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擊殺愛麗絲都是她自己主動要求搶來的, 她真的不覺得風羲會告訴她需要她做什麼。
果然, 風羲和給予她的只有沉默, 雨先前已經趨近成爲飄飄揚揚的微雨, 可就在她說話間,又兀得像是“水閘”出了狀況, 她就和在瀑布下站着沒什麼區別。
深淵這什麼鬼天氣?
但想想深淵除了惡魔之外也就只有天氣配得上這個讓人聯想起一切不好事物的名頭, 風望舒也就不說什麼了。
但繼續淋雨還是繼續前行顯然是不理智的, 雨勢的洶濤已經讓她望不見彼方是什麼, 而在深淵她就好像是被壓制了一般,延伸出精神力她也感知模糊。
深淵的氣候實在是讓她難以琢磨,風望舒終還是決定回神行界算了。
“我們回去吧。”
“不是說想去慵懶那裏看看日記嗎?”
風羲和可沒忘風望舒出行前的解釋。
如果不是風羲和提醒了一句,風望舒自己都快忘記了她順帶扯出的理由。
明明這就是個藉口啊, 不過風羲和主動提出, 她滿足一下好奇心也不錯。
“那現在去?”
說不準慵懶掌管的第七層氣候現在正好,轉移了地點再繼續約會好像也沒什麼不好。
雖然龍小也不過只來過第一層而已。
風望舒也不過剛回話完, 風羲和這就鬆開了她, 拉住了她的手隨即她眼前又是一花。
原本還有着些許期待心, 可當風羲和帶她剛抵達深淵第七層,風望舒就已經後悔了。
誰能告訴她第七層爲什麼這麼冷?
眼前的建築都是以巨大的堅冰搭起而成,入眼之處唯有雪白和透出的微藍,哪怕是她都覺得徹骨得寒,再加上她身上還溼淋淋的, 這一會兒的功夫她渾身上下都出現了僵硬甚至隱隱有些疼痛, 而這寒冷同樣是她無法用精神力立場或者術法進行規避。
狂風颳拂刀子似的讓她都有些睜不開眼。
深淵的氣候或許纔是深淵之名的真正起因。
這比起ai大本營星系的氣候還惡劣。
而更糟糕的是, 這環境讓她覺得有什麼不太妙。
“慵懶現在就在這座宮殿裏,我支會過了,你進去就可以了。”風羲和的平靜的聲線無形之中驅散了她那抹從心底涌出的不知名情緒。
聽清了風羲和在說什麼的風望舒多少有些詫異。
“你不進去?”哪有替她支會的人矗在外面凍着,就她自己進去?
“我不冷,你進去就可以了,看完了我們回去。”風羲和看出了風望舒到底在憂心什麼,只是慵懶可不是其他的深淵君主,長期都在沉睡的狀態,脾氣連她都琢磨不透。
並不是說她沒有試圖趁着慵懶甦醒好好談一下,畢竟怎麼說深淵君主都是她管轄的範圍。
只是慵懶說得一切都讓她費解,哪怕後來另外找了嫉妒,她除了得知了在其餘深淵遠古君主誕生之前慵懶就已經存在了之外,旁的一點都沒問出來。
以防自己再度被荼毒,風羲和自認明智得選擇不進去了。
難不成慵懶這裏還能有什麼隱情?
然後她再度看了看風羲和,也只得到了風羲和示意她速度的眼神。
走入其內,她就聽到了一女聲從大廳裏傳來。
“你來了,真快。”
不知爲何,這句話的每一個字都分得很開,而尾音又極長,聽着就讓人覺得懶散,倒是和慵懶這名字很是搭調了。
聲音剛落她的眼前就出現了一位身着居家服的黑髮女人歪着頭直接傳送到了她的面前。
目光凝在她的身上像是在打量什麼,許久纔像是恍然大悟似的點了點頭,“對,神行界的人都很急。”
這話說得風望舒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難道她該說明明是慵懶自己太慢了?
也或許風羲和其實是站在慵懶的大門口才開始支會的。
“我想要借那本敘述了深淵上一次文明的日記。”風望舒頂着慵懶那愈發奇妙的審視目光,硬着頭皮強調了她這次的來意。
慵懶困惑得皺着眉,“深淵上一次文明?”
“就是日記。”大廳內傳來了另一個完全不同的聲線,和她眼前的慵懶相比唯有說話同樣緩慢是相同的。
“啊對。”慵懶拍了拍自己的頭,歉意地笑了笑,“抱歉,睡得多差點忘了,跟我過來。”
慵懶說着這就再度“消失”在了風望舒的眼前。
……
其實慵懶慢的只有說話吧,這直接搞傳送她怎麼知道慵懶去哪兒了,走廊通往的可不只是大廳,兩側是數個房間。
風望舒只覺額角有些疼,明明進入了宮殿她已經不冷了。
“來大廳。”
慵懶像是想起了什麼,特意提醒。
她是該感謝慵懶思維不算太慢,還不至於讓她找上個半天才知道慵懶到底是去了哪兒嗎?
走廊的兩側除了房門,還有一幅幅色塊組合的油畫,哪怕風望舒仔細看了同樣不知道這到底畫的是什麼。
大廳同樣是以冰雪鑄就,神行界的莊園還是宮殿的穹頂總是偏好做成透明藉以觀測星象,但這大廳的穹頂卻是做實了繪製了大幅的頂畫,走廊的畫她是沒看懂過半個。
但頂畫上卻是一看着就讓她爲之一愣的唯美如同仙境的都市。
陽光晨曦讓這幅畫顯得格外的清新。
深淵沒有日光,這畫是從哪兒取材的?
“好看嗎?”慵懶擡起頭望向頂畫,那雙彷彿有霧靄籠罩的赤色雙瞳凝視着頂畫中的都城,只是看着就勾起了一個清淺的笑容。
只是這笑容轉瞬即逝,連風望舒都在質疑慵懶是否真的有笑過。
“好看,這是哪兒?”風望舒是真的有些好奇,要是某個任務世界,下次約會或許她可以忽悠風羲和去那裏。
慵懶這一回是真的笑了,“不存在的。”
不存在的?
風望舒對這個答案不置可否,遊各種素材拼湊而成的幻想的確是會比真實更美一點。
“日記。”一個和慵懶穿了同款居家服,相貌卻是截然不同的女人拿着一本厚厚的手札出現在了慵懶的身側,伸手遞出了的同時也露出了那和其他惡魔沒什麼差別的黑色尖銳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