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兒一下午,蔣晴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她從來都不是那種看不開的女人,相反,有時候她的冷靜和理智,是很多男人都無法比擬的。
“好了,都玩兒夠了吧估計這會兒我爸,應該也到酒店了,咱可千萬別讓他等急了,還是早點回去吧。”蔣晴拉着蘇彩的胳膊,像兩個好姐妹一樣,有說有笑道。
只是我聽到這話,卻頓感無比心酸;如果要讓蔣晴知道,大師傅不得不離開我們,她永遠也不可能陪在大師傅身邊生活,她會是什麼心情呢我無法想象,那一定很悲傷。
“老耿,謝謝你,等回了市裏,我請你喝酒。”簡單說了一句,我就把電話掛了。
一邊往停車的地方走,一邊看着蔣晴提起大師傅時,那種發自內心的幸福和溫暖,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要帶着她去見大師傅一面嗎可我無法改變結果大師傅的仇人不一般,能讓蔣雲山談虎色變,能讓大師傅躲藏這麼多年的人,肯定來頭不小
開車往縣城走的路上,蔣晴還故意坐在後面說:“默兒,咱今天可要把話說明白了蘇彩歸你,你們就好好在乳城生活;但我爸可要歸我,他要跟我一起回運城,這件事不容商議,你更不能跟我搶”
彩兒笑着,特大方地摟着蔣晴的胳膊說:“姐,你就放心吧反正我爸現在也在運城做生意,大不了我和默兒,一起搬家到運城唄那時候你們這一家不分開,我和我爸還能常在一起,這不是一舉兩得嘛,是吧默兒”
“啊哦呵還是你想得周到。”我開着車,有些六神無主地回道;因爲那時我的腦子裏,全是大師傅身上的祕密,是他的仇人
雖然我知道即便問,他也不會說,可是我還想迫切的知道答案我相信只要我們一家人齊心協力,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困難
所以剛一到縣城,我就直接打彎,朝着警局的方向駛去;蔣晴不願離開他,我也想知道他背後的事情,逃避永遠都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我必須得知道真相
“默兒,咱們這是去哪兒啊”蘇彩發現路線不對,疑惑地問我說。
“見大師傅,如果這會兒不見,我估計咱們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了。”把車子停到警局門口,隔着柵欄牆,我看到大師傅常坐的那輛商務車,正停在裏面。
“你這是什麼意思”蔣晴直接愣住了,很不解地看着我問:“什麼叫一輩子都見不到了”
蔣晴是我的師姐,更是大師傅最疼愛的女兒,我覺得這件事不應該瞞着她,就直接說:“大師傅有仇人,而且是很厲害的仇人爲了保護咱們兩個不受牽連,他只能離開,永遠不再跟咱們聯繫。”
聽到這話,蔣晴那淡淡的藍眼睛直接定住了;她緩了好半晌纔開口說:“他怎麼可能會有仇人呢你少在這裏胡說仇人就是燭龍,可這個組織你們不是已經徹底剷除了嗎他哪兒還有仇人”
蔣晴直接被我問傻了,雖然她和大師傅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但我估計她也不清楚大師傅的過去。搖下車窗,我點上煙深吸了一口又問:“對了,你和大師傅生活了那麼多年,就沒發現有什麼異常的情況嗎你爺爺說,大師傅沒入獄之前,那些人曾經盯上過他。”
聽我這麼問,蔣晴深皺着眉,用力咬着紅脣,思索片刻才說:“倒是有一次,我放學的時候有幫陌生人,直接在學校門口叫住了我,還謊稱是乾爸的朋友,姓孔,要把我接走。我當時也不認識他們,不少男同學也護住了我,我趕緊給乾爸打了電話,當聽到對方姓孔的時候,他都要嚇死了,我是唯一一次見他那麼慌張”
頓了一下,蔣晴又說:“後來乾爸叫了好多警察,來的時候都快把我們學校給圍住了,但那個姓孔的人,沒有把我怎麼樣,乾爸也沒有把他怎麼樣;兩人只是對視了一眼,那個姓孔的人就帶人離開了,什麼話都沒說;再後來”
“再後來怎麼樣”我趕緊問。
“再後來乾爸似乎不太正常,而且總是誠惶誠恐、六神無主,最後的事你就知道了,他被冤進了監獄,那個姓孔的人也再沒出現過。”蔣晴咬着嘴脣,緩緩低頭說。
這就對了,蔣雲山看來知道不少大師傅的祕密,而那個姓孔的人,應該就是大師傅的仇人我剛要繼續再問蔣晴,是否還記得那個姓孔的人長什麼模樣時,大師傅就帶人從警局辦公樓裏出來了。
我趕緊拉開車門道:“下車吧,大師傅出來了。”
聽到這話,蔣晴和彩兒急忙下了車,大師傅在擡頭的一瞬間,越過柵欄牆,看到了外面的我們。
那一刻我盯着他,沒有喊也沒有叫,我知道他一定會出來,哪怕是最後的道別,他也一定會出來
跟身邊的人交代了幾句,大師傅理了理雙鬢的白髮,愣是換上一副笑臉,朝我們走來說:“怎麼找到這裏來了不是讓你們在酒店等我的嗎喲,傻丫頭怎麼還哭了爲你爺爺的事傷心”大師傅走到蔣晴身邊,輕輕拍着她的背安慰道。
“大師傅,我們都不是孩子了,您也別糊弄了我和蔣晴是不會讓您離開,獨自一人揹負那些東西的,既然我們是您的孩子,那您的仇人就是我們的仇人,留下吧,我們陪你並肩作戰”看着他,我無比認真而執着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