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它能幫沈嶽躲過一顆突如其來的子彈,那麼能躲過十顆,甚至更多嗎?
尤其這些子彈,是從四面八方激射而來,沈嶽本事再大,也只能被打成篩子底。
當然,這張由子彈組成的火力網,不但能讓網中的目標無處可遁,也能誤傷自己人。
就在火力網剛成形時,沈嶽就聽到了十數聲悶哼。
火力網乍現時,有多少顆最先劃出幽藍彈道的子彈,就有多少個人,這是肯定了的。
沈嶽真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埋伏在荒無人煙的深山密林中,等候他的自投羅網。
不對!
這些人不是在等他。
沈嶽再怎麼自大,還沒自大到讓人如此興師動衆的地步。
而且,那些來自四面八方的子彈,貌似也不是以他爲目標。
所有子彈的目標,來自沈嶽左後方的九點鐘方向。
也幸虧沈嶽不在火力網的剿殺中心,才能搶在網織成之前,抱住樹幹及時上翻,貼在了樹幹上,咻咻厲嘯着的子彈,破出一道道的幽藍彈道,從他腳下激射而過。
緊貼着樹幹的沈嶽,一動也不敢動,眼珠卻可以。
於是,他就看向九點鐘方向。
他看到,在幽藍色火力網的空隙中,有個淡淡的白影,好像鬼魅那樣飄忽不定。
“這些人埋伏在這兒,就是爲了獵殺她!”
猛然間,沈嶽就想淚流滿面,擡手向天,高聲喊道:“恩人啊恩人,祝你們能長命百歲啊。”
沈嶽在最後的狂奔時,就知道今晚死定了。
明知道死定了還跑,那就是單純的本能而已。
可就在沈嶽潛意識內,已經做出迎接死亡的充分準備時,卻有很多人憑空出現,獵殺莊純了。
這些人,絕對是沈嶽的救命恩人,無論他們是誰,又是何時埋伏在這兒,幹嘛要獵殺小娘皮。
沈嶽統統不管,他只想看到小娘皮被打成篩子底。
更能確定,哪怕小娘皮真變成飄渺的鬼魅,也別想躲過由秒速超過數百米的子彈,編織成的火力網。
咻,咻咻!
就在沈嶽做出看戲的姿態,欣賞恩人們是怎麼擊斃小娘皮的時,忽然有十多顆子彈,激射向他這邊。
沈嶽躲!
他躲開了要害部位,卻沒躲開兩條腿。
畢竟他不是在地上,而是反手死死抱着樹幹,沒有多少騰挪的空間,預警系統再怎麼神奇,也無法把十多顆子彈都躲開的。
“沃草,誤傷自己人啦。”
沈嶽心中哀嚎一聲時,左肩再次中彈。
他只能鬆手,貼着樹幹飛快滑下,噗通摔在了地上。
卻不疼。
中彈後,不該很疼嗎?
爲什麼不疼,只是麻酥酥的,好像麻骨被撞了下那樣。
“麻醉彈。”
沈嶽腦海中靈光乍現,立即搞清楚怎麼回事了:“他們不想射殺小娘皮,只想活捉她。”
原來,這張由上百杆槍組成的火力網,是麻醉彈。
麻醉彈可不是一般子彈那樣“物美價廉”,造價至少高數十倍以上,廣泛適用於捕殺逃跑罪犯,或者大型猛獸的行動中。
摔在地上後,藉着慣性向旁邊翻滾出幾米的沈嶽,對此很納悶。
只是很明顯,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
在沒有搞清這些人是敵是友之前,沈嶽要做的就是趕緊躲起來。
通過左肩上傳來的麻木感,沈嶽基本能判斷出,麻醉效果應該能讓猴子之類的動物,在短短數秒內就能喪失活動能力,失去神智。
他錯了。
沈嶽並不知道,他所中的麻醉彈麻醉效果,是用來對付獅子老虎之類的大型猛獸。
他判斷失誤,不是腦袋摔壞了,而是他忽略了蔵在身軀內的刺骨寒意,有着解毒的奇效。
連蠱毒那種可怕的毒都能搞定,區區麻醉又算得了什麼?
要不然,沈嶽也不會在左肩,兩條腿酥麻了片刻後,神經就再次恢復了正常,連忙緊貼着地面,四肢並用好像大蛇那樣,爬進了草叢中。
這時候,面子不面子的顧不上了。
鬼知道那些人,下一刻打過來的子彈,會不會換成真子彈?
沈嶽這種開掛的存在,都無法躲開全部招呼他的麻醉彈,那麼莊純更躲不開。
她躲閃的速度雖然快,好像鬼魅那樣,但只是憑藉本能,更是處在火力網的最中間位置。
堪稱一顆吸彈體。
槍聲停止。
這也代表着莊純已經中彈倒地。
“夠,夠,夠!”
隨着一連串的夠夠聲,紛沓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有很多條黑影,飛速跑向了莊純那邊。
只有幾個人,是奔着沈嶽這邊過來的。
看來,他們想找沈嶽好好聊聊。
呵呵,真尼瑪的開玩笑,我嶽哥是那種隨便是個人,就有資格和他聊的人嗎?
“咦,剛纔他明明從樹上摔下來的,怎麼會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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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最先飛奔到沈嶽落地之處的那個人,手持一把泛着寒光的軍刀。
這個愚蠢的動作,徹底暴露了他們跑過來不是和沈嶽好好聊聊,而是要弄死他的險惡用心。
可讓他感到驚訝的是,沈嶽不見了。
“非拉,人呢?”
隨後跑過來的兩個人,低聲追問。
“不知道。”
叫非拉的人搖頭:“我過來後,他就不見了。難道說,他在中彈後,還能行動?”
“不可能。”
那個人斷然回答後,端着槍轉身看了眼高高的灌木叢,剛要走過來搜查,非拉卻說:“算了,我們已經順利完成任務,沒必要找那個路人甲。我們已經暴露,必須趕在華夏邊防軍趕來之前,速速撤離。”
躲在灌木叢內,已經拿出黑刺,準備誰進來就給誰一下子的沈嶽,明白了。
這些不知何時潛伏在這兒的人,全都是外國人。
外國人耗費這麼大的心血,只爲捕捉小娘皮這件事,和沈嶽的關係很大嗎?
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看在他們無意中救了嶽哥的份上,只要他們知趣的滾蛋,沈嶽就不會突然暴起,破壞他們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