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之後,孔老大繼續又說:“老馬,不要怪我多心,但這件事畢竟事關重大;所以我會把這份視頻,給咱們乳城幫的兄弟,全都發一份;這樣也免得你小子哪根筋搭錯了,獨吞我大元的財產。”
“老大,這是應該的!信任歸信任,公證人必須要有,而且我馬耀輝就是死,也不會背棄您對我的囑託!”馬耀輝一邊說,一邊就將合同收了起來。
“好兄弟,但願一切相安無事,真到了明年,我們跟藍蝶合併,徹底擊潰凌紡和東輝後,咱們拉着陳默那小子一起把酒言歡,不醉不歸!”
這是孔老大說的最後一句話,接着視頻就到了末尾;可我已經控制不住眼淚了,因爲孔老大,見不到那天的到來了。
馬耀輝擦了擦溼潤的眼角,把手裏的皮包,狠狠往會議桌上一放說:“孔老大果然深謀遠慮,他猜測的一切,沒想到竟然都發生了!孔飛、祥龍,你們今天還有什麼要說的?!”
當時的孔祥龍和孔飛,臉上已經沒有血色了;尤其孔祥龍,直接扯着嗓門大吼道:“馬耀輝,你這是什麼意思?就憑一個視頻,就憑我爸爸的隨意猜測,就能斷定是我們害了他嗎?你也太幼稚了吧?!剛好警察也在,你問問他們,這些能作爲殺人證據嗎?”
馬耀輝深深吸了口氣說:“給你看這些,我只是想讓你明白,你爸爸心裏,一直都是關愛你的,只是你太不爭氣了而已!還有往藍蝶注資,並非是你爸爸偏心,故意冷落你,而寵愛陳默這個乾兒子;他們從來都沒認過親,你爸爸往藍蝶投資,有他更深一層的用意,將來賺的錢,還是要留給你的!”
我也跟着深深吸了口氣,紅眼看向孔祥龍說:“爲什麼要這麼急功近利?爲什麼就不能再等等呢?我跟你爸爸之間,確實有更深層次的計劃,只是這個計劃太重要,他不方便告訴你而已!可你們呢?自己到底做過什麼,你們心裏還沒數嗎?還要幫着你這個洋爹,來違揹你父親的意思嗎?!”
“胡扯,你們少跟我在這裏胡扯!我知道,我爸從來就沒瞧得起過我,在他眼裏我一直都是敗類、低能、扶不起的阿斗!所以他終於看上你這個乾兒子了,他在我媽面前,還總是誇你年輕有爲、能成大器!你知道我聽了這些話,心裏有多難受嗎?你知道當我發現,大元往藍蝶注資的時候,我有多糾結嗎?不要跟我扯那些沒用的,你就是他乾兒子,你們狼狽爲奸,就是想轉移我們大元的資產,架空我這個繼承人!”孔祥龍一邊哭,一邊大聲嚷嚷着。
我不知道他是在後悔,還是冥頑不靈,亦或裝傻充愣;總之面對事實,他就是不敢承認!
“祥龍啊,現在說這些已經沒用了,大元資產的契約書,你爸爸已經交給我了;今天我過來,也是爲了完成你父親的心願,將大元併購進藍蝶。所以你走吧,這裏也容不得你鬧騰了!”馬耀輝一邊拉開包,一邊看着孔祥龍說。
“不可能!你不要拿什麼假協議來騙我!大元那麼多資產,憑什麼交到你手上代管?憑什麼要併購給藍蝶?我不信,大元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孔祥龍紅着眼,驚恐的頭髮都要立起來了。
“假的,全是假的,我不信,你們都在騙我!”那一刻孔祥龍淚流滿面,整個人都像丟了魂兒似的,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
“大元所有高管,已經在藍蝶集團集結了,合同他們都看過,也是在你父親面前籤的字;孩子啊,你要是還不信,就下樓去問問他們,馬叔說的每一句話都沒騙你,要怪,就怪你不成氣候吧!你爸爸的決定是對的,公司若交到你手裏,不出兩年,就能被你敗光!”
馬耀輝剛說完,門口的警察,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直接皺眉問道:“馬先生,您這邊的事處理完了嗎?”
馬耀輝立刻笑說:“差不多了,讓你們久等了。”
那警察點點頭,這才把目光轉向會議室道:“請問哪位叫孔飛?”
聽到問話,孔祥龍身邊那個中年人,身子頓時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一雙眼睛就如老鼠般倉皇了起來。
“孔飛,警察同志問你話呢,怎麼還不回答?”馬耀輝頓時拉着臉,惡狠狠地瞪着他問。
“我…我是,怎麼了?!老子犯什麼法了?”身份被識破,那人頓時從椅子上站起來,嗓門兒都擡高了八度。
警察立刻面無表情地說:“是這樣,我們在你老家村子的河溝裏,找到了兩個青花酒瓶;按照時間推算,應該就是初二晚上,被人給丟棄的。”
聽到這話,孔飛臉上的汗都下來了,他面頰漲的通紅,連帶着脖子的青筋都鼓了起來,呲牙咧嘴地辯解說:“那跟我有什麼關係?!那是老張家買的酒,全村只有他一家有那種酒!你們之前不是調查過了嗎?還問我幹什麼?!”
“是啊,我們也疑惑,全村要是隻有老張家有那種酒,那酒瓶上爲什麼會有你老婆的指紋?我們已經調查過了,當晚喝酒,你老婆可沒去老張家;那酒瓶上的指紋,又是從哪裏來的呢?”警察疑惑地看着他問。
“可…可能是我老婆,好奇撿起來看了看,這能說明什麼問題?!”孔飛依舊扯着嗓子嚷嚷道。
警察搖頭一笑說:“可你和孔烈,到老鄉家喝酒那晚,分明有人看到,你老婆偷偷在老張家門口,給你遞了東西;然後她就開車離開回了孃家,她孃家可在外省啊,大半夜給你送完東西就走,這不是做賊心虛嗎?而且那倆酒瓶裏,被我們檢測出了大量的甲醇,你又該怎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