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着問身後的哥哥艾抉，艾九此事全身都沒有力氣，身後背心更是滿滿都是汗水。
“特別好，就像真的一樣。”
艾抉也難得露出了笑臉，一路撐着艾九的腰眼把他放回在了座位上。
艾九也笑了，爲自己的表現感到高興。
沒錯，剛剛發生的一幕是艾九和哥哥早就一起設計好的，就這些話和這些動作，艾九一路上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演練了多少遍，這纔有了剛纔那精彩的一幕。
“哥，你別說，這麼訓人的感覺還真不一樣。看着他們一個個跪在那裏，那心裏真的是不要太爽啊！”
艾九是個小職員，除了偶爾提攜過新人之外還從未訓斥過誰，而相反在職場這麼多年，艾九這個老實本分的小人物纔是最經常受上司，上司的上司，上司的上司的上司訓斥的。
而這次，以長公子的身份一通暴喝，不得不說演戲只佔了六分，剩下的都是艾九這麼多年積累的宣泄。
“不過，弟弟，你爲什麼沒殺了那個小太監和與劉麻子相關的人啊？”
見艾九喘了口氣，哥哥便是皺着眉頭提出了不滿。
“哥，我···畢竟是活生生的人，沒必要非得要人性命吧。”
倒不是艾九善心大發，而是在他的觀念里人命還是天大的事情，非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這麼隨隨便便就殺人，哪怕不是他親手，哪怕他看不見。
“弟，你心太軟了。斬草要除根，即使你眼下麼看不見有什麼危險，但是以後···又有誰能保證呢？”
苦口婆心，哥哥艾抉看見艾九臉上那爲難的神色，也是無力的擺擺手放棄了。
“哎，算了，還好你現在是長公子，非等閒之人也不敢起殺念。弟，你以後安安穩穩的，別惹是非，就這麼···這麼開開心心的活下去吧···”
頗是感慨的拍了拍艾九的肩膀，校尉不知想到了什麼，那神情艾九理解不了，但多少能感受一絲痛楚。
長公子回府的戲碼就這麼落下了帷幕了，侯府裏的人，冶城裏的人除了八卦猜測一下公子震怒背後的細節之外，也沒有人覺得夏子匡與以前有什麼不同。而艾九，也就這麼的混入了侯府，正式的被認爲是長公子本人。
“公子，酉時了，該安寢了。”
提着一個寫着夏字的精緻小燈籠，一個小太監走到了艾九的書桌旁。
最爲一個一步登天的小人物，艾九來到安定下侯府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想仔細看看自己到底擁有多少錢財。
所以以清點賬本爲由，艾九責令李忠將自己錢財的總帳要了過來，其他的都沒來得及去瞧瞧，就這坐在書桌前點着一支蠟燭一直翻看着賬本到了天色擦黑。
“啊，天都黑了。”
揉了揉眼睛擡頭一瞧，窗外的夜色的確是黑漆漆的一片了，而那本賬目自己也算是看了個七七八八。
伸了伸懶腰，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艾九在心裏總結了一下自己此時的賬目上所有的資產。
而名下的封地，一共有一百萬三千多畝地，換算出來相當於一個蘇州市那麼大。而這麼大地方有實記載的竟然不過二十萬餘戶，耕田不過四十萬餘畝地。
礦產一共二十處，牧場五座，碼頭兩個，城五座，鎮村一百六十多莊，駐軍四萬。
每年每地的稅收匯集平均會有十萬兩白銀，開支八萬兩，剩餘兩萬兩，上交國庫一萬兩，公子侯爺每年例錢四萬兩。
總得來說，自己那個前任還算是餘錢的，竟然不像艾九想象的那樣敗得一乾二淨，這說起來大概多是虧了李忠那個賬房先生吧。
“公子，您今天還是老地方嗎？”
趁着艾九在這發愣的工夫，提燈籠的那個小太監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艾九眨了下眼睛，估摸着可能是夏子匡的習慣，便不好再多問什麼就隨意的點了下頭。
“欸，公子，小的明白，您請留神腳下。”
彎腰答應了一聲，小太監伸手燈籠舉過肩膀，依舊保持供着腰的姿勢轉身就是準備給艾九引路了。
挑了挑眉稍，艾九也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尋思着應該是帶自己去睡覺的地方，也就起身跟在了後面。
“誒，你叫什麼啊，也是以前劉管家手下的嗎？”
月色寂靜，侯府忒大，小太監帶着艾九彎彎繞繞越走越裏面，搞得艾九有些記不住路。一路無聊，艾九便搭了話頭準備聊兩句。
“公子，您莫要開小的玩笑了，小的都伺候公子四五年，您知道的，向來與那個劉麻子不對付的。”
前面引路的小太監笑了笑，艾九在後面看不清他的神情，但卻是沒想到這小太監看起來挺年輕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但工齡還不短了。
“噢？怎麼個不對付，說來聽聽。以前，本公子還真沒注意過你們這些下人之間的事兒呢。”
裝作臨時起了興趣，艾九看似無意卻是想摸摸這個小太監的底細。因爲自己那些資料上沒這個人，他與那夏子匡到底關係怎麼，熟不熟悉，自己也喫不準。
“公子，您要不問還好，您一問，小的小福子還真就是一肚子氣啊。那個劉麻子，他不是人啊！”
捏着蘭花指直比劃，艾九在後面都能看出小福子的激動。看他能用這樣的語氣與自己說話，估摸以前與長公子的關係應該是不差了，畢竟夏子匡那個桀驁不馴的性格，對誰好像都是臭脾氣。
“公子，他貪沒的那些事小的就不數落了，但小的氣的是，他竟然還把公子平日裏賞小的們的那些賞賜，竟然也都給私自吞嘍。哎呀，小的們這一個叫氣呦，敢怒不敢言啊······”
一路上，艾九就這麼聽着小福子絮絮叨叨數落着劉麻子的不是，不大的一會兒工夫便停在了一個院落的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