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暴君他偏要寵我 >第998章 內鬼!
    他怎麼會在這裏?

    少女怔愣一瞬,才低眉斂目福身行禮,“給侯爺請安。”

    謝容景垂下眼尾看她,嗓音無波無瀾,“北星兒,北家庶女,年方十七。北家貪污受賄欺君罔上,四年前被還是攝政王的蕭廷琛連根拔起,男眷菜市口斬首示衆,女眷發配教坊司充入賤籍……”

    他幾近一字一頓。

    蘇酒不言不語,腦子卻轉得飛快。

    謝容景和北星兒理應毫無交集纔對,可他明顯是調查過了北星兒的背景才能把這些事如此精準地說出來。

    關鍵在於,他突然說這些是要幹什麼?

    難道他發現自己的身份了?

    少女察覺到男人的目光落在自己發頂,帶着些微涼意。

    那並不是友善的目光。

    她下意識擡起頭,正對上謝容景充滿殺意的表情。

    她心中一凜,急忙後退,可謝容景的身形已經掠至眼前,大掌更是活生生掐在了她的頸子上!

    他想殺她!

    蘇酒滿臉不敢置信,雙手死死摳着謝容景的手腕,卻無法扳動分毫!

    她想尖叫求救,但他掐得那麼緊,她甚至連呻吟都做不到!

    “要怪,就怪你頂替了她的位置……”謝容景神色陰鬱,“我不願意殺你的,但你搶了她的東西……你搶了蕭廷琛,可那是她生前愛着的男人,我不能允許,不能允許別的女人染指她的愛……”

    五指悄然用力。

    蘇酒雙腳脫離地面,幾乎快要喘不過氣!

    謝容景怕是瘋了,居然幹出這種事!

    她拼命掙扎着用小手捶打對方,可他卻紋絲不動。

    “要怪,就怪蕭廷琛始亂終棄……”謝容景歪頭,幾縷長髮從額角垂落,原本陽光潤朗的面容黯然陰沉,“我沒辦法送蕭廷琛去地府陪她,卻能替她解決掉情敵……”

    遠處高樓。

    春夏之交的陽光透着暖意,穿玄色龍袍的男人倚在綺窗旁,眯着眼觀看那齣戲。

    吳嵩籠着袖管,“皇上就這麼看着?不怕蘇姑娘真的被謝容景掐死?”

    “他不會。”蕭廷琛低笑,垂眸喝了半盞酒,“這就是朕與他不同的地方。”

    “皇上從前最討厭謝侯爺接近蘇姑娘,如今怎麼故意縱容起他們獨處?”吳嵩又問,“謝侯爺何等精明,恐怕輕易就能發現蘇姑娘的真實身份……”

    “朕在給謝容景希望,與蘇酒長相廝守的希望。他心底藏着血性,卻礙於蘇酒的抉擇,這麼多年始終不曾發揮出來。朕縱容他犯錯,錯得越離譜越好。謝家富貴滔天,他不存在貪污受賄;人人都知道謝家這一代兩個兄弟精忠報國,所以朕無法給他安排上謀逆罪名。朕唯一能做的,是爲他安排上覬覦后妃的罪過。只要他敢對蘇酒起心思,朕就有機會捉姦成雙,把他發配鬼獄……”

    桃花眼翻涌着興奮,吳嵩瞧着,心底悄然泛起幾分涼意。

    他試探道:“皇上恨謝侯爺?”

    “此話何解?”

    “否則,爲什麼要把他發配到鬼獄呢?”

    “你見過朕恨一個人的樣子嗎?”蕭廷琛低笑反問。

    吳嵩沉默。

    蕭廷琛生性殘酷,他若恨一個人,肯定是和那個人不死不休,甚至斬草除根!

    他絕不可

    能放逐那個人,給自己造成後患!

    “皇上越發令奴才捉摸不透了,”他搖搖頭,“皇上究竟在算計什麼呢?”

    “內鬼。”蕭廷琛注視着遊廊,淺淺啜飲一口酒,“朕的人無法安插進陰陽鬼獄,朕只能讓謝容景去當內鬼……兵書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吳嵩狠狠皺眉。

    謝容景心悅蘇酒,天下皆知。

    如果是因爲女人而導致他和蕭廷琛反目成仇,鬼獄的人一定願意相信他是真的背叛了大雍、背叛了蕭廷琛。

    謝容景青年才俊,天生就是戰場上衝鋒陷陣的料,鬼獄的人不可能不重用他。

    他又問,“皇上設下圈套陷害謝容景,又如何保證,他還會心甘情願爲大雍效力?”

    蕭廷琛笑出了聲。

    桃花眼卻盛着寒涼,他緩緩道:“蘇小酒在朕手裏,他敢不爲大雍效力?”

    吳嵩後背竄出涼意。

    給謝容景羅織罪名流放鬼域,還要他心甘情願繼續爲大雍效力……

    不愧是能夠滅了北涼和南疆的男人,手段果然夠!

    若非他身邊還有個蘇酒,恐怕這個男人會比現在更加心黑手辣、不講清理!

    遊廊。

    謝容景鬆開手,頹然地靠在了朱廊上。

    蘇酒跌坐在地,捂着通紅的脖頸咳嗽得厲害。

    她咳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怔怔仰起頭望向謝容景。

    她剛剛快要窒息過去,那一瞬間真的覺得自己會死在謝容景手裏,可他爲什麼……放了手?

    謝容景擡手遮住雙眼,笑容自嘲,“還是下不去手……她生時溫婉善良,我又怎麼忍心讓她死後背上莫須有的殺孽?”

    蘇酒慢慢爬起來。

    她深深凝了眼謝容景,話到嘴邊終究沒能說出口,只是無聲地朝他背影道了聲“謝謝”。

    卻不知是在謝什麼。

    她轉身,朝踏雪閣飛奔而去。

    踏雪閣遠不及陳簌的驚梅院來得精緻,就連題寫的匾額都毛毛糙糙。

    蘇酒推開深閨槅扇,走進珠簾深處,卻見屋中空空如也。

    正奇怪時,花窗被人推開。

    她望去,判兒身穿國師府婢女服制,正手腳伶俐地翻窗進來。

    四目相對,判兒有些尷尬地揉了揉眉心,旋即飛快關好窗,跑到屏風後更衣,“我有些尿急,剛剛是出去小解……”

    “小解用得着穿成這樣?”蘇酒皺眉,“判兒,你身上有驚梅院的脂粉香,你去那邊做什麼了?”

    她瞭解判兒,也洞悉她的心思。

    眼底閃過思量,她突然快步踏進屏風,“你是不是在驚梅院做了什麼手腳?!”

    判兒漫不經心地套上大紅嫁衣,“我在長安形單影隻,又是個嬌弱小姑娘,我能做什麼手腳?蘇姐姐把我想得太壞了。”

    蘇酒有些頭疼,“宿潤墨並非尋常人,如果你對陳簌做了手腳,他一定能查出來。判兒,別在新婚之夜惹事。”

    “我沒有!”

    判兒猛然轉身推了把蘇酒,“蘇姐姐管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今天國師府不許你插手!”

    ,

    晚安安,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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