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賽者入場可就不容易了,需要反覆檢測身上知否攜帶金屬,對此風望舒可就有些尷尬了,然而就當她滿腦子該如何圓過去的時候那檢測她的儀器卻是毫無表態。.shung
她就這樣莫名成功通過了測試,如果不是這臺儀器在下一個身上帶了只鋼筆的人身上發出了“滴滴”警報聲,風望舒都得以爲這儀器壞了。
也許是構成她身體的金屬完全不在這臺儀器的檢測列表裏?
再次被檢測了兩遍之後風望舒便被放行了。
通道很暗,等出來了卻是一片通明,場內分外安靜完全不像一個體育場,連帶着她走路難免發出的叩擊聲都被襯托得無比清脆。
“山川高中的風望舒,來,今年剛轉學來hk,之前並沒有什麼參賽記錄,但我想山川可不是一所濫竽充數的高中,讓我們一起期待一下風望舒的表現。”
主持人給風望舒的介紹比起先前的幾個參賽者而言簡短到不像話,但不管如何都已經是一個非常中肯的評價了。
隨着參賽者一個個檢測完畢全部入場落座後,就坐於五個方位的學子之間氣氛立即劍拔弩張了起來。
如果眼刀具有殺傷力,那彼此都已是千刀萬剮,只有風望舒仍在狀況外,坐在場內看着觀衆席,總覺得這有種鬥獸場的既視感。
而巧的是她就是籠裏的鬥獸之一。
待主場將卷子分發下來念了規則,風望舒纔剛知曉原來同一組內的卷子都不是重複的,這全是爲了避免了同組內的抄襲。
待大屏上的倒計時正式開始,原先還有些細微對話的現場徹底安靜了下來,而風望舒則是拿起筆,掃了第一頁一眼就開始做題。
題目不難,比起數學老師讓她做的幾套例題相比簡單了不少,風望舒做題一直保持着一個固定的速度,似乎無需考慮也無需做草稿,沒一會兒就翻到了下一頁。
與此同時其他參賽者還在皺着眉盯着第二題苦思冥想。
當風望舒翻到了第三頁,她反常的行爲引來了攝像師的注意,他已經跟拍了三年的競賽,但他從未見過在競賽時還能遊刃有餘好像是在做基礎算數題一樣的選手。
鏡頭瞄準了風望舒放大的同時,大屏幕也出現了風望舒手部局部放大的畫面。
只見那雙修長手型美好的手持着一隻競賽贊助方提供的黑色鋼筆,此時正一刻也不停頓地書寫着極爲規範的過程。
這字跡就如同印刷似得,沒有用直尺做輔助的前提下,一行字都沒有一個出現了位移。
而真正出現駭然之色的卻是坐於首席的評審團,一名穿着襯衫帶着黑框眼鏡本還拿着筆在本子上無所事事書寫着什麼的中年人不過一個擡頭就徹底被吸引住了,大屏上那一個個步驟一個個數字完全沒有任何差錯。
出題他也參與了,他深知做完這些題需要花費多少的心力,而對於這個參賽者而言卻好似毫無門欄。
向來都坐在評審位一言不發,只是冷眼看着高校爲了爭奪潛力學子搞出來玩笑似得競賽的他第一次側頭看向了一旁同樣微張着嘴的教授。
“參賽者名單給我一份。”
“啊?啊,好。”一旁的人總算是反應了過來,將手頭的參賽者名單往左邊一推,喃喃自語着,“這不對啊,我們之中出了叛徒泄題了嗎?”
聽了這話,中年男子眉頭緊鎖,立即反駁了回去,“不可能,我們出的題都是不同的,且沒有互相看過,泄題絕無可能。”
“也是……”男子雙手緊握置於下顎,緊盯着大屏上的畫面。
而中年男子則是翻看起名單,最後目光停留在一頁比之其他單薄了太多的資料上。
風望舒,女,十七歲,美籍,從未參與過任何競賽,而這一次是她第一次參加?
中年男子匪夷所思地盯着那履歷裏的“無”字,好似過一會這個字就會演變成一條又一條的競賽記錄。
然而,沒有。
手中的試卷已經翻頁了大半,風望舒擡頭這才發現大屏上正牢牢鎖定了她的手和卷子,連帶着她手上沒什麼毛孔這一點都拍攝得清清楚楚。
風望舒也不過看了一眼就繼續埋頭做了起來,在她認知裏既然有了大屏那麼每一個競賽者都“窺伺”一遍可是再正常不過。
依舊是保持着勻速,風望舒花了和先前那些頁數相同的時間她就將這份卷子完全做完了。
這次參賽前她可是特地聯網檢索了一遍這個世界的數理情況。
結果她果然是多想了,這些題目裏雖然很難不少都是前沿領域,但沒有一題是“超綱”的。
而大屏上右上角顯示的倒計時卻還有兩個小時還多,風望舒只能兩眼放空,而她正對面的那位選手卻是盯着她狠狠地瞪了一眼,活像是她做了什麼天妒人怨的事。
風望舒掃了那人手下的試卷一眼,連三分之一都沒做完。
瞅她再多這試卷也不會突然做完的,風望舒無所事事地左右看了兩眼,冷冰寒也就算了,的確是有些底子,試卷已經做了一半還多,而她另一側的白富美卻還在盯着第二頁咬筆頭。
見她看過去白富美還擡眼憤恨地回看了她。
如果是別人她還沒啥意見,這白富美盯着她,那她意見可大了。在學校裏抽風似的散佈謠言就算了,擱競賽了還特地做出一副她欺負人了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風望舒不愉快了,自然也不會讓這本名爲韓真的女人好過,直接側身將試卷搶了過來。
“你!”韓真氣憤地站了起來,“風望舒,這裏是競賽!怎麼,你是想山川徹底輸個徹底還是什麼?”
輸不輸和她沒什麼關係,不過既然她都參賽了自然不樂意自己這邊輸得一塌糊塗。
她這是做好事,韓真愛咋咋的。
風望舒完全不給韓真任何面子,將試卷翻回了第一頁,她能看出韓真的確是很認真地做了,但還是漏洞百出,風望舒不免猜測韓真是爲了混個參賽的名頭那錢賄賂進來的。
將那些步驟全部一筆劃掉,風望舒便拿筆重新填上了新的答案。
韓真本就火氣不小,見此更是怒火滔天,往後退了一步,椅子和地面相互摩擦發出了一聲巨大的聲響。
突發的聲響引起了觀衆的注意。
風望舒這一突然的行徑引發了在場人的喁喁私語,有說風望舒這是在打臉,有的甚至將風望舒的行爲上升到了違反競賽規則上。
評審團卻是並未對風望舒這出人意料的“搶奪”做出任何反應,都目光炯炯地看着大屏,透過那一個個步驟思索着什麼。
沒有評審團的叫停,風望舒便刷刷地繼續給韓真的試卷填補答案,時間很充裕,風望舒無需特地挪出cpu的儲存來運算,待她做完這一份,大屏上的倒計時也將將歸零。
她這是卡點卡到位了。
待收完了試卷,參賽者總算得到了解放,有那麼半小時評審團審題的時間。
剛下場風望舒就被數學老師拉去了一旁。
“風同學……你這……”數學老師雖然很想說風望舒一頓,風望舒先前簡直就是胡鬧,幾乎是把好好的冠軍送到了別人手裏,可大屏上的步驟數學老師也看在了眼裏。
如果說這競技場是一個鬥獸場,那這一局唯一的勝者就是風望舒。
“規則裏沒有說不能替同組成員完成。”風望舒落下這句就坐到了休息室裏的沙發上拿起了茶杯,也許是贊助競賽的商家有錢,連帶着茶都不錯,風望舒本只是意思一下,畢竟沒有人類時隔四個小時還不喝水的。
但風望舒這一嘗就停不下來。
直到冷冰寒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你很特別。”
她當然特別了,作爲一個試煉者在任務世界不特別那才奇怪,風望舒沒有迴應,可冷冰寒竟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可惜了。”
這是在可惜什麼?風望舒怪異地擡眼看向了冷冰寒,卻是發現冷冰寒此時竟然把土掉渣的眼鏡摘了下來。
一雙眸子算不上什麼絕色,但其內蘊含的淺薄湛藍卻是讓風望舒多看了一眼,這顏色擱亞洲人身上簡直不科學,甚至讓風望舒產生了一種這是精神力覆蓋在瞳仁上的表象。
“如果……不,也不該這麼說。”冷冰寒依靠在了桌沿上,“你很不錯。”
等了半天冷冰寒就是說她不錯?
簡直有毒,風望舒轉頭不再搭理冷冰寒,這也恰好錯過了冷冰寒的複雜情緒。
韓真去了何處風望舒也不知道,等要回到場上去看總分的時候她總算看到了眼角通紅的韓真,也是這時原先囂張跋涉的韓真纔多了幾分楚楚可憐。
回到場上她就看到其他四個學校的參賽者都面色很不好。
大屏上已經出現了分數,排位第一的就是山川,以總分三百滿分之勢遠超其餘四所高中。
“我質疑這個成績!山川的風望舒一人做了兩份試卷這是違反了競賽的規則,理應取消這兩份試卷的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