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暴君他偏要寵我 >第492章 那你不許欺負我
    她的笑聲諷刺至極。

    老國公夫人立即跳腳,“你們看,她竟然還有臉笑!千夫所指、千夫所指啊,她竟然還有臉笑!哎喲喂,咱們大齊崇尚孝道,如此不孝之人,我要去衙門告她!”

    蘇酒把茶盞遞給白露,起身撣了撣衣袖:

    “我跟你一起去衙門。最好把祿豐錢莊的掌櫃和賬房先生全喊上,咱們當面對質,到底是誰出面借錢的。我還想問問京兆尹,若有人假借他人簽字和手印借賬,又該是什麼罪名?”

    她笑容溫溫,眼睛裏卻滿是倔強。

    老國公夫人有點懵。

    半晌,她梗着脖子道:“你的意思是,祿豐錢莊的五十萬兩銀子是我用你父親的名義借的?死丫頭你也不想想,你父親和兄長都是敗家玩意兒,你母親又是個藥罐子,府裏拮据,欠據上清清楚楚摁着你父親的手印,還能作假不成?!”

    蘇酒步下臺階,“祖母有所不知,市井間有種手段,可以把別的紙張毫無痕跡地覆在欠據上,以誘騙不知情者簽字畫押。可這種手段太低劣,欠據上一般會殘留藥水痕跡。正好,我這裏還有祿豐錢莊十萬兩銀子的欠據,祖母,咱們一塊兒去衙門吧。”

    老國公夫人慌了。

    但她是愛面子的,不能把自己的慌張暴露出來。

    她咳嗽兩聲,顧左右而不敢言。

    蘇酒盯着她,“祖母不敢?”

    “笑話!”老夫人瞪着眼睛,“果真是我乾的,你蘇酒那麼辛苦還銀子做什麼?!還不是做賊心虛?!”

    四周貴婦人紛紛點頭,認爲她說的有道理。

    蘇酒又笑了。

    這世道就是如此,比如老人摔倒在地,被好心人扶起來,老人卻要栽贓是那位好心人推倒他的。

    旁人更是助紂爲虐,說什麼不是你推倒的,你幹嘛扶他?

    她語氣涼幽幽的,“早就想分家了,可父親心善,非要把你們當自家人。我去還債,是想成全父親的名聲,更想成全父親的仁善。但從現在起,我一兩銀子都不會爲你們掏。”

    青衣襖裙的少女,坦坦蕩蕩立在冬陽下。

    發間的銀釵折射出陽光,她的眼睛卻比銀釵還要明亮。

    溫溫婉婉的氣質染上清寒之意,猶如一枝帶雪梅花。

    她笑吟吟擡手,“去衙門吧,老夫人,請。”

    老國公夫人徹底慌了。

    蘇酒竟然真的敢去衙門……

    她一個還沒出閣的小姑娘,堂而皇之跑到衙門告狀,就不怕將來嫁不出去?!

    蘇酒挑眉,“老夫人?”

    “我不去!”老人家彆扭地往一名貴婦身後躲,“雖然爵位被奪,但我好歹也是做過國公夫人的,怎可去衙門那種污濁之地?!更何況你身爲小輩,怎麼敢狀告我這長輩?!”

    蘇酒輕笑,“你怕了?!”

    “我……我人正不怕影子歪,有什麼好怕的?!你不敬長輩,傳出去,長安城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你淹死!”

    “爲老不尊,是爲老賊。又有什麼值得我尊敬的?”

    蘇酒眉眼凜冽。

    老國公夫人說不過她,只敢囁嚅着辱罵她。

    四周看戲的婦人們倒也看出了大概。

    想起她們剛剛還維護這老夫人,自覺沒臉,正要告辭離開,忽有軍靴聲響起。

    數十名身穿細鎧的侍衛涌了進來,手持兵刃,面貌威武。

    他們讓開路,蕭廷琛負手

    而來,“好精彩的戲……不過主人家登場,諸位可以退幕了。”

    衆人面面相覷。

    隨着其他侍衛搬着箱籠流水般進來,那羣貴婦人驀然想起,這座府邸大約被聖上賜給了雍王。

    蕭廷琛隔着人羣,笑吟吟盯着蘇酒。

    他打了個響指。

    十幾名侍衛立即提起大錘子開始鑿牆。

    那堵被老國公夫人命人砌起來做分家之用的矮牆,瞬間四分五裂。

    老國公夫人目瞪口呆。

    良久,她猛然衝上前尖叫,“你……你怎麼敢拆牆?!這可是陸國公府!”

    蕭廷琛懶散地掏掏耳朵,“從現在起,不是了。”

    “你——”

    老人家氣得五臟六腑生疼。

    她想起自己院子裏還有容家給的金銀珠寶,急忙帶着媳婦僕婦飛快趕回去。

    蕭廷琛步到蘇酒身邊。

    她只及到他的胸口,嬌小纖細的可憐。

    男人把她摟到懷裏,“你留下。”

    這麼多人看着呢,蘇酒害臊,急忙推開他。

    蕭廷琛順着她的餘光看去,就瞧見那羣貴婦直勾勾盯着他們,看好戲似的。

    他挑了挑眉。

    一羣貴婦連忙回過神,不好意思地請辭告退。

    蕭廷琛把蘇酒拖到偏房,把她抵在門後,“留下?”

    他居高臨下,高大的身軀完全把蘇酒籠罩在他的影子裏,佔有般強勢霸道。

    蘇酒呼吸之間都是他身上淡淡的血腥氣。

    她有些窒息,臉頰還很燙。

    難爲情地別開小臉,她聲音低得自己都聽不見:“那你不許欺負我……”

    蕭廷琛立即彎起桃花眼。

    這是蘇小酒答應了的意思,他有戲!

    男人眼底的狼光不加掩飾,語調卻溫柔得彷彿能滴出水,“我這種君子,怎麼會欺負你一個小姑娘?”

    說着話,手已經不老實地搭在她腰間。

    另一隻手捧住她的小臉,他低頭吻下。

    蘇酒急忙掙開他。

    “說好了不欺負我,這是做什麼?!如果你敢胡來,我就馬上搬出去!”

    她難得強硬,卻害羞得不敢多看一眼男人的表情,轉頭跑走了。

    蕭廷琛用指腹蹭了蹭脣瓣。

    “呵,手上沒銀子,我看你能搬到哪裏去。”

    他喫定她了。

    蘇酒跑出前院,捂住發燙的臉蛋。

    她懊惱地踢了踢小石頭,她也是,慌什麼慌,狗男人背後不知道怎麼笑話她呢!

    這麼想着,突然聽見府門外傳來震天響的哭嚎。

    她走到府門前,滿地狼藉,全是老夫人和二房三房的金銀細軟、傢俱擺飾。

    箱籠傾倒,女眷的衣裳大咧咧露在外面,非常不雅,引得四周路過的人指指點點。

    老國公夫人坐在地上捶胸頓足,大罵蕭廷琛無情無義。

    兩位嬸孃和陸真真、陸香香跟着哭,瞧着可憐極了,好像蕭廷琛搶了黃花大閨女似的。

    老國公夫人餘光瞅見她,立即爬起來指着她罵:“我們被趕出來,她憑什麼能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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