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南湘,他眼睛一亮,同時又露出十分的畏懼之色,“你表哥,不不對,那什麼,你老公沒跟來吧?”
南湘心頭希望滅了下去,禮貌回答,“房東先生,你怎麼在這?這裏是要轉租了嗎?”
“不不不,怎麼會呢?你交了一年的房租,這裏沒到期不會租出去的,我就是來打掃打掃。”
房東頭搖的撥浪鼓似的,又問一句,眼睛不斷看後面,“你的老公,真的沒跟來吧?”
南湘也搖搖頭,氣氛略尷尬,她現在沒心思和房東周旋。
“那就好,其實這個房子挺好的,採光好,視野也不錯。如果不是待拆遷的房子,很多人都搶着要的。”
房東確保了自己處境安全以後,又開始和南湘嘮起了家常,他對南湘依舊很喜歡,好感這種東西可以是一朝一夕積累起來,且不是輕易改變的。
“嗯,日後我要是有空了,會回來看看這裏的小貓的。還沒有正式和你道一聲別,很感謝租房以來這段時間的照顧。”
“我今天還有事,就是回來看看的,我先不留了。”南湘說的很快,說完就要走。
“千萬別這麼說啊,歡迎你隨時來,反正我這個房子未來也不可能租出去了,也就等着拆遷了,哎。”
房東看着這個房間,突然發出感嘆。
南湘嗯了兩聲,沒有當一回事,房東居然又說了起來,“南湘,其實我挺喜歡你的,你面相生的善良,我就喜歡善良的姑娘。但是我知道我和你對象差距太遠了,我能做的,只有打掃打掃,這個房子我一定會爲你保管好的。”
他臉色不由得的臊,還是很不好意思的。
“你說什麼?這房子又不是我的,爲什麼要爲我保管?你是不是有誤會?”南湘都走到門口了,聽到這句,忍不住問一句。
房東回答的很義正言辭,“你還不知道嗎?你先生不允許我把這個房間租出去,說裏面你碰過的東西,一樣都不能讓外人碰,在拆遷之前的房租都會雙倍付給我,我這每週都是戴着手套過來打掃的呢。”
南湘:...房東這麼一說,南湘才注意,房間裏剩下的傢俱。全部都蒙上了密封袋子,保護的一塵不染。
心,突然的被揪了一下,又想到了男人今天走時,對她失望的話語。
她是不是真的很過分?
江夜宸對誰這麼宣示過心意,就她一個人。可她還不知足,沒有被當場擊斃,都是命大了吧。
思緒遊走,房東以爲南湘願意和他說話,放下水桶繼續說,“房子空着,真的很容易積灰,長時間沒人住,就沒有生氣了。其實錢不錢真的沒那麼所謂,我把你不是當一般的房客看。上回我那朋友國強來了這屋裏一次,他就老和我聊起你們。我感覺啊,他似乎挺喜歡你那個朋友的。”
“呵呵,一聽你們搬出去了,他沒地方住,還說想搬來呢。但我說了這間不行,下午我領這小子轉了一圈,他一間沒看上。後來接了個電話,人突然就跑了。我估摸是個女孩子打來的,這小子,失戀以後奇奇怪怪的。”
“話說都這個點了,他怎麼還不回來?今天是進魚料的日子啊,去遲了魚料就沒有了,國強平時都很有時間概念的啊。”
“房東先生,我真的還有急事,下次再聊吧。”
“算了,魚料我幫他去買吧,你去哪?要不要我送你啊!”
“不用。”
南湘獨自出了小區,毫無頭緒的行走在街頭。
蘇眉,你千萬別做傻事。
手指停在某個號碼上,只要這個人動動手,蘇眉被找到的希望就大了許多倍。
左家勢頭雖大,可左家父母常年在國外,手下人路子肯定是比不上江夜宸手裏的。
丟人就丟人吧,總比蘇眉出事要好。下定決心拋出臉面一次,正要去撥電話,一個陌生電話號碼打進來。
蘇玉珠哽咽的聲音,比在醫院裏時哭的還急,“南湘,醫院的監控查出來了!小眉一個人上了輛出租車,左家人找到那輛出租車的司機師傅了,司機說,說...”
“蘇姑姑,你別急,我馬上回醫院了。你先說,司機說什麼?”南湘的心被提起來。
“司機說載小眉去的目的地在蒼積山,那地方是個大荒山,山頂的懸崖很多,每年都有偷爬上去自殺。司機上山下山回到市裏,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小眉肯定還是想不開輕生了。我是罪人,我沒看好她,我...”
蘇玉珠說完了,就崩潰的暈過去了。
南湘聽完,面色也是一片冷白。
蘇眉,你怎麼這麼傻!
南湘欲要去打車,前方突然路口出現了一羣人,都是左家的人。
左父左母從一輛車裏下來,左母着急的上前,“小南,我們查到蘇眉的位置了,在蒼積山,這孩子肯定是偷溜進去的。你左伯父已派了大批人去找了,可那山頭地勢很複雜,是個荒山。前些年,這座山被一家石油集團收購了,擔心山體被開發,看守的很嚴,不允許多人進去。”
左母面色突然異常爲難,“這家衆泰石油,我們左家裏沒有熟悉的關係,不太好找人。江盛倒是有深度的合作,本來也就是我們一句話的事,可現在夜宸的電話打不通,我們這話想說也沒有地方說。”
左父也走過來,動了尊口,“現在時間就是生命,南小姐,你要是有辦法聯繫上夜宸,還請能幫我們這個忙。”
左家父母都着急壞了,纔會齊齊的求助她。
南湘聽完了,皺着眉頭深深的說,“我一定盡我全部力量。”
“好,我們先去蒼積山,有消息隨時聯繫。”
左母遞給她一個寫有聯繫方式的紙條,然後大批人就上了車子,一路朝蒼積山去。
南湘再沒有半點猶豫,馬上給江夜宸打去了電話。
忙音,無人接聽,她心都涼了,男人一定還是在和她賭氣。
鈴聲放完了,她無望的放下手機。偏偏傑斯也不在身邊,他的人脈很多,說不定就幫上了忙。
沒幾秒,突然,電話又奇蹟一般的響起來。
南湘深吸了口氣,男人很漠然的聲線,“南小姐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