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倒是希望他死,但沒必要惹火燒身,是他自己喝醉酒,醉駕的。不過也好,做個瘸腿總裁,總要弱一些了。”
南湘因爲擔憂,一瞬間皺起的眉頭,在聽到男人安然之後,稍稍靜下。
不過心,還是揪的非常痛。
江夜宸,你就是故意的。
江夜宸出車禍是h市大新聞,一個晚上,就在市裏沸騰開來。
情況,比想象的嚴峻的多。
車禍後,江夜宸被緊急手術,入住豪華總統病房。醒來之後,他不許任何人探望。
董事會各路合作方提着補品來,又灰頭土臉的提着禮回去。
就連江家父母走到病房門口,都被送了回去。
僵硬的狀況,一直維持到了上官月忍不住,在門口痛哭起來。
她實在擔心的很,江夜宸不僅不許人近身,他還繼續酗酒!
每天都有大量的酒送入病房裏,醫生不敢怒,也不敢言。但從他們嘆氣搖頭來看,江夜宸這次是真的不惜命,不要命了!
“上官小姐,總裁允許你進去了。”
班華突然爲上官月開了門,上官月非常激動,立刻走進了房裏。
“夜宸!”
上官月看到牀上的男人,眼淚再次呼之欲出。
江夜宸沒有想象中的醉態,牀頭櫃擺了不少酒瓶,還有一側櫃子直接鏤空做成了水晶酒櫃,病房打造的好像他的私人會所。
這會他沒有飲酒,可以說酒量又提升了,幾個小時前喝了幾大瓶,睡了一會功夫就清醒自如。
他的右腳打了厚厚的石膏,但沒有影響面部顏值,和自身氣質,病號睡衣也穿出了國際男神的味道。
“解除婚約吧。”
男人放下手裏的財經報,淡漠的掃了眼進來的上官月,語出驚人。
“爲什麼?爲什麼要解除?”
上官月剛爲見到男人,歡喜了片刻,聽到這一句,面色瞬僵。
“你願意後半生,交代給一個廢人?”男人的回答一如既往的雷厲風行。
上官月微鬆口氣,原來他只是爲自己擔憂,她溫柔的坐到牀邊,“夜宸,醫生說只是中度骨裂,調養一段時間就見好,你不要太悲觀了。就算,你真的要在牀上度過下半身,我也做好準備了。”
她說的認真,如今她徹底承認自己愛上了江夜宸,並且捨不得再放手。
“可我對你沒有半分感覺,我這個人,不喜歡湊合將就。就算殘疾了,也一樣。”
江夜宸瞥她一眼,極果斷的下了通知。對,他只是通知她,無關對方同不同意。
上官月猶如遭到晴天霹靂,從男人眼神,她就看出,他認真的。”
“夜宸...不是說好了?沈家還沒落網之前,你我就繼續配合下去的嗎?上官家,現在可以任你差遣,只要我們關係和睦。”
她咬着脣,羞恥的將所有誘惑條件說出口。乞求一般的挽留,這在過去,對她這位被捧在上官家的掌上明珠,是不可能會發生的事。
這場戲,我演着演着,已經捨不得放手了啊。
他區分的格外清楚,“你曾經幫我在老爺子那裏矇混過一次,現在,一樁還一樁,你我各不相欠。”
上官月的眼淚忍不住再流下來,三個月前,她被上官悅榕他們逼的沒辦法,去求了江夜宸。
恰逢江夜宸從沈家大院獨自回來,心情極度不好,就答應了上官月的請求。這三個月裏,兩人雖以未婚夫妻對外,可連一次牽手都沒有。
可她依舊無法自拔的深愛上了他,即便男人總是望着一個兔子髮夾發呆,卻從不拿正眼看她。
她悲傷的問,仍舊懷着最後一絲期盼,“這三個月,你對我,果真沒有一點點的感覺嗎..?”
“有,你的眼睛三分像她,是我能容忍你在我身邊的原因。”
江夜宸冷淡的目光,“上官月,你該知足了,除了我愛的女人,你是唯一在我身邊,待了三個月的人。”
“這三個月看着你,我越來越明白,這天下只有一個她。”
...上官月啜泣了一會,自己抹去淚。她早該清楚的,強求來的終究有限。是她不該天真了,天真的以爲沒有了南湘,江夜宸會看到她。
“我還有一個問題。”
“如果,她要和沈少公子結婚了。你也不願意,未來和你以政治婚姻走在一起的人,是我嗎?”
她癡癡的再問道。
“不願意。”
江夜宸毫不猶豫,俊眉間溢出一點厭惡,有關這個問題,他排斥的很明顯。
上官月心裏的幻想被粉碎乾淨,原來真的都是她在做夢,無論做的多麼好,終究比不上那個早就住進,男人心裏的女孩啊。
江夜宸突然又冷道,“上官月,你父親根本沒做關節手術,我知道你被逼的緊。現在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在我心裏,至今還是乾淨的。別讓迷霧,蒙到了無法入眼的那一步。”
他揭開了最後的一層遮羞布,徹底讓上官月心態瓦解了。
“對不起,夜宸,對不起...是我們的錯,我貪心了。”
上官月轉過身,痛苦懊悔的掩面哭泣起來。
“她從不在我面前說哭就哭。”
江夜宸自言自語了一句,他的腦海裏,再一次想起他的小女人,過去獨自躲着難受的模樣。
眸底暗沉,他抽起一張紙,遞給了上官月,“擦擦吧。”
上官月從江夜宸提起南湘時,就止住了哭聲。
她感恩的接過紙,擦去了淚痕,最後期待的問,“夜宸,那我以後還能以朋友身份,來看望照顧你嗎?”
“現在的形勢,暫時還是不要節外生枝比較穩妥。放心,我不會再癡心妄想了,等你好了,我就發佈記者招待會,和平解除婚約。”
“可以,我一直把你當做妹妹。”
江夜宸友好的回道,他的性子從前堅硬如鐵,遇見南湘以後,才被磨出了溫柔。在這世間,只要有一片葉子的形狀,與她相像,他都會捨不得踩踏,何況是個人。