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暴君他偏要寵我 >第1031章 朕就在這裏,你敢殺嗎?!
    隨着他服軟,在場官員面色各異,望向蘇酒的目光充滿驚詫。

    原以爲不過是個深宮弱女子,沒想到竟然有這等膽識眼光和口才……

    看來皇上爲她遣散六宮,不是沒有道理的。

    蕭廷琛笑意溫溫,“那麼依北才人的意思,該如何處置這些南疆刺客?”

    蘇酒回眸望向顏鴆。

    他也正看着她。

    狹眸裏盛着三分羞恥,七分愧疚。

    終究是愧疚自己不能帶她離開長安,離開那個霸道的男人。

    蘇酒寬和一笑,軟聲道:“依臣妾的意思,不如放他們返回南疆。他們感念皇上恩德,今後一定會本本分分待在南疆,再不會惹是生非。”

    “不可!”

    立刻有朝臣吹鬍子瞪眼地站出來,“行刺天子乃是誅九族的大罪,怎麼可以輕而易舉就把他們放回去?!”

    其他臣子也紛紛附議。

    一時間廣場上陷入膠着,蘇酒孤身一人擋在南疆人面前,一雙漆黑鹿眼定定注視着蕭廷琛,靜等他的裁奪。

    他答應過不會傷南疆人的性命。

    她信他!

    蕭廷琛不緊不慢地把玩墨玉扳指。

    這扳指還是當年蘇酒送給他的,墨綠瑩潤,襯着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越發顯得他的手白皙漂亮,像是雙彈琴的妙手,而非取人性命的血手。

    他的目光在蘇酒和顏鴆之間逡巡。

    良久,他忽然大笑。

    臣子們面面相覷,不明所以地望着這位年輕帝王。

    他慵懶地起身走向場中,一襲玄色滾金邊龍袍在秋風中獵獵作響,秋陽下的俊臉桀驁自負,就連氣勢都透出一位千古帝王該有的凜冽和狂傲。

    他朝旁邊伸出手,“拿朕的刀來。”

    穀雨和驚蟄立刻奉上兩柄長刀。

    一把狹刀雪白鋒利,名爲背叛。

    一把黑刀古樸內斂,名爲誅戮。

    蕭廷琛提起黑刀,桃花眼倏然盯向顏鴆。

    他霍然凌空,刀光攜着陰狠磅礴的氣勢襲向顏鴆!

    蘇酒就站在旁邊。

    她眯着眼,並沒有阻攔。

    刀光落下!

    綁縛着顏鴆手腳的鐵鎖鏈應聲而斷!

    蕭廷琛懶洋洋收刀入鞘,毫不避諱地直視顏鴆,“朕在南疆打敗過你一次,就能在長安打敗你第二次。朕就在這裏,你敢殺嗎?!”

    狂傲不遜的語調。

    他站在光輝裏,渾身氣勢比太陽更加耀眼。

    他太強大了,強大到無懼斬草不除根!

    顏鴆喉結滾動。

    第一次,覺得自己在蕭廷琛面前如此渺小自卑。

    像是燭火之於太陽,像是螢蟲之於月光。

    這個男人,他驕傲自負,他玩世不恭,他野心勃勃,可他具備着足夠支撐他野心的智謀和武力!

    同樣都是權門庶子,他顏鴆如今成了喪家之犬,這個男人卻一步一步走到九五之尊的寶座,一統江山平定天下,他比他強了太多!

    顏鴆凝向蘇酒。

    他此生摯愛的女人,也正看着蕭廷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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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是啊,那個男人如此自信耀眼,天底下再沒有人能夠與他比肩。

    蘇酒當配世間最出色的男兒,蕭廷琛,他配得上蘇酒!

    顏鴆喉頭腥甜。

    他猛然噴出一口血,終於頹敗地倒了下去。

    蕭廷琛脣畔綻出一個冷笑,“螢蟲之火,豈敢與太陽爭輝?來人,把這些南疆人都放了,逗留長安也好,返回南疆也罷,再不必管。”

    場中再沒有反對之聲。

    當今天子向他們展示了他的強大和自傲,還有那份無畏無懼。

    如果再勸他誅殺刺客,未免顯得大雍朝堂小家子氣。

    他們對視幾眼,清清楚楚地明白蕭廷琛已不再是當年那位年少輕狂的攝政王。

    他,是大雍的天子!

    南疆人被帶走之後,蘇酒重新落座,卻又有一撥人被帶了上來。

    吳嵩臨風而立,看着跪伏在地瑟瑟發抖的少女,笑容不達眼底,涼幽幽吐出四個字:“皇后造反。”

    滿場震驚。

    先是南疆人在野獸林埋伏刺殺聖上,現在又鬧了一出皇后造反,這次秋獵也太熱鬧了吧!

    南宮奈奈滿臉灰敗,雙手死死揪着明黃刺繡鳳尾裙,不敢置信地盯着蕭廷琛。

    她確實想造反。

    這個男人薄情寡義,從她這裏拿了西嬋國的軍事佈防圖和地理輿圖,卻只肯給她一個虛有其表的皇后之位作爲交換,甚至連與她同牀共寢都不肯!

    她不造反,難道繼續在深宮裏熬着?!

    她身邊還有一支親衛隊相伴,她看準了謝容景和顏鴆合謀刺殺蕭廷琛的機會,想當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那位漁翁,等着雙方傷亡慘重時再出手,卻沒料到蕭廷琛竟然一早就識破了那兩人的計謀!

    虧她準備了那麼久,她連動手的號令都還沒發佈,她的人就被吳嵩屠殺殆盡!

    那支親衛隊是先皇留給她最後的底牌,是她保命的東西!

    淚水洶涌滾落。

    她很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西嬋百姓和朝臣與她離心,她在千里之外的長安無依無靠,她沒有強大的母族,她甚至連長安城裏那些普普通通的世家貴女都不如!

    更何況現在大雍還在和西嬋交戰,無論是蕭廷琛還是西嬋,都不會在意她的生死!

    她哽咽得厲害,突然不顧形象地跪伏在地,膝行至蕭廷琛腳邊,卑微怯懦地抓住他的一角鎏金袍裾,仰着小臉哭訴:“懷瑾哥哥,我實在是被冷落太久了,所以纔想通過造反引起你的注意……懷瑾哥哥,我做的一切都是因爲你!”

    蕭廷琛坐姿慵懶。

    玄色滾金邊錦袍鋪滿龍椅,一隻手百無聊賴地託着腮,他垂眸睨着她,眼底深邃幽暗。

    南宮奈奈見他無動於衷,於是哭得更加梨花帶雨,“我還記得當年懷瑾哥哥從燕國人手裏救下我的英姿,也還記得懷瑾哥哥曾誇我可愛……我記得你我之間的點點滴滴,可是懷瑾哥哥現在卻要對我刀劍相向……我做錯了什麼,叫懷瑾哥哥如此無情?!我只是喜歡你啊,我只是喜歡你啊!”

    話到最後,許是的確動了幾分真心,她竟淒厲控訴起來。

    “喜歡朕?”蕭廷琛懶懶地翹起腿,“喜歡朕便要造反,這份喜歡,朕可不敢要……”

    頓了頓,他在南宮奈奈絕望的眼神裏慢慢道:“傳朕旨意,南宮奈奈身居後位而無賢德,與奸人勾結妄圖弒君,罪無可恕。念在她年幼無知的份上,着褫奪後位,幽居冷宮,沒有朕的旨意,終身不得踏出冷宮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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