覺累不累?要不就睡這。”
話出口又覺得挺不要臉,有點小壞,就撇開頭不去看霍繼都,他也壞兮兮的掰我的臉:“我離婚……離婚娶你……你把我的魂全勾跑了,莉莉,整天想着要上你,哎……”
他這語氣挺無奈,我便笑,主動地去吻住他,敏銳的探進他的口中折騰,吻着吻着,我喘着粗氣不再吻他,技術真不行,累崩。
霍繼都卻突然拽開我的睡衣,我眼睛猛得一提,這架勢,驚濤駭浪。
“寶貝兒,你自找的!”他低喝了聲,手一拽把我徹底壓住。
我的後背重重貼着牀,身子被他折成一團,恐懼感莫名來襲,他肯定想嘗試新的,我剛想仰頭說話,霍繼都的吻強勢封住了我的脣,一股子融進他身體裏的烈性氣質完全籠罩住我。
他的吻快要把我吞下去了,十分霸道,我連呼吸都困難極了。
他在我耳邊難受的說:“程祥審問了白崇……”
我喉嚨像是被死死封住,忽而就猜測到白崇可能對程祥說了什麼惹得霍繼都勃然大怒。
極度昏沉的光線下,壓在我身上的這個男人有着無可抗拒的容顏和歲月淬鍊出的成熟,他望着我,目光炙熱到令我怦然心動。
我聲音儼然啞作一團:“霍繼都……你……”
他眯着眼睛:“什麼都不要說,你受的苦我會幫你一一討回來。”
我的呼吸更加紊亂,雙手死死抓住他的手臂。
“我,繼都,你是不是知道我爲白崇……”
霍繼都強勢打斷了我的話:“什麼都不要說……我要的只是你。”
一股像是懲罰的力道源源不斷的往我的身體裏灌進來,我的身體沒有一絲一毫遮掩,雙手被緊扣在頭頂,只能被迫承受。
或許霍繼都心裏會因爲這件事有隔閡,因爲這對一個男人來說也算是一種背叛,即便那個情況我是被白崇壓着腦袋做的,他心裏也會不舒服。
從他現在瘋狂的動作和力道都能看得出他心裏的壓抑。
他突然就像是瘋了似的,不停地橫衝直撞,我的渾身都像有團烈火不斷地燃燒着,我沒有阻止他。
我抓着旁邊的枕頭,聲音出口就碎了:“霍繼都……”身體裏鑲嵌的力量越來越兇猛。
那源源不斷的感覺席捲了我的心臟,我每一根血管都沸騰了起來,牀似乎也不能承受這樣的壓力。
這也是我第一次感受這個男人的狠,後來雙手根本抓不住他,頭髮像流動的線條一般甩在牀笠上,一次次的挺身要逃離,但他一次次榨乾了我逃離的空隙。
等結束後,我渾身汗溼,只能閉着眼小口的呼吸。
他大手網住我的額頭向後一下下摸我的頭髮,不停歇般。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