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飯時,花柔柔歡天喜地地捧了一大盤螃蟹上桌,“二爺特意拎來的蟹,據說是謝家鋪子裏最大的一簍。瞧瞧,這一隻就有半斤呢!”
比手掌還要大的螃蟹,用細繩捆好了整齊疊放在白瓷大圓盤裏,蒸得紅豔豔的,還搭配了小碗佐料。
蟹鮮而肥,細細剝開,蟹肉潔白,蟹膏金黃,便是看着,也極爲賞心悅目。
衆人入了席,連蘇酒也有幸坐在蕭廷琛身邊。
阿瞞伸手就去抓螃蟹,被謝容景拿筷子狠狠拍了下手背,“餓鬼投胎啊?!搶什麼搶!”
說完,拈了最大的一隻蟹放到蘇酒的碟子裏。
少年耳尖微紅,不敢直視蘇酒,只傲嬌道:“看在你沒喫過的份上,這隻最大的就賞你了!甭謝我,爺喫膩了這種蟹,纔想着賞你的!”
他沒好意思說,這隻足有七兩重的大螃蟹,乃是他哥特意留給他的,不過他沒捨得喫,這次是特意帶給蘇酒喫的。
蘇酒稀罕地盯着大螃蟹,卻是犯了愁。
她不曾喫過,所以不曉得怎麼喫呀!
正尷尬時,旁邊伸來一隻手。
蕭廷琛有一搭沒一搭地與司獨數談論春闈會試呢,手上卻不動聲色地把蟹鉗蟹殼統統拆好,才又給她放回去。
小姑娘歡喜地瞅他一眼,乖乖巧巧地開始喫蟹。
謝容景卻是氣得差點兒嘔血。
蟹是他拎來的,酒席的錢是他出的,怎的到最後撈了好處的,卻是蕭廷琛?!
少年不甘地灌了一大口桂花釀。
待到宴席臨近尾聲,司獨數站起身,很羞赧地撓了撓頭,又朝衆人作了個揖:
他素來憨厚。
花柔柔嬌弱地捻着一縷頭髮,翹着蘭花指道:“這倒是件新鮮事,瞧着挺好玩兒的,咱們就去玩玩唄?”
一羣少年笑鬧着應下。
他們藉着酒勁划拳,蘇酒仍乖乖坐着喫飯,不防花柔柔湊過來攬了她的肩,“說起來,我那套‘花嫁’的男式喜服,又被浮生大人還了回來……小酒,你覺得他那日穿上花嫁,究竟是幾個意思?”
“唔,大約是覺得花花的衣裳設計得好看吧。”
“我也是這麼想的!”花柔柔喜不自禁,“小酒啊,咱們可說好了,將來你成親,這喜服就由我親手設計,如何啊?我尋思着,說不定那浮生大人將來也會找我定製喜服呢!”
蘇酒想到能與崇拜的人穿同樣的喜服,立即笑彎了眉眼,“好啊好啊!”
旁邊蕭廷琛飲了口桂花釀,笑而不語。
……
擇日不如撞日,因着司獨數盛情相邀,所以用罷午膳,衆人就乘坐謝容景喊來的兩輛大馬車去往司家。
一路山道顛簸。
蘇酒閒着,從寬袖裏取出本書卷,認真地研讀起來。
花柔柔取笑道:“瞧瞧咱們小酒,竟比這車裏的解元郎和舉子還要用功!怎麼,小酒莫不是也打算考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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