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暴君他偏要寵我 >第762章 她揉了揉眼眶,卻揉出滿手淚珠
    蕭廷琛接過白露遞來的湯藥,“妹妹醒了?朕餵你喝藥?”

    他笑眯眯的,硃砂色豔,盜字邪佞。

    明明是世上最奸惡的人,那雙桃花眼偏偏盛着深情。

    蘇酒啞聲:“把我欺負夠了,再轉過來可憐我……打一棍子再給塊肉,蕭廷琛,你把我當狗呢?”

    “妹妹說的是什麼話,我原也不知道你對芒果香過敏。”蕭廷琛舀起一勺湯藥吹涼,“妹妹起了很多紅疹,不想破相的話,還是乖乖喝藥。”

    蘇酒氣得不肯喝。

    蕭廷琛無法,只得把藥碗遞給白露,“你來。”

    他在桌旁落座,瞧見換了個人喂藥,蘇酒倒是又肯喝了。

    他低笑。

    起紅疹渾身發癢,不喝藥誰也捱不過,那丫頭老實着呢。

    就在蘇酒喝完藥時,未央宮又來人了。

    小宮女恭敬道:“太后娘娘遣奴婢過來送藥,據說是用前朝御用配方特別配置的,對治療紅疹有奇效,還能保養肌膚呢!”

    她呈上托盤。

    托盤裏置着一隻琺琅彩小瓷盒,密封得非常好。

    蕭廷琛瞥向蘇酒。

    蘇酒臉色不善,壓根兒不看小宮女一眼。

    小宮女低眉斂目,恭敬地把托盤端到她跟前,“皇后娘娘請試藥。”

    蘇酒冷淡地拿起小瓷盒,突然低笑。

    她當着蕭廷琛的面,把瓷盒砸了出去!

    瓷盒支離破碎,裏面的粉白藥膏沾染一地,奇香瀰漫非常好聞。

    蕭廷琛托腮,桃花眼挑着涼薄笑意,“覺得有毒?”

    “無論有沒有毒,她送的東西我一概不用!”蘇酒眼圈發紅,“蕭廷琛,你是帝王,你瞭解你的臣子,瞭解你的朝堂……可你也是男人,男人絕不可能瞭解女人!”

    蕭廷琛指關節輕輕叩擊花幾。

    半晌,他淡淡道:“把伍靈脂叫來。”

    伍靈脂趕來,小心翼翼檢查過那些藥膏,雖不知帝后在鬧什麼,還是老實道:“藥膏配方絕妙,如果微臣沒有猜錯,這藥膏乃是前朝宮廷失傳已久的凝脂露,對燒傷、燙傷、過敏紅疹,具有非同一般的效果。”

    “聽見了?”蕭廷琛睨向蘇酒。

    蘇酒眼圈更紅。

    她纔不信薛程程會那麼好心給她送藥!

    蕭廷琛低低嘆息,示意殿中伺候的人全部退下。

    他坐到龍榻旁,認真地捧起蘇酒的小臉,“她已經改過自新了……”

    “她沒有!”

    蕭廷琛按捺住不耐,溫聲道:“朕從前怨天怨地,恨不得宰盡天下負朕之人。可朕後來遇見了你,朕知道,這世上人心是會變的,可以變惡,但也可以變好。薛程程心結已解,她不會再像從前那樣作惡多端。蘇小酒,看在朕的面子上,給她一次機會,好不好?”

    蘇酒仰頭望向他。

    男人桃花眼底含着乞求。

    她知道,他希望後宮安寧,他希望他在乎的兩個女人能夠和睦相處。

    可是……

    薛程程的存在根本就是對他的威脅,薛程程,她比任何人都要危險!

    蘇酒眼眶溼潤,小手緊緊拽住緞被,聲音發啞:“我再問你一次,我和薛程程,你到底選誰?!”

    蕭廷琛臉色微凜。

    眼前少女小臉蒼白,漆黑的鹿眼中透出從未有過的倔強……

    無論他說多少好話,她依舊不肯讓步。

    男人耐心耗盡,臉色清寒,起身離開了乾和宮。

    蘇酒孤零零坐在榻上。

    她擡手揉了揉眼眶,卻揉出滿手的淚珠。

    狗男人登基爲帝,還吞併了燕國和東黎國,明明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發展,可爲什麼偏偏蹦出個薛程程……

    那個女人,她究竟想幹什麼?

    ……

    深秋的御花園,菊花開得正豔。

    身穿淺黃色錦袍的年輕公子負手立在涼亭,丹鳳眼噙着涼薄深沉,靜靜注視虛空。

    “謝侯爺。”

    一道嬌軟明媚的女音忽然響起。

    謝容景並未回頭,“你我已經退婚,孤男寡女共處,怕是不妥。”

    薛熙雯手持團扇,姿容溫雅,“我飽讀詩書,知道什麼叫做問心無愧。”

    “問心無愧,也抵不過文人的口誅筆伐。”

    薛熙雯含笑上前,“口誅筆伐又如何?大不了重新與侯爺綁在一處,做對夫妻就是!”

    謝容景瞥向她。

    少女妝容精細,寒涼的深秋時節也仍舊穿着單薄襦裙,彷彿生怕別人注意不到她通身的玉白肌膚。

    說話間柳葉眉上挑,自以爲有股高高在上不墮塵埃的風情,好似所有男人都巴不得上趕着娶她,殊不知這種自以爲是的驕傲格外令人厭惡。

    蕭鳳嫺也傲,曉寒輕也傲,甚至花月姬也傲。

    可她們有傲的資本,而薛熙雯沒有。

    謝容景勾脣一笑,收斂視線。

    “早聽聞侯爺與我那皇后嫂子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關係,今兒在御花園撞見侯爺,瞧侯爺癡癡凝望乾和宮的方向,料想傳言大約是真。”

    薛熙雯團扇遮面,故意俏皮地在謝容景面前露出一雙杏眼,“可惜襄王有意神女無心,謝侯爺這份心思,到底是白費了……”

    見謝容景不說話,少女眼珠一轉,笑意盈盈,“可世間事從來千變萬化,說句大逆不道的話,皇上意在踏平八方,但天下哪兒是那麼好平定的?萬一皇位不穩,蘇姑娘還不知要落得怎樣的下場呢!”

    她觀察着謝容景的神色,又道:“更何況皇上對蘇姑娘並不好,蘇姑娘昨夜突然過敏嚴重以致昏迷,皇上今天清晨才發現。我聽宮人們說,蘇姑娘渾身起了紅疹,連面頰都不能倖免,想來怕是破了相。不知怎的又和皇上吵了一架,皇上氣得拂袖而去,估摸着蘇姑娘怕是要失寵了!還有呀,花家那位大小姐你知道吧?容貌特別出挑的那位,據說皇上把她金屋藏嬌,藏在了藕香小築,現在還待在那裏與她卿卿我我呢。”

    她倒豆子似的,把蘇酒的處境描述得無比悽慘。

    謝容景凝着乾和宮的方向,脣線繃得很緊,沒接話。

    薛熙雯清晰捕捉到他眼中的痛苦。

    她搖了搖團扇,微微一笑,“我是特意來此處見侯爺的……奉太后娘娘之命,特來請侯爺——勤王!”

    謝容景猛然盯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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