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皺起眉,我看着老爺子問:“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何伯伯,這件事對我乾爸特別重要!”說完,我又跟他講了這些年,大師傅的經歷,他被人陷害的事;而現在的龍礦集團,就是替大師傅揚眉吐氣,幹倒背後那些人的助力。
聽完我的話,老爺子倍感唏噓,卻又深深皺着眉說:“孩子,我真的不是不願幫忙,只是何棠那丫頭啊,你從她手裏拿股份,簡直就是要她的命!她不會給的,尤其公司的董事會,也都聽她的,事情比你想的要難辦啊。”
聽到“董事會”三個字,我心裏頓時又燃起了希望;看着老爺子,我說:“何伯伯,有句話我說了您可別生氣;爲了當年的承諾,如果您有能力,您會履行諾言嗎?”
何老爺子手拍着椅子扶手,長長嘆息道:“孩子,我們那個年代的人,想立足於社會,首先就要以‘誠信’爲本;我怎麼能背信棄義呢?只是我現在,能力達不到了,其實我比你們還着急。”
“何伯伯是這樣,據我瞭解,只要獲得董事會,三分之二的股東支持,就可以更換董事長的席位;我乾爸在信中的意思,也並非想讓我拿到股權,他應該只是想讓我,在龍礦集團有絕對的話語權就夠了;所以我只要公司的掌控權,至於股份,我可以不跟何棠爭;而您作爲老董事長,在股東心裏的地位和影響力,應該能把何棠撤下來吧?!”
如果我猜的不錯,大師傅應該是想讓我掌控龍礦集團後,在經濟市場上去對付誰;所以股權不重要,重要的是決策權,能把龍礦集團,變成我們手裏的一杆槍。
可何伯伯又是一聲長嘆,力不從心地拍着椅子說:“有兩點啊,第一,主要是我現在的身體不行了,要是再能活個二三十年,還能重返公司,處理事務的話,股東們當然願意支持我、聽我的!這第二點啊,就是你們是外來的,雖然我和老楚交情至深,可這只是我私人的關係。”
講到這裏,他頓了一下又說:“所以你要想做龍礦集團的董事長,首先,你要進入公司,拿出能力,讓董事會信服;其次,就是我身體轉好,有望重返公司,樹立威信。可這兩點……”
他擡頭看了看我,似乎不太相信我的能力,更不相信自己的身體,最後只得搖頭道:“這很難做到的,不現實!”
他話剛說完,之前的那個保姆,就端着一碗蔘湯過來了;“老爺,趕緊把湯喝了,我好去做飯,招待您的貴客。”
老爺子剛要伸手接碗,我一把按住他的手腕說:“何伯伯,這種東西以後少喝,它對您的身體不會有幫助,只會更糟!”
何伯伯一愣,微微皺了下眉問:“這可是東北的野山參,價值不菲,怎麼會有害呢?”
我一笑,自信地看着他說:“像我樣的年輕人,如果氣弱體虛、精神不佳,喝點蔘湯確實有益,畢竟我年輕,身體各項機能都好,完全能消化的了;可是您的身體不一樣,本來就處在衰老的年紀,而且身體各部位透支嚴重,大虛大補,對老年人來說,就跟喫慢性毒藥一樣。”
老爺子頓時驚訝地看着我,微微顫嘴道:“你…你懂醫術?你說的不錯,而且經常腰疼,眼睛也火辣辣的。”
我用力地點點頭,他這個根本不是病,醫院也不可能治好;像他這種情況,只能慢養調理,再配一些溫和的補品,慢慢提供能量。像人蔘這種東西,補性太沖,別說老爺子,就是我天天喝,恐怕也受不了。
從凳子上站起身,我掏出隨身攜帶的銀針,拿打火機消毒擦淨後,先是繞到老爺子身後,給他做了片刻的頭目按摩;老爺子斜躺在椅子上,微微閉眼,嘴裏緩緩發出舒爽的聲音。
“默兒,你這是怎麼給我按的?感覺太好了,渾身都放鬆下來了。”
“老爺子,您坐直了,我再給您針一針,疏通一下經脈。”
說完,我把老爺子扶正,然後對着他頭頂的穴位,輕手輕腳地下了兩針,然後指尖輕捻,另一隻手則按摩着他渾身的關節。
老爺子坐在那裏,嘴裏更是發出陣陣細嘆:“好清涼啊,感覺就跟有一股涼水,從我身體裏往下流似的;默兒,你這是跟誰學的?這些年我也請過中醫,卻從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我抿嘴一笑說:“老爺子,光鍼灸沒用,施針只是幫您活血放鬆;至於您的身體,必須得食補調理,慢慢把營養供上來,讓各器官恢復活力纔行。”
一邊說,我鬆開手裏的針,又兩手齊用,對着他背部穴位拍打;“您以前肯定經常熬夜吧,而且飲食很不規律,還經常生氣勞神對嗎?”
“是啊,龍礦能做到現在這種規模,那是我帶着董事會的人,拿命拼出來的;當時我們每天只睡4個小時,那喫飯更是沒準頭的事;我本以爲沒什麼,一輩子就是這麼過來的;可就在前年夏天,我突然就倒下了,而這一倒啊,就再也沒站起來!”老爺子捏了捏拳頭,明顯有些不甘心。
“何伯伯,您的健康,以後就交給我吧,不出半年,我至少能讓您回公司上班。而至於我個人能力的事……”
何伯伯趕緊說:“這個你放心,回頭我就跟何棠打電話,讓她在公司裏,給你們倆安排職位!小夥子,只要你好好幹,不出什麼亂子,屬於你的東西,我何山會一分不少地都給你。”
聊到這裏,我把他頭上的銀針拔下來,對着老爺子的後背一拍說:“何伯伯,起來走兩步吧!”
“什麼?我能走嗎?”他回頭看着我驚訝地問。
我伸出手,直接把他從凳子上扶了起來,老爺子腳步一邁,雖然有些顫抖,但卻可以微微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