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暴君他偏要寵我 >第864章 蘇堂之死
    少女眉眼凜冽,迅速換了一身利落的玄色勁裝,悄然離開府邸。

    皇宮。

    蘇堂如往常那般,靜靜端坐在重華宮。

    指尖叩擊着桌案,他還在等待從顏王府傳來的消息。

    可是從黃昏等到子夜,也仍舊沒能等到小酒出事。

    姿容英俊的男人,勾脣而笑。

    兩盞燭火倒映在他眼中,他神情薄涼,即使聽見殿外傳來驚天動地的呼喝聲也仍舊沒有任何動作。

    小太監連滾帶爬地奔進寢殿,哭道:“皇上,大事不好了皇上!顏鴆逼宮,他突然逼宮!宮裏的禁衛軍反了一半,現在打起來了!”

    蘇堂神色毫無波瀾。

    從黃昏到子夜,沒有任何關於小酒的消息傳進宮時,他就知道事情敗露了。

    顏鴆與蕭廷琛又是相似的性子,心狠手辣、做事果決,不逼宮纔怪。

    “皇上!”小太監哭得厲害,“您快號令王都的將軍進宮救駕,否則若是讓顏鴆佔了上風,您的皇位可就保不住了!”

    皇位……

    蘇堂脣角笑意更盛。

    他與父親一樣,比起權勢,更愛市井間的繁華。

    之所以回南疆繼承皇位,直面無數危險,不過是爲了得到小酒。

    可如今就算他得到皇位,他也依舊得不到小酒。

    他要這皇位,有什麼用呢?

    男人淡漠地垂下眼簾,輕輕撣了撣織錦寬袖,“傳朕旨意,讓宮人們能走的都走吧。想投降顏鴆的儘管投降,朕絕不怪罪。”

    “皇上?!”

    小太監驚呆了,“顏鴆的造反來得突然,必是臨時起意,計劃肯定存在巨大紕漏。您振作起來,咱們也未必沒有一戰之力啊!”

    蘇堂撐着下頜,靜靜凝視燈火,並沒有迴應他的意思。

    小太監紅着眼睛道:“皇上從中原歸來時,奴才就跟在您身邊了。奴才親眼目睹您征伐一個個諸侯國,費盡辛勞才統一了整個南疆。現在放棄,實在可惜……您是天之驕子,理應高高在上……”

    蘇堂哂笑。

    從前費盡辛勞統一諸侯國,不過是想拿命去換赫赫戰績,好在將來有搶回小酒的本錢。

    可是,如果當皇帝並不能讓小酒喜歡他,他寧願自己還是當年桃花山下那個一無所有的少年……

    殿外廝殺激烈。

    小太監哭着抹眼淚,“奴才跟了皇上多年,皇上不活了,奴才也不活了!”

    說完,竟決絕地撞上牆壁!

    蘇堂愣了愣,回過神時,已經有叛變的禁衛軍衝了進來。

    他們被滿殿的金碧奢華所驚動,沒注意到坐在榻上的蘇堂,不約而同地紛搶起殿中擺飾。

    蘇堂眉眼晦暗。

    他緩緩起身,“皇位可以讓給別人,江山可以讓給別人,唯獨小酒,不可以……只要朕還活着,她的東西,旁人碰都碰不得。”

    話音落地,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幾個搶東西的禁衛軍甚至沒來得及反應,脖頸上就悄然出現一條血線。

    他們倒地而亡!

    蘇堂漫不經心地擦了擦長劍,信步走出寢宮。

    他站在重華宮前,以近乎執念的姿態,殺了所有靠近這裏的叛軍!

    蘇酒趕來時,男人渾身浴血,龍袍幾近破碎模糊。

    發

    髻有些凌亂,他側臉上濺滿血珠,狠戾的姿態宛如長夜裏的一頭狼!

    “表哥……”她呢喃,不顧一切地奔過去,扶住體力快要用盡的男人。

    蘇堂受了重傷。

    他捂住胸腔,緩緩望向蘇酒。

    小姑娘依舊貌美,俏生生立在他身側,清澈乾淨的鹿兒眼中盛滿擔憂。

    他凝視着,突然有點慶幸她沒有飲下那盞放了“花魄”的安胎藥。

    “讓你看笑話了……”蘇堂低笑,眸子裏藏着眷戀,“小酒果然還在意我,否則,也不會進宮尋我……”

    蘇酒察覺到這個男人快要死了。

    他受了很重的傷,染在龍袍上的鮮血並不全是叛軍的,還有很多是他自己的。

    她默了默,輕聲道:“我帶你出宮。”

    蘇酒弄了一輛低調的馬車,把蘇堂藏在車廂裏,平穩地朝皇宮北門駛去。

    路上遇到叛軍,在看見她腰間掛着的令牌時,便都不敢再上前詢問。

    幾道宮門已經被顏鴆的人佔據。

    出宮時,禁軍統領猶豫着想查看車廂,蘇酒把玩着令牌,淡淡道:“我奉小王爺之命出宮接人,若是耽擱了時辰,你們誰來頂罪?”

    春風繚繞。

    少女雖然穿着玄色勁裝,但眉目如畫、姿容清媚,一看便知是個美人。

    再加上那塊絕無僅有的令牌,禁軍統領瞬間明白了蘇酒的身份。

    王都誰不知道小王爺非常疼愛這位公主,他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擡手示意放人。

    蘇酒驅趕着馬車,一路駛向城北郊外。

    走了兩個時辰,她把馬車停在湖畔,小心翼翼將蘇堂抱下來。

    男人失血過多,脣色蒼白。

    卻依舊支撐着精神,含笑望着蘇酒,“小酒心疼我?”

    蘇酒讓他枕在她的膝蓋上,拿手帕替他擦拭去臉頰上的血珠,鹿眼流露出幾分痛惜,“表哥野心太大,妄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纔會有今日。”

    蘇堂低笑。

    粗糙的大掌輕輕握住蘇酒的小手,他又道:“小酒就不好奇,如何找回失去的記憶嗎?正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喚幾句好聽的,我就告訴你好不好?”

    蘇酒皺眉。

    這個人都快要死了,還在這裏講些有的沒的。

    真是不惜命。

    少女糾結地咬住脣瓣,只能試探道:“表哥?”

    她的聲音又甜又軟。

    蘇堂笑了。

    目光流連在蘇酒的面龐上,他低低嘆息,“可是怎麼辦呢,我還是不甘心……小酒,我還是不甘心啊……”

    山腳下,湖光水色。

    英俊的男人躺在少女的膝蓋上,大掌緊緊握着她綿軟細白的小手。

    狹眸裏的鋒利與嗜血消失無蹤,周身那股子上位者的氣勢也了無蹤影。

    他隱約想起了小時候的許多事。

    那時候他們家很窮。

    三歲的小姑娘被父親抱到家中,惹來孃親一陣怨懟,接連和父親吵架,三日一小吵五日一大吵,動不動就要回孃家。

    他不想讓小姑娘聽見孃親那些刻薄的辱罵,於是常常在爹孃吵架時把她抱出去避風頭……

    ,

    是顏鴆(zhen),鴆毒,不是鳩(jiu),鳩鳥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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