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暴君他偏要寵我 >第845章 有孕
    蘇堂淡淡擡手,示意免禮。

    爲首的妃子含笑開口:“皇上離宮數月,沒想到這次回宮,竟然帶了一位妹妹……”

    蘇酒察覺到一道道銳利的視線仔細打量自己。

    她不動聲色地垂下頭。

    那位妃子笑容滿面,“果然美貌。”

    “你們都退下。”蘇堂沉聲。

    女人們心有不甘,卻只能三三兩兩地退出宮殿。

    幾名嬪妃沿着遊廊往宮苑走,七嘴八舌道:

    “那個女人什麼來頭?好生美貌,把顏姐姐的豔色都壓了下去呢!”

    “定然是皇上從民間帶回來的女人,估計得受寵一段日子了!”

    “瞧着乖順溫婉,大約挺容易欺負!而且民間的姑娘不比咱們出身金貴,她可沒有靠山!”

    被簇擁在中間的顏貴妃朱脣微翹。

    她漫不經心地扯着繡帕,“本宮纔不管那個女人什麼來頭,總之她不可能被封后。皇后之位空懸,諸位姐姐妹妹還是想想怎麼爬上那個位置吧。”

    前方是遊廊岔道。

    她甩了甩繡帕,帶着宮婢離開。

    妃嬪們聚在一塊兒,“顏貴妃對皇后之位虎視眈眈,根本就不把那個女人放在心上呢。”

    “顏家野心多大,她顏涼又總是一副要第一個生兒子的模樣,尋常女人自然是不放在眼裏的。”

    “……”

    後宮悄然掀起波濤。

    重華宮寢殿,卻一派歲月靜好。

    蘇酒端坐在窗邊軟榻,靜靜聆聽蘇堂的話。

    “南疆原本分裂成十幾個諸侯國,朕回來之後,用鐵血手腕統一了他們。爲了家國安穩,與他們有了聯姻關係。

    “小酒剛剛看到的那些女人,便是各諸侯送來聯姻的掌上明珠。後宮的爭鬥牽扯到前朝的利益之爭,朕的嫡長子更是重中之重。”

    蘇堂在軟榻上坐了,大掌熟稔地攬住蘇酒的細腰,“朕對那些女人並不感興趣,朕的皇后之位只願留給小酒一人。至於嫡長子,更應該是小酒所出。”

    蘇酒低眉斂目,始終沉默。

    蘇堂微微一笑,“過幾日朕會爲你行封后大典,小酒先在重華宮住着,若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只管問宮女要。前朝堆積了不少政事,朕先去處理着,晚上再來陪你。”

    說完,俯首朝蘇酒的臉頰吻去。

    蘇酒下意識避開。

    男人眼底掠過不悅,大掌捏住她的下頜,迫使她乖乖接受他的吻。

    他抵着她的耳畔,嗓音極低:“過去朕曾陪小酒出生入死,小酒都忘了嗎?這樣冷漠,真叫朕傷心。”

    餘光瞥了眼蘇酒混亂而茫然的眼神,他不動聲色地勾了勾脣,起身離去。

    重華宮寬敞豪奢。

    蘇酒靜靜坐在窗邊。

    冬日的陽光在肩頭和髮梢上跳躍,她的指尖輕輕流連過雪蓋藍的茶盞,只覺冰涼入骨。

    過了會兒,宮婢送小粥和點心進來,恭聲道:“姑娘長途跋涉,皇上怕您累着,吩咐給您準備些喫食。偏殿浴池已經放好熱水,姑娘用罷點心,可以去沐浴緩解疲乏。”

    她們把精緻的喫食擺在佛桌上。

    蘇酒屏退了她們,端起一碗魚片粥。

    吃了兩口,心頭卻犯上噁心感。

    她放下粥碗,捂住小嘴乾嘔了兩聲,見瓷碟裏盛了幾顆鹽漬話梅,忍不住伸手拈起。

     

    ;話梅極酸,壓下了那股噁心。

    她擡手揉了揉小臉,腦海中的記憶空白令她難受的快要窒息。

    她快步去了偏殿,沒讓宮婢伺候,獨自沉進水池深處。

    浮上水面,她趴在浴池邊緣,隨意擦去面頰上的水珠,從金碟裏拈起一顆楊梅放進脣齒間。

    楊梅有種極致的酸味兒,她喫着十分舒服。

    她喚了宮女進來伺候,更衣時淡淡吩咐:“泡的有些久,總覺頭暈目眩。請一位女醫過來爲我問診,小疾而已,切勿驚擾皇上和其他人。”

    她穿着絲綢寢衣,在帳中等了良久,宮女終於引來一位女醫。

    她屏退殿中宮女,撩開帳幔,纖細的手腕輕輕擱在脈枕上,“近日體乏無力,還愛喫酸的東西,不知是什麼病?”

    女醫坐在繡墩上,恭敬地爲她診脈。

    片刻,她眼底掠過異色。

    她不動聲色地笑了笑,“是因爲姑娘長途跋涉、水土不服的緣故。等奴婢爲姑娘開一劑方子,煎藥服食了就能很快痊癒。”

    說完,垂下眼簾開始收拾脈枕。

    這位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姑娘當真好福氣,竟然懷上了龍嗣。

    她得趕緊去告訴顏貴妃,商量看看要不要弄一碗墮胎藥,不聲不響地弄死這個女人肚子裏的龍嗣。

    蘇酒盯着她。

    她失去了多年的記憶,但處在陌生環境裏,心思卻異常敏銳。

    她清晰地捕捉到這個女醫眼裏的異色。

    恐怕正如她自己猜想的那般,她有孕了。

    她不緊不慢地捋了捋自己的鴉發,從榻上下來,溫聲道:“我送你出去。”

    女醫福了福身,“奴婢哪敢勞煩姑娘親自相送,姑娘請留步。”

    “無妨。”

    蘇酒拿着一塊厚實的棉質絹帕,跟在女醫身後往殿外走。

    行至殿中,她突然從背後死死捂住女醫的口鼻!

    女醫大驚失色,急忙手腳並用地掙扎起來!

    蘇酒原本力氣很小,大約是爲母則剛的緣故,愣是沒叫這個女醫掙脫開。

    兩人爭執之下,女醫猛然朝後摔倒,後腦勺重重磕在了堅硬的紫檀木桌角上!

    她愕然地睜着雙眼,無力地跌倒在地。

    血液從她的後腦勺汨汨流出,染紅了淡金色的地磚。

    蘇酒試探了下她的鼻息。

    已經死了。

    她收回手,狀似驚慌害怕地跌坐在地,“來人啊,來人啊……”

    重華宮很快亂作一團。

    蘇堂從前朝趕來時,女醫的屍體已經被擡了出去。

    蘇酒靠坐在榻上,掩在鴉發後的小臉蒼白嬌弱。

    他心疼不已,急忙握住她的小手,“到底怎麼了?小酒可是嚇到了?”

    蘇酒低垂眼睫,“我沐浴完,覺着有些頭暈,所以請了女醫看診。她離開時腳下不穩摔在了桌角上,這才丟了性命……”

    區區女醫,蘇堂並不在乎。

    他溫柔地摸了摸蘇酒的額頭,“還頭暈嗎?要不朕請個御醫給你瞧瞧?”

    蘇酒搖搖頭。

    小手悄無聲息地覆在肚子上。

    在弄清楚丟失的那些記憶之前,她不打算告訴任何人她懷有身孕的事。

    包括蘇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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