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暴君他偏要寵我 >第1049章 國之大盜
    宿潤墨問道:“你帶皇上回軍營時,可有被西嬋人察覺?”

    蘇酒望了他一眼,“若是被察覺了,我還能平平安安地帶他回來嗎?”

    “那便好辦了。”宿潤墨陰沉了一整天的俊臉終於噙起笑容,卻比不笑時更加令人畏懼,“西嬋人以爲大雍失去了君王和六萬精兵,必定軍心渙散。咱們可以在軍中大張旗鼓地爲皇上舉辦一場‘葬禮’,再招搖地扶棺回京。西嬋人判定咱們傷心過度疏於防備,按照南宮奈奈的狠心與大膽,一定會派兵堵截我們。”

    蘇酒瞭然,“咱們沿路設伏,反過來請君入甕,剿殺西嬋軍隊?”

    宿潤墨眼底流露出讚許,“正是如此。”

    “那便有勞宿國師前往安排佈置。”蘇酒起身,送宿潤墨離開了大帳。

    她回到屏風後,替蕭廷琛放下捲起的寢衣褲腳和袖口,又拉過緞被替他蓋上。

    她小心翼翼躺在木榻外側,雖然已是深夜,卻仍舊毫無睡意。

    她凝向蕭廷琛,他的睫毛很長,她忍不住伸手撥弄了下,想着平日裏他一定會握住她的手不許她亂碰,可這一次他仍舊沉沉睡着,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指尖流連過他頰上的烙字,小小的隸書“盜”字,明明代表着罪孽,可是出現在他這張穠豔俊俏的面龐上,總是會令人覺得格外恰到好處,平添了些邪意和痞氣。

    她知道的,長安城裏的許多貴女都被這樣一張臉迷惑,若非知道他脾氣不好,肯定會飛蛾撲火般往他身旁湊。

    說來好笑,還有些世家紈絝爲了吸引姑娘家注意,也學蕭廷琛在臉頰上弄出字,全都用墨筆題寫,大搖大擺地穿街過市,彷彿趕上了什麼潮流似的……

    明明是長夜寒冬,蘇酒回憶着,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

    燭火漸漸燃盡,她湊到男人身邊,吻了吻他的烙字。

    “既是國之大盜,也算是天底下的禍害了。所謂禍害遺千年,你一定能好好地活很久很久……鶴城和息城大仇未報,又添六萬將士的新仇,蕭廷琛,你肩上挑着的擔子,實在很重啊……”

    ……

    長夜將盡。

    黎明之前,南宮奈奈正在寢宮中熟睡。

    蕭廷琛已死,還順便坑殺了大雍六萬精銳,她自以爲高枕無憂,就連睡夢都十分香甜。

    宮女突然挑了珠簾進來,在帳外恭敬道:“陛下,大雍軍營出了大事。”

    南宮奈奈揉了揉眼睛,噘着嘴坐起身,“又有什麼大事?”

    兩名小宮女立刻用金鉤捲起帳幔,那位宮女畢恭畢敬地稟報道:“城樓的哨兵傳來消息,據說昨夜大雍駐紮在城外的三十萬軍隊,徹夜哭嚎,緬懷死去的兄弟同胞,更是祭奠他們枉死的君王。這不,外面天還沒亮呢,哨兵們就瞧見大雍軍營燃起了鋪天蓋地的火把,人人都在手臂上綁縛白布條,還連夜打造了一口棺槨,裏面大約盛着蕭廷琛的衣冠。”

    南宮奈奈睡意漸消,饒有興味,“哦?”

    宮女又笑道:“哨兵還說,看大雍軍隊的架勢,似乎是打算即日發喪班師回朝。”

    南宮奈奈笑出了聲。

    她在小宮女們的伺候下洗漱過,慵懶地坐到妝鏡臺前,“枉蕭廷琛一世英名,可龍游淺灘被蝦戲,在朕的地盤上,他終究是鬥不過朕的。”

    “陛下英明!”滿殿的宮女笑吟吟的,齊齊朝她福身行禮。

    南宮奈奈盯着銅鏡,嘴角突然掀起一抹不懷好意的微笑,“大雍受了重創,急急忙忙班師回朝也是有的。可行軍打仗豈能急切,一旦急了,就會容易露出馬腳。朕以爲,這是咱們剿滅他們的好機會,你們覺得呢?”

    這些宮女

    哪裏懂軍事作戰,見南宮奈奈興致不錯,於是紛紛恭維道:“陛下聖明!若是能全殲大雍軍隊,咱們西嬋也算是徹底在中原耀武揚威了!”

    南宮奈奈歪了歪頭。

    宮女小心翼翼爲她戴上帝冕,十二旒珠在額間清脆作響,襯得少女多出幾分威嚴。

    她起身,慵懶地拂了拂寬袖,“他蕭廷琛御駕親征,朕未必不能。這一次,朕定要活捉蘇酒,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眼底掠過惡毒恨意,她轉身踏出寢宮。

    隨身伺候的宮女又道:“陛下親征,可要告訴鬼獄的程將軍?”

    南宮奈奈望了眼天色,“時辰還這麼早,讓他多睡會兒吧。朕帶着守城軍隊出去就好,他送了朕一份大禮,朕也該回禮,給他一份驚喜纔是。”

    宮女連忙稱是。

    ……

    宿潤墨騎在高頭大馬上,背後跟着長長的隊伍,白色的旗幟在寒風中獵獵作響,士兵們個個在手臂上繫着白布條,一邊走一邊哭,非常傷心欲絕。

    二十幾名士兵擡着巨大的棺槨,瞧着很像那麼回事。

    官道逐漸延伸到荒僻處,四面八方全是密林,林中的鳥獸比往常更加安靜,彷彿林子深處藏着比野獸更可怕的東西。

    等到軍隊全部進入了密林,四周陡然響起鋪天蓋地的喊殺聲!

    無數西嬋女兵出現,將他們圍得水泄不通。

    他們讓開一條路,幾名內侍擡着垂紗轎輦,緩緩出現在道路盡頭。

    南宮奈奈坐姿慵懶,眉梢眼角都是得意,“宿國師,你大約想不到,我們會以這種方式見面吧?”

    宿潤墨薄脣流露出一抹微不可察的低笑,“確實沒想過。”

    “蕭廷琛已死,大雍後繼無人,只會淪爲西嬋和鬼獄砧板上的魚肉。”南宮奈奈悠閒自若地朝自己塗着丹蔻的小指甲吹了口氣,“識相點,主動投降於朕,再把蘇酒交出來,朕保證不傷你性命。”

    “可惜,可惜!”宿潤墨搖頭嘆息。

    南宮奈奈挑眉,“可惜什麼?”

    “可惜洪太師已死,你這蠢貨居於高位,竟然到現在都還沒能察覺到大雍軍隊的異樣……”宿潤墨笑容和煦如春風,“南宮,難道你還沒發現,這條官道上的扶棺軍隊,少得可憐嗎?”

    南宮奈奈一愣。

    她望去,官道上蜿蜒的軍隊,加起來也不過只有上萬人……

    剩下的幾十萬人,去了哪兒?!

    她眉心一跳,下一瞬,漫山遍野都響起吶喊,失去兄弟同胞的士兵們紅着眼睛衝向西嬋軍隊,攜着一往無前的氣勢,和她們狠狠纏鬥在一起!

    宿潤墨信手拈起一枝梅花,微笑,“南宮,你輸了。”

    ……

    軍營。

    蘇酒還在照顧昏迷不醒的蕭廷琛。

    判兒抱臂靠在屏風上,嘴裏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如果宿潤墨能活捉南宮奈奈,你打算如何對付她?”

    蘇酒捲起蕭廷琛的寢衣寬袖,仔細在他被燒傷的地方敷上藥膏,“燒死。”

    “燒死?”判兒來了興致,“原以爲蘇姐姐性子純良,沒想到居然也有狠辣的一面。”

    蘇酒頭也不擡,“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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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慶節愉快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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