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暴君他偏要寵我 >第488章 我很髒
    兩人穿過遊廊。

    遊廊對面,蕭鏡貞帶着侍女滿臉晦氣地吹風。

    自從趙舞陽嫁進太子府,太子就沒碰過她一下!

    真是氣死她了!

    她拽着繡帕,突然注意到蕭廷琛和蘇酒。

    她挑了挑眉,“雍王這是做什麼?他和蘇酒不是名義上的兄妹嗎?”

    侍婢小聲:“側妃娘娘有所不知……”

    她把御花園抱廈的事情說了一遍。

    蕭鏡貞笑得合不攏嘴,“和容徵睡了?還被那麼多人看見?活該!這種小地方來的女人,除了仗着姿色攀附權貴,再幹不出其他事。和顧樨那個老女人一路貨色,就知道勾搭男人!”

    她磕着瓜子兒,想起什麼又道:“你前些時候去祿豐錢莊存銀子,不是說看見蘇酒了嗎?”

    “是呢,她在祿豐錢莊還錢。奴婢問過掌櫃,據說陸國公府欠祿豐錢莊不少銀子,她還了一部分,還欠着十萬兩雪花紋銀呢!”

    蕭鏡貞眼眸微動,“你去祿豐錢莊,告訴掌櫃的……如果他不答應,你就用銀錢賄賂他。”

    寒風凜冽。

    女人陰氣森森的話,盡數湮滅在寒風裏。

    ……

    蕭廷琛把蘇酒帶回了炎興街的小別院。

    蘇酒洗了七遍澡,皮膚都搓紅了,仍然覺得不夠。

    她實在記不起她和容徵之間發生了什麼,但元帕上的血卻是真實存在的。

    她抱住自己蜷縮在浴桶中,哭得不能自已。

    屏風外,蕭廷琛默然而立。

    他倚在門邊抽菸,因爲抽得太兇,最後整個屋子都籠罩着菸草味兒。

    長夜寂靜,耳邊反覆迴響的,是女孩兒脆弱卑微的抽噎。

    男人越來越不耐煩,最後隨手把煙槍往腰間一掛,罵了句“操”,擡步離開小別院。

    驚蟄端着宵夜過來,撞見凶神惡煞的自家主子,連忙道:“爺,您要去哪兒?小的去夜市上給您和小姐買了宵夜呢!”

    “殺人!”

    “呃……”

    直到下半夜,蘇酒才從浴桶裏出來。

    她昏昏沉沉地爬到榻上。

    焱石鑄就的牀榻,天生就有一股暖意,浸潤到她的四肢百骸,慢慢鎮住了體內流竄的寒毒。

    蘇酒很快睡着了。

    一夜到天明。

    大半年以來,她幾乎每天早起晚睡侍弄香鋪,因此雞還沒叫,她自然而然就醒了。

    下意識望了眼窗外天色,還好,時辰尚早。

    她正要起牀,卻覺身上壓着重重的東西。

    定睛望去,蕭廷琛趴睡在自己身側,一條勁瘦有力的大長腿壓在自己腰間,一隻手緊緊摟着她的……

    胸。

    她猛然坐起,“蕭——”

    還沒喊完,就看見男人眼底沒休息好的青黑色。

    他手臂上有傷,雖然草草包紮過,但血液仍然從紗布裏滲出,瞧着怪嚇人的。

    她嚥了咽口水,輕手輕腳地下牀更衣梳洗。

    站在檐下糾結片刻,她終於下定決心今天上午不去店鋪。

    她來到小廚房,花時間做了幾個精緻的家常小菜,又煮了蕭廷琛愛喫的醬汁牛肉麪。

    醬汁是她現調的,香濃醇厚,他一直都很喜歡。

    她把小菜和一大碗牛肉麪放在托盤上,送到了寢屋。

    蕭廷琛已經醒了。

    他披着外裳坐在榻邊,眉目深沉地盯着她,“我以爲你走了。”

    蘇酒沒搭話,把托盤放到桌上

    ,又捧來沾了鹽的柳條叫他淨牙。

    男人淨完牙,蘇酒打了溫水過來,“洗臉。”

    “替我洗。”

    男人聲音嘶啞,含着濃濃的起牀氣。

    蘇酒仔細給他洗了臉。

    蕭廷琛坐到桌邊吃麪,好看的桃花眼低垂着,含糊不清道:“我昨晚去了容家。”

    蘇酒愣了愣。

    “本來打算殺了容徵,只是容家侍衛太多,沒能得手。”

    他低估長安世家的底蘊了。

    蘇酒望了眼他受傷的手臂,有些彆扭地挪開小臉,“你不用爲我報仇。我自己的仇,自己會報。”

    男人大口喫着面,發出“吸溜”、“吸溜”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響亮。

    蘇酒有點兒嫌棄,“你能不能喫的文雅點?”

    蕭廷琛吃完麪,把湯底也喝了個乾淨。

    他不以爲意地擦擦嘴,“上了戰場,才知道所謂的文雅都是不值一提的鬼玩意兒。打仗的時候,有碗麪喫就不錯了,還管喫相文不文雅?世家貴族的文雅,全是邊疆士兵用性命換來的。”

    他說得雲淡風輕,蘇酒的心卻一陣陣揪着疼。

    這大半年,蕭廷琛過得也不容易吧?

    蕭廷琛又開始喫小菜,“雖然昨晚沒能殺掉容徵,不過我燒了容家的府邸。”

    蘇酒:“……?!”

    蕭廷琛掀起眼皮看她,“我這麼厲害,你要不要以身相許?”

    蘇酒又別過小臉。

    她不自然地摸了摸手背,沉默地轉身離開。

    “蘇小酒,你也太沒良心了吧?!”

    身後傳來蕭廷琛大大咧咧的叫嚷。

    蘇酒跨出門檻,聲音低得自己都要聽不見:

    “我很髒。”

    她消失在門邊。

    蕭廷琛握着筷子的手微微發抖。

    良久,才假裝沒聽見,繼續喫菜。

    直到蘇酒離開小別院,男人才擡手捂住雙眼。

    慘白的冬陽從花窗外灑進來,籠罩着他。

    “我不介意啊。”

    他聲音很輕。

    ……

    蘇酒渾渾噩噩來到自己的香鋪。

    昨夜宮中之事已經傳開,就連市井之人看她的眼神,都和平常不一樣。

    她彷彿未曾察覺,剛打開鋪子的木門,忽然有一隊人氣勢洶洶地從街頭走來。

    他們圍在半日偷閒外,爲首的男人穿着錦繡、富態畢現,正是祿豐錢莊的掌櫃。

    他捻了捻鬍鬚,皮笑肉不笑,“蘇姑娘,陸國公府欠我們錢莊的十萬兩白銀,究竟什麼時候還?”

    蘇酒轉向他們,“借據上標明瞭借款期限爲五年,掌櫃的突然上門催債,恐怕不妥。”

    她穿水青色襖裙,坦坦蕩蕩地立在陽光下。

    眼睛裏閃爍的,卻是思量。

    借據上的還款日期寫得明明白白,祿豐錢莊的掌櫃會突然上門催債,必定是背後有人授意的緣故。

    有人想對她落井下石。

    腦海中閃過一個個人名,沒等她想清楚,掌櫃的已經冷笑連連,“還賬日期確實是五年後,可蘇姑娘名聲盡毀,在長安城裏的信譽可不怎麼樣。我們要求你提前還債,又有何不妥?”

    圍觀的百姓漸漸多了起來。

    他們望向蘇酒的眼神充滿奚落和輕賤,紛紛附和祿豐掌櫃的話。

    ,

    甜不甜??寫的時候快把我自己感動哭了,狗男人太暖了。我需要一個狗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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