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暴君他偏要寵我 >第844章 新帝送給你的大禮
    蕭廷琛接過令牌。

    翻來覆去看了片刻,他嗤笑一聲,隨手扔掉。

    謝容景從地上撿起,“薛家與小酒向來不睦,定是薛程程或者薛熙雯派人乾的!她們綁走了小酒,要極力折磨她!蕭廷琛,小酒恐怕凶多吉少!”

    夜雪簌簌。

    侍衛們手持火把,驛道上綿延不絕。

    蕭廷琛獨立雪中,細煙管的火光明明滅滅。

    厚重的狐狸毛斗篷,襯得他側顏冷峻涼薄。

    他注視着南方的夜穹,“當初薛氏兄妹南下涼州,身邊侍衛都佩戴了令牌。我曾在薛至美身邊待過幾日,知道薛家的每一塊令牌都有特定編號。這塊令牌上的編號,我恰恰在他的貼身侍從腰間見過。可他的貼身侍從,早已被金時醒所殺。”

    鵝毛大雪落在狐狸毛上,襯得毛髮晶瑩剔透。

    男人肌膚白皙、硃砂色豔,紫金冠束髮,在燈籠的光暈中有種妖冶雍容之美。

    謝容景愣了愣,“你的意思是,這事兒是有人嫁禍薛家?至於目的,則是爲了金蟬脫殼、狸貓換太子,讓咱們與薛家內鬥時,從咱們眼皮子底下搶走小酒?!”

    蕭廷琛瞥他一眼,“你倒是聰明瞭一回。”

    “那個人是誰?”謝容景氣怒,“如此狡詐,實在可惡!”

    蕭廷琛淡漠一笑。

    他知道那個人是蘇堂。

    按照時間來算,這個時候蘇堂早就帶着小酒離開了西北,說不得再過幾日都要踏進南疆邊境了。

    現在去追,根本來不及。

    “蕭廷琛!”謝容景暴躁,“你倒是說句話啊,那個人到底是誰?!如果世上只能有一個人擁有蘇小酒,我寧願是你蕭廷琛!”

    “蘇堂。”蕭廷琛冷冷吐出這個名字,“現在南疆和齊國聯手,對大雍呈包圍之勢。雖然你帶着軍隊投降與我,可齊國和南疆的底蘊終究不可小覷。”

    “那咱們該怎麼辦?”

    蕭廷琛捻了捻細煙管,“若想一統天下,南疆是必須征服的地域。謝容景,爲朕率軍攻打南疆,你可願意?”

    謝容景當然願意!

    他應下之後,又好奇道:“我去對付南疆,你呢?”

    蕭廷琛笑得邪佞。

    他長長吐出一口菸圈,“自然是帶兵北上,攻略長安。”

    謝容景皺眉,“可小酒現在被蘇堂帶走,你怎麼還有心思侵吞天下?難道咱們不該傾盡兵力合攻南疆、搶回小酒嗎?”

    “南疆與齊國擰成了一股繩,要想對付南疆,就必須牽制住齊國。”蕭廷琛望向謝容景的目光猶如看待白癡,“朕手底下大將無數,爲什麼偏偏讓你去南疆,你心裏沒點數?”

    謝容景沉默。

    他知道蕭廷琛手底下能征善戰的將領不在少數。

    之所以讓他去南疆……

    是因爲他與他一樣在乎蘇小酒。

    他沉默地拱了拱手。

    蕭廷琛回到昭西城已是子夜過半。

    宿潤墨遠遠迎上來,親自爲蕭廷琛撐傘,笑容和煦如春風,“聽說皇后娘娘並沒有死在驛站?”

    蕭廷琛脣角輕勾、目不斜視,“愛卿的消息倒是靈通。”

    “呵。”宿潤墨陪他踏上府邸外的臺階,“皇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是不會出事的……擅自做主把娘娘送來昭西城,確實是臣思慮欠妥。作爲補償,皇上欠臣的那筆賬,臣願意一筆勾銷。”

    這麼說着,語調依舊有些輕顫。

    輕狂半生,如今做了大雍的國師,才產生一種腳踏實地之感。

    他知道蘇酒對蕭廷琛而言意味着什麼。

    更何況他對蘇酒的印象確實也很不錯。

    如果是因爲他的過失而讓蘇酒喪命,他問心有愧。

    兩人沿着長長的抄手遊廊往別苑走,宿潤墨又道:“我算天算地,卻獨獨算漏了蘇堂對皇后娘娘的野心。如果皇上依舊意難平,不如褫奪了我的官爵,我繼續去祁連山做山匪好了。”

    蕭廷琛駐足。

    廊下的燈籠落了兩人滿肩。

    他睨向宿潤墨,“如果朕當真怨恨你,你以爲你還能好好站在這裏說這些有的沒的?宿潤墨,這一年來你陪朕東征西戰,征服北涼你獻計無數,你的功勞朕都記在心裏。這次皇后被擄,朕不怪你。”

    宿家滿門因他父皇而死。

    他曾向宿潤墨保證過,絕不會讓他再爲他而死。

    保護臣子,是君王的義務。

    宿潤墨怔怔凝着蕭廷琛。

    良久,他撩開錦袍,鄭重地跪了下去。

    他願誓死效忠蕭廷琛!

    蕭廷琛只是淡然一笑,轉身繼續朝別苑而去。

    宿潤墨起身跟上,正色道:“皇上可願意聽聽臣關於新帝的見解?”

    “嗯?”

    “臣以爲,新帝無意爲君。這次謝容景出征西北,看似是帝師的決策,其中未必沒有新帝的手筆。他明知謝容景與你曾是同窗和鄰居,明知他深愛皇后娘娘,卻依舊派他南下。有沒有可能,這五十萬兵馬乃是新帝送給你的大禮?”

    蕭廷琛駐足。

    桃花眼深邃幽暗。

    他被流放涼州,也是元晟的主意。

    細細想來,當年他在姑蘇城屠戮顧家滿門,最後官府通緝的兇手卻是一位戴着黑色兜帽的神祕男人。

    而他原本中了國公夫人的蠱毒,本不能與蘇小酒行夫妻之禮,卻一夜之間奇蹟地自行痊癒。

    他曾經還以爲是他求神拜佛起了作用來着……

    種種細節匯聚成川,不約而同地指向了一個人。

    元晟!

    蕭廷琛狠狠皺眉。

    ……

    再過半個月就是除夕。

    本該寒冷的季節,南疆邊境卻溫暖如春。

    馬車徐徐駛進南疆的都城。

    車內,蘇酒面無表情地坐在蘇堂懷裏。

    男人擁着她,指尖捏起她的下頜迫使她看着自己,溫聲道:“小酒,咱們已經到南疆王都了。你要保證,時時跟在朕的身邊。”

    蘇酒沉默地點點頭。

    她的記憶停留在八歲那年,在桃花山上戛然而止。

    表哥說她被獻祭給山神,從山巔滾下去摔壞了腦子,後來又被壞人擄走,腦部再次遭受創傷,所以纔不記得這些年來發生了什麼。

    可是,她總覺哪裏不對勁。

    馬車終於駛進皇宮,在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外徐徐停下。

    蘇堂親自把蘇酒抱下車,與她十指相扣,擡步踏進宮殿。

    滿殿的鶯鶯燕燕紛紛起身,恭敬地朝蘇堂福身行禮:

    “臣妾恭迎皇上!”

    ,

    不會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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