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暴君他偏要寵我 >第761章 小酒很懂事,哀家喜歡她
    滿帳都是果香。

    蘇酒沉聲:“她是故意的……她明知我聞不得,偏偏還送薰了這種果香的枕巾……”

    龍帳寂靜。

    蕭廷琛低頭拾起一塊碎布,上面繡線破碎,幾乎不可能修補如初。

    他低笑着扔掉碎布,從牀頭屜子裏摸出一根細煙管點燃,不管不顧地抽了起來。

    他很久沒在蘇酒面前抽菸。

    煙霧繚繞,男人俊美邪佞的面龐若隱若現。

    桃花眼低垂,看不清楚裏面藏着怎樣的情緒。

    蘇酒嗆得咳嗽幾聲,還沒反應過來,突然被男人重重推倒在榻上!

    他朝蘇酒的小臉吐出菸圈,桃花眼泛出猩紅色,“到底什麼時候能安分點?朕說過給她一次機會,只是一次機會!蘇酒,你不是一向溫婉善良嗎?從什麼時期,你刻薄到連一次機會都不肯給別人?!”

    蘇酒嗆得難受。

    她咳得厲害,卻根本推不開蕭廷琛。

    白嫩嬌俏的臉蛋逐漸漲成通紅,她拼命掙扎,被煙霧薰得淌出淚花,卻沒辦法令桎梏她的男人產生半分心軟。

    “放開我……咳咳咳……蕭廷琛你……你放開我!”

    軟綿綿的拳頭相繼落在蕭廷琛身上,撓癢似的,壓根兒沒有半分威脅。

    蕭廷琛扔掉細煙管,眸色深沉。

    帳幔翻動。

    深秋的夜裏,窗外落了細雨,寒風吹滅了殿中幾盞燭火。

    雨打芭蕉,種在窗外的瑤臺仙鳳被秋雨摧殘,碗口大的花朵搖搖欲墜。

    蘇酒被欺負狠了,哭得十分厲害。

    龍帳裏充斥着菸草味兒和芒果香,全是她不喜歡的味道。

    燭火盡滅,帳中漆黑。

    一道道過敏產生的紅痕在少女白嫩的肌膚上悄然生長,她又癢又疼,再加上男人的折磨,足以令她痛不欲生……

    可是黑夜還很長。

    翌日。

    蕭廷琛清晨醒來,下意識望向懷中。

    懷裏的女孩兒眼睫帶淚,原本白嫩細膩的面龐遍佈紅疹,就連周身肌膚也同樣慘不忍睹。

    兩道遠山眉痛苦皺起,呼吸微弱,彷彿下一瞬就會徹底斷氣。

    蕭廷琛猛然坐起。

    他晃了晃蘇酒,少女沒有半點反應。

    蕭廷琛慌了。

    他披上外裳,俊臉陰沉危險,“叫御醫!把太醫院所有御醫都給朕叫過來!”

    問診完畢,已是一個時辰之後。

    伍靈脂恭聲道:“皇后娘娘對帳中香味過敏,所以纔會起那麼多紅疹。因爲過敏嚴重,所以至今昏迷不醒。對性命倒也無礙,只是須得仔細調理,才能恢復如初。”

    蕭廷琛坐在龍榻邊,臉色難看。

    伍靈脂見他沒反應,忍不住出言提醒:“皇上,娘娘怕是對帳中的果香過敏,您最好讓宮女儘快收拾龍榻,除掉那些氣味兒。”

    蕭廷琛回過神,親自抱起蘇酒,叫白露帶着宮女清理龍榻。

    他低頭望着懷中姑娘,她仍舊昏迷,瞧着極爲嬌弱可憐。

    ——她是故意的,她明知我聞不得,偏偏還送薰了這種果香的枕巾……

    少女昨夜

    的話,依稀浮現在耳畔。

    正在他沉思時,殿外傳來內侍的高聲唱喏:

    “太后娘娘駕到——”

    太醫院的御醫、殿中侍奉的宮女急忙跪了下去。

    蕭廷琛抱着蘇酒,冷眼盯向薛程程。

    薛程程跨進殿檻。

    她穿素色繡鳳凰宮裝,身段婀娜端莊。

    大病初癒的臉色頗爲蒼白,瞧見昏迷不醒的蘇酒,翦水秋瞳裏滿含心疼。

    她快步上前,“在未央宮時,聽說皇后病了,急忙趕來瞧瞧。這是怎麼了?好好的,怎麼突然病得這樣嚴重?昨兒去未央宮給哀家請安時,還不曾這般……”

    她在金陵住了二十二年。

    談吐像極了江南的姑娘,溫婉軟糯,恰是吳儂軟語。

    一把淡雅平和的嗓音,彷彿帶着魔力,令蕭廷琛煩躁的心逐漸平靜。

    他淡淡道:“是你昨日送來的枕巾出了問題。你可知,她聞不得芒果香?”

    “哀家不知!”薛程程大驚,“哀家和小酒相處時間甚短,如何得知她不喜這種果香?哀家只是覺得這果香特別,所以纔想着提煉成薰香,用在枕上……早知小酒不喜,哀家絕不會幹這種蠢事……”

    她立在原地,雙手不安地絞在胸前。

    因爲緊張,渾身止不住輕顫,望向蕭廷琛的目光充滿愧疚和不安。

    秀美動人的面龐上,甚至還有一絲小心翼翼。

    彷彿生怕因爲做錯事,而和蕭廷琛母子離心。

    蕭廷琛揉了揉眉心。

    他也算擅長窺視人心,但是從薛程程身上,他看不出半分僞裝。

    他把蘇酒交給白露和霜降照顧,起身道:“你也看過小酒了,朕送你回宮。”

    兩人沿着宮巷往未央宮方向走,蕭廷琛一手負在身後,“小酒兒心性純善溫婉,但骨子裏卻藏着倔強。她認不下你,朕也沒辦法逼她認下你。”

    薛程程笑了笑,“小酒很懂事,哀家喜歡她。只要你多給哀家一點時間,哀家一定能處理好與她的關係。”

    “朕的意思是……”蕭廷琛駐足,“從今以後,免了她去未央宮晨昏定省、請安問好的規矩。她到底是因你才遭受折磨,想來你對此沒有意見,更不會對諫官說什麼話。”

    薛程程的笑容有一瞬間僵硬。

    然而她很快反應過來,翦水秋瞳盛着幾許溫軟,輕聲道:“皇上在怪哀家?”

    “未曾。”

    薛程程上前,取出帕子給蕭廷琛擦了擦額角細汗,“她病了,你便緊張成這樣……你定然非常愛她。懷瑾,母親對她沒有任何敵意,但母親依舊尊重你的選擇,免了她每日的請安禮。懷瑾,元嘯死了,母親心結已解,現在是真心實意要與你和好……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時間會爲哀家證明。”

    秋瞳中含滿慈愛,她收手,帶着宮女朝未央宮而去。

    蕭廷琛仍舊立在原地。

    他摸了摸被薛程程擦汗的額角。

    心臟跳得極快,在那個女人觸碰他的一瞬間,他竟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兒。

    ……

    他返回乾和宮,蘇酒恰好醒來。

    龍榻重新鋪了褥子和緞被,少女身穿牙白寢衣,敷過藥的肌膚涼幽幽的。

    睜眼看見他,蘇酒慢慢別過小臉,儼然是不待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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